第二十二章 撞见
傻柱是个厨子，四九城的各大菜场甚至鸽子市傻柱就跟逛后花园一样。到了菜场，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这个点其实没什么好菜了，鸽子市要凌晨才开天亮就散（黑市，不需要票交易各种物资）。傻柱也不着急，转转悠悠的找到经常去的猪肉摊，熟练的摸出一包大生产香烟丢给一个瘦不拉几的肉铺老板，张口就说道：“孙哥，来点肉。”
卖肉摊子的孙屠子瞥了一眼傻柱，伸手拿起香烟也不问，揣进兜里才说道：“要多少？票够不够？”（当时全国统购统销，几乎购买任何东西都需要对应的票。买布要布票，买肉要肉票，买粮食要粮票，买手表自行车等需要工业票）想了想觉得白问了，都丢给自己一包烟了这不废话嘛。然后递给傻柱你懂了的眼神，就把刀丢给旁边的学徒，也不招呼就往菜市场一条小巷子那边走去。傻柱晃晃悠悠的跟着，也不说话，到了巷子尽头的一个小破屋那里，孙屠子掏出钥匙，推门就进去了。傻柱打量了四周，没人，也不进去，自己点根烟就在墙根等着。
没一会，孙屠子就出来了，对着傻柱比划了一根手指头。傻柱爽快的点点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孙屠夫也点点头，又进去了。没一会功夫就提着坐臀肉出来了。
傻柱也拿出三块钱递了过去，然后想了想说道：“帮我改一刀”又递回去说道：“切一斤出来。”
孙屠子楞了一下，脸上露出表情笑骂问道：“你一厨子买肉还需要我改刀？什么毛病？”
傻柱也不客气的接话道：“啰啰嗦嗦的干嘛，赶紧去改刀。”孙屠子也不再纠缠，回头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拎着两块肉递给了傻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摊位赶过去，傻柱也继续回到菜市场买菜去了。
娄晓娥满脸喜悦的走回了四合院，刚刚进了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正在水龙头边上洗衣服，她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秦淮茹。下意识的往傻柱的家那边望过去，门是开着的，再回头看着秦淮茹洗的衣服，男士的工装，已经知道秦淮茹在给自己男人洗衣服了。心里火冒三丈，不自觉的眯着眼睛站定打量起秦淮茹起来。
娄晓娥走路本来就很轻，再加上秦淮茹自己心事重重，所以娄晓娥进院子她不知道，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来，突兀的发现娄晓娥正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的堂妹秦京茹和娄晓娥前夫许大茂的事情，先露了怯。强笑着对娄晓娥说道：“小娥，回来了？家里好了吗？”
娄晓娥正生气呢，听到这句话，也不好发作，也不答应，就点点头，准备直接去后院等傻柱回来以后好好收拾傻柱一顿。正抬步要走，就看到秦淮茹甩了甩手，又在自己的腰上抹了抹，快步到了自己跟前，然后两只手冰凉的手就把自己的右手拉了起来。
娄晓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秦淮茹红肿的眼睛和歉意的表情，心里的火气也消退了两分，强笑着看着秦淮茹。就听到秦淮茹低声说道：“小娥，对不起你，我妹妹是个农村的，不知道规矩，更不懂事所以才闯下那种大祸。我这个做姐姐的先给你道歉了。不奢求你原谅她，只是以前你也常常悄悄接济我们家，如果不给你道歉，我良心过不去。”
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道歉是因为这个，心里的怒火又消退三分。怒火是消退了但是心里又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愧疚。心里不上不下的很不是滋味，更没法开口了，只是把被拉着的手用力的抽了出来。
秦淮茹见娄晓娥刚刚还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然后又忽然眼神躲闪的低头不看自己，还把手抽出来不让自己拉着。以为她是因为父母出事，现在外面形势又不好，她因为成分也不好怯懦了。叹了口气声音更轻的劝慰着娄晓娥说道：“小娥，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父母不会有事的，姐姐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你要是需要跑个腿什么的给我说。”
娄晓娥听到这句话，还有秦淮茹的轻声劝慰那语气，心里更不是滋味，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想着，现在的自己，整个四合院除了聋老太太还有傻柱，其他人都躲着自己远远的，就连一大爷也不敢出面，指使傻柱来照顾自己。现在秦淮茹算是第三个愿意搭理自己的人，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秦淮茹，然后用力咬着唇，暗暗想着让自己清醒一点再狠心一点。
秦淮茹见自己的话让娄晓娥有了反应，头抬起来了。只是发现她咬着下唇的样子，也越发的心疼和愧疚。又再一次伸手去拉娄晓娥得手，说道：“以后在院子无聊孤单了找姐姐聊聊天，不要一个人闷着。”
听到这里，娄晓娥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的一把甩开秦淮茹得手，往聋老太太屋子方向奔去。秦淮茹也被娄晓娥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见迅速消失的背影，一阵愧疚一阵心疼，摇摇头继续洗衣服去了。
娄晓娥其实和傻柱一个性格，都是嘴硬心软的那种。刚刚秦淮茹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无法面对秦淮茹，也无法面对自己，只能赶紧逃离，躲的远远的。
娄晓娥走到聋老太太屋门前，整理了一下情绪。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去了，嘴里还大声的喊道：“老太太，我回来了。”
聋老太太抬头看到娄晓娥，眼睛笑成一条缝回应道：“傻娥子，傻柱呢？”
娄晓娥笑眯眯的不说话，往后看了一眼，把门关上。然后走到聋老太太跟前，打开包拿出结婚证给龙老太甜笑道：“老太太，看看这是什么？”
聋老太太不识字，眼神也不太好了，皱着眉打量着结婚证，抬头看着娄晓娥说道：“不知道。”
娄晓娥笑得更开心了，弯下腰，嘴贴着聋老太太的耳朵说道：“我和傻柱的结婚证。”
老太太又开始耳朵不好使了，笑眯眯的故意说道：“听不见~”
娄晓娥还在笑，笑得更灿烂了，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与人分享这个份喜悦特别是亲近的人，更想要收到别人的祝福，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像要糖果的孩子一样。于是耐着性子，配合着聋老太太一句又一句的“听不见~”，又不敢大声的贴着聋老太太的耳朵，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和傻柱的结婚证，我是傻柱的媳妇儿了。”
聋老太太也开心够了，这次没装听不见了，抬手抚着正低头贴着自己耳朵的娄晓娥的头，笑呵呵的说道：“孙媳妇儿，赶紧给我生大胖小子。”
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道：“今天傻柱来了，你给他说，我也听不见了。”
聋老太太笑呵呵的转头看着娄晓娥说道：“你说什么？你马上生？！”
娄晓娥无奈，跑了一天也口渴，放下包，倒水喝去了，然后打开那台留声机，熟练的播放命运第五交响曲，认真的听着。至于今天娄母砸给她的包里面有什么？多少钱？她一点也不关心，也不在意，也没心思去看。她现在只想听着交响乐，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家，然后没羞没臊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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