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另一边
下午的阳光照在在美丽的水面上，河水在反射的琳琳辉光中倒映出每一个游客的影子。青丘羽和宣音漫步在河岸上，走累了就随便找一件小酒馆坐一会，吃一两样点心。
听着潇洒豪放的说书人哼唱着着关于多伦河与薇芙仪安的传说。
这里是距离圣城最近的河流，多伦河。传说薇芙仪安在打败黑龙后就在这条河里洗净自己身上的污秽。在洗净身子之后，薇芙仪安抬起头向着四周望了望，远处的雪山，近处的森林和草地一下子就将这位只有二十几岁的少女吸引住了。
屠龙的任务已经完成，人类也已经自由。这位强大凛然的女孩心中也没有了牵挂，于是便在河边盖了座小屋。
每天清晨都去森林中采集新鲜的蘑菇和美味的浆果，并且和森林中早起的小动物们一起打滚，玩耍。
通常要到中午才能回到小木屋中把自己这一上午采集的东西烹饪好，吃掉一点剩下的放进木盒子里，留着当晚饭。
然后在下午时，这位名为薇芙仪安的普通少女就会沿着这条漂亮的河流向下游走，她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在享受着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的安然时光，她觉得听见水流的声音，自己的心灵就会无比平静，和小动物们玩耍，自己就会忘记自身从出生以来所背负的血污。
就这样过来了很久，久到薇芙仪安以为自己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普通女孩的时候，两个年轻人找到了她。
他们一见到薇芙仪安就跪在了地上，他们亲吻她的脚趾，不停地对她许愿。
少女推开他们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如你们所见，我已经消灭了黑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生灵能够阻挡人类的步伐，请让我离开吧。”
“虽然黑龙已死，但野兽依然袭击着独行的旅客，烈日和洪水还在折磨着可怜的农民。人类依然需要着他们母亲的力量来守护，直到长大为止。”
说罢两个年轻人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两节奇怪的骨头。少女猛地向后跑去，扔下了堆满蘑菇的花篮，碾碎了呵护依旧的小草。
少女哭着奔跑，金色的长辫在空中飞扬，碧色的眼眸中流出的泪水落在草地上，惊恐充满了她的全身“我已经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并且依照约定为你们抢夺了黑龙心脏。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年轻人拿起骨头相互摩擦，发出及其刺耳的音乐，少女突然站住双眼中宝石一样闪耀的光芒慢慢被黑丝的沼泽淹没，整个人像是失去动力的娃娃一样停在空中。恍惚间，一道惨白的闪光从天空中劈进了少女的脑袋了。
这一刻名为薇芙仪安少女回想起曾经为了人类战斗的时光，想起了自己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上从黑龙的胸口挖出心脏时的身影，那一刻和现在一样夕阳如血。她慢慢将衣物褪下，她已重新成神，薇芙仪安圣薇芙仪安又将重新为人类奉献自己的乳汁和子宫。
年轻人虔诚的走到薇芙仪安面前“我们希望能终身侍奉薇芙仪安。”
薇芙仪安微微睁开双眼，张开双臂，将两人抱在怀中，ru房对准两人已经张开的嘴说：“我接受你们的侍奉，快将其他人类带来这里，让所有人都享受我的恩惠。”浑厚的魂力透过乳汁流进年轻人的身体中，这一刻人类将重新进化。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了，所有人都被黑暗的传说压抑的不管出声，说书人通过优雅，厚重的声音和精致的语言技巧仿佛将所有人都带往了古老血腥蛮荒时代。
“你怎么又进来了？”酒馆老板操着尖锐的嗓音从柜台里走出来推着说书人的后把他往外赶。
多亏了老板的鸭子音才把众人从故事中带回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说书人刚才所讲的故事可是重罪，足以被判为异教徒，然后被处以火刑。
“别啊，我和你可是老朋友了”说书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柱子上，一副无赖气势。
“谁和你是朋友？上回让我吃的苦头后还不够吗？在不下来我就叫“异端裁判所”的人来了。”老板使劲拽着说书人的腰把他往外拉。
“哎呦，您可别。”说书人赶紧松开双手。老板来不及收手，抱着收书人和他一起躺在地上。
“哎呦。我的腰啊。”说书人滑稽的捂着肚子，做出满脸痛苦的表情，夸张的即使下一秒死了也不会有人惊讶。
酒馆中响起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用酒杯敲着木桌子给那个滑稽的诗人叫好。或者从他吹口哨，甚至还有几个铜契扔到了他脚边。
说书人见酒馆中的人都为他喝彩，毫不惊讶，收起了刚才那份滑稽的表情，然后想真正的演员一样朝着四周鞠了一躬。
“鄙人，沙木特。能为诸位表演三生有幸。”说完又冲着人最多的地方深鞠一躬，虽然他的穿着寒酸但举止却优雅的像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在鞠过躬后，沙木特指着还躺在地下的老板说：“请大家为我们的滑稽演员，克乐客先生献上掌声” 掌声再度响起，沙木特伸手去拉老板，好像他真的是个演员之前的闹剧也只是一出戏。
“沙木特，你这个婊子养的。”老板伸手把沙木特的手打开，满脸通红的爬起来，心中用可以想到的各种恶毒语言，诅咒说书人。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这个该死的说书人戏弄了，上次是脸上被抹黄油，大上次是掉进了酒桶里。
然后在顾客们大笑的时候，把他扶起来。
周围的顾客也都把自己看作了表演者，所以也不好发作，把那个该死的沙木特打一顿的确解气，可是得罪了顾客就不好了。
为了银契铜契这点小事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沙木特，你在这样我让你好看。”老板嘟囔着站起来喝沙木特一起朝着观众鞠躬退场。
沙木特在离开后这个酒馆也没有安静下来，顾客们都在讨论着老板的表演有多么滑稽。
小部分年轻人和游客都围在一个中年汉子的身边，听他讲沙木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丘羽见宣音已经休息好了，再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对宣音说：“走吧。听说晚上的巴别塔特别漂亮，咱们去那看看吧。听说”
青丘羽本来就这种低俗的滑稽剧没多大兴趣，更何况是后续讨论？而且他也不想让宣音在这种小酒馆里和种低俗的东西接触。
“在呆一会吧，哥哥。巴别塔过一会再去。”说完宣音就跑到了那个中年汉子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个听故事的孩子，“真可爱。”青丘羽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赶紧跟了过去。
青丘羽仔细观察着那个汉子，他大约五六十多岁皮肤黝黑相貌敦厚朴实，手指内侧布满老茧，手臂粗壮。衣着干净整洁，布料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是不错，看起来应该是渔民中比较有身份的。
青丘羽稍微放下点心来，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一些粗俗不堪的话。
“沙木特这个人啊，从来就没人知道他从哪来或者住在哪里。只是附近的人都知道从七年前开始他几乎每周日都会来这里一次，但偶尔也有不来的时候，像是上两周就都没来。
他来的时候有时是讲没人听过的故事，有时候就是像今天，是把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重新编了一遍。但无论哪种都个个精彩，但最神秘的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宣音小声说，即像发问，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说到这汉子不说了，反而闭上眼养起神来。
“怎么不说了？”“大叔？”“后来呢？”下面开始喧闹起来，其中就以宣音最为着急。
周围的人见状都笑了起来，“柯博木大叔，快张嘴吧，那个姑娘就等着你那个厉害的舌头呢。”
“小野猫，老柯博木的舌头动了这么久你也没有水，他哪还有力气啊。”
说完更大的哄笑声从酒馆的每个角落响起，男人们和大部分女人全都笑了起来。只有想宣音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才不懂这里面蕴含着多么下流的意味。
宣音虽然听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但也能感觉的到，是在笑话自己，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红着脸，怒视着所有人。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却更加的可爱了。
青丘羽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后悔不该带着宣音到这种地方来，于是拉着宣音的手往外走，他们还有目的，不能太过显眼。
“哎，你们这些人。对着能当我孙女的小姑娘说这些也不觉得害臊。”被叫做老柯博木的汉子招了招手，示意宣音重新坐过来。
青丘羽低下头看着宣音不舍的样子，又环顾四周见酒馆中也没人再发笑。于是两人又做到原来的位置上。
柯博木见两人坐了过来，笑呵呵的说：“小姑娘别介意，这些人就是粗了些但都没什么恶意的。”
“嗯。”宣音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爷爷他们说的舌头和水都是什么意思啊。”
又有几声浅笑从四周响起，老柯博木咳嗽了一下，整个酒馆又安静了下来。“就是爷爷说累了，却没有水喝的意思，还是不懂的话就问问你朋友。”
“哥哥，是这样吗？”宣音睁着大眼睛，天真无邪。
青丘羽尴尬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嗯。以后哥哥累了的时候我也会给你水喝的。”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话。青丘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笑笑,同时朝着老人抱怨的看一眼，最后一句话明明可以不用说的。
柯博木不在乎的笑了笑接着说：“你们想一个人只要是活着就必须得买东西和出门见人吧。可是除了这个酒馆却根本没人见过沙木特。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在哪吃饭。”
“那只要跟着他不就行了吗”宣音问。
“这还真有人想到过，有不少人跟踪沙木特可就是没人能知道他住在哪每次转个街角人就不见了。我想着他肯定说知道有人跟着他才消失的，于是那天我就藏在河水里，别看我年纪大，但在游泳上我是西圣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那天我潜在水里跟着沙木特，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是突然他就消失了，根本毫无征兆，我赶紧从水里探出头，周围没有一点不同，谁都没注意到有个人突然消失了但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子底下的水流好像有点不一样，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沙木特是怎么消失的了。我赶紧沉下去，凭借着几十年打渔的功夫，使劲往水下游。按照平时我潜下去一分多钟就能到河底，可那回我游了两三分钟分钟却还没抓到沙子。我也就不敢再向下否则我就得淹死了。忽然我突然看见前面的水里有点闪光，我仔细一看，是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就是沙木特平时带着的吧。”一个听众开始打岔，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猜到的表情。
老人点了点头说：“小伙子猜的是没错，那的确是沙木特的戒指，可是还没说到点子上。”
“不寻常的是戒指还在水中吧。”宣音大声说：“戒指应该是金属做的，人再怎么会游泳也没有金属沉得快。”宣音刚说完见所以有人都看着她，连、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小声补了一句：“我也是猜的。”
“没错，当时我也想到了，可是我当时已经必须往上游了可就是那一眼，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戒指是被一个人拿着的。那个人还是个透明人，若果不是在水里他即使站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到他。”
人群中慢慢响起赞叹声这些人大都是游客，本来就是为了见怪事奇景才来的。听到老人这么说，有不少人表示自己要亲自跟踪他，查出来那个人到底住哪。
宣音虽然有些不舍但天色已经很晚了只好跟着青丘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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