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睡软塌
听秦满月言罢,沈御弦微微一愣,抿了抿嘴角,却没有打算继续说什么。
安远楼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两人晾了很久了,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突然就显得特别多余。
这两人何时起这么郎情妾意了?尤其是那秦满月,满脸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想当初在地府初见时,她可不是这幅模样,那时的她活像只母老虎,在地府那种地方都敢直起腰板振振有词,可现在这幅模样,真像个被滋润的很好的闺秀女子。
安远楼打了个寒颤,辛好自己看见的是顾蔓柔的肉身顾蔓柔的脸,若就这幅姿态照搬在秦满月自己的肉身上…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他并不是埋汰秦满月不好看,而是秦满月是属于那种长相很大气的女子,走路带风,很有气场。这幅娇羞的样子,也就顾蔓柔这种身形的人摆起来不会让人觉得诡异。
不想再当透明人了,安远楼气的跺脚,提醒那两人,屋里还有个自己在呢:“喂喂,你们俩够了吧,当老子是空气啊?”
“这里没你事儿了,你回去吧。”沈御弦侧眼看着他。
安远楼不敢置信,这人说了个啥?就这样把他抛弃了?成亲了不起啊!
他咬着下嘴唇,耷拉下来眉角,眉头紧皱,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
“你…有了新人忘旧人?”他佯装抽搐,看向秦满月,安远楼一副申诉:“看见了吧,这就是男人,用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如今用完了,就要把我一脚踢开,秦姑娘你可要小心,免得这世上多一个伤心人。”
秦满月憋着笑看他,本想问问他关于陆阑珊的事儿,可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问不出口。
“你还笑?”安远楼用手对着自己的脸扇风,气急败坏:“夫唱妇随,狼狈为奸!”
“你够了!”沈御弦无奈的看着他,这人还没完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收回了那副矫情样,安远楼微微挑眉:“你是闲得回人间快活,可我还得回地府当差。诶…”他叹气:“活着的时候得叫你一声主子,死了还要被你欺压,我是真的可悲啊,可悲。”
“活着的时候没见你那么烦人,死了倒是涎皮赖脸。”沈御弦道。
“切。”安远楼撇嘴:“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嘛。”双手枕在后脑勺上,转身头也不回的对那两人说道:“再见了您呐,阳间温暖多娇,却无我容身之处!可怜啊,可气啊。”
他消失在屋内,半响之后,秦满月问道:“他走了吗?”
“走了。”沈御弦点头。
屋里只剩两人时,气氛却突然显得有些尴尬,秦满月以为只是自己如此,结果抬眼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那沈御弦也是埋头不知该看向何方,最后索性坐在桌椅边上。
“那个…妙珠还在门口吧,我去叫她不用再守着了。”秦满月言道,人在这种时候,逃避反而成了首要决选。
“她已经回去了。”沈御弦说:“我进来前已经吩咐过她了。”
“哦…”秦满月迟缓回应,可妙珠回去了,谁帮她脱了这繁琐的衣裳啊,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吊着一只胳膊。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凤冠卸下来,感觉脖子已经快支持不住头的重量了。
“爷,您能帮我个忙吗,帮我把这凤冠拿下里,顶在头上很难受。”
“好。你过来坐。”沈御弦起身,让开位置给秦满月。
秦满月坐了过去,挺直脖颈,任由沈御弦站在自己身后笨拙的在头上来回鼓弄。
沈御弦手粗,搞了半天也没有将那凤冠拆下,还时不时拔到秦满月的头发,惹的她一声声惨叫。
“这东西…”沈御弦叹气:“我实在搞不了,府中还有其他的丫鬟,我去叫。”
“好。”秦满月诺诺点头。
没一会儿,两个小丫鬟提着裙摆走进屋子,规规矩矩的朝秦满月行礼:“奴婢织花,奴婢喜雨,拜见娘娘,奴婢来为娘娘宽衣。”
秦满月额首,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小丫鬟为自己宽衣解带。
“王爷呢?”沈御弦出去后便没有进来。
“王爷就在门口,说等奴婢们伺候好您再出去叫他。”
“嗯。”秦满月轻应,这沈御弦倒是挺君子。
到底是成亲,换上的寝衣都是大红色的。秦满月已经收拾妥当,自个儿团在床上,对织花喜雨说道:“叫王爷进来吧。”
沈御弦回来,看到已经窝在床上的秦满月,捻拳遮了遮口鼻。
“今日想必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那爷呢?”秦满月抱着双腿,疑惑的看着沈御弦。
“我去那边的软塌。”沈御弦伸手指了指。
顺着指尖看过去,秦满月差点就问出一句你不和我一起?可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不过都是借着亡者身子的人,虽说是拜过堂,但这种事情又何必认真,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自己怎么就当真以为起那人是自己的夫君了。
期待似乎有些落空,秦满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失望的。毕竟自己刚刚还叫过沈御弦夫君,那人也未曾反驳过她。
若不是淮王身死,她又何来的机会和这人同处一室。
人呐,要知足。虽说秦满月自己也搞不懂,为何突然想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秦满月说着,听不出情绪。
她躺好在床上,端正的将被子盖在腰部以上,侧身看着床头燃起的红烛,莹莹火光,特别温暖。
许是睡了一下午的原因,秦满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毫无睡意。
有些无聊,她听着屋里的动静,沈御弦也已经躺下了,异常安静。
秦满月不想看着床框发呆,试探性的轻声问道:“爷?睡了吗?”
“没有。”沈御弦回答她。
秦满月松了口气,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冷清,她决定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些什么呢?闲聊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没话找话,其他的话…有什么又能打发无聊,又能显得自己没那么闲。
诶!有了!
眼珠子在眼眶一转,秦满月有了主意。
“爷,给我讲讲淮王是怎么死的呗?”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沈御弦应道。
“不是,就是好奇罢了,关于他的死因,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沈御弦沉默半响,幽幽开口:“他常年有吸食一种白色粉末的习惯,这几日我打听过,淮王有头疼的毛病,只要吸食适量,那东西可以抑制疼痛,还可以保持头脑清醒。”沈御弦顿了顿,目光幽暗:“但他死的那日,屋子里洒满了那种粉末,大夫说是因为吸食过量,导致猝死。”
“那就是他自己不小心咯?”
“并不是。”沈御弦道:“我放他的魂魄出来问过,他自己也说,他根本就没有吸食那么多…而且那日他还说,那天吸食过后他便觉得不适,我想…是不是有人在上头动了手脚,最后伪装成他吸食过量的死法。”
“那这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上他身后我向大夫打听过,许多人都不认得那东西,唯有一位说那东西并不是中原产物,多在边胡。因为在中原很少见,所以到底有没有问题谁也说不准。当下只能确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边胡吗…秦满月若有所思,中原人见的不多,那胡人是不是司空见惯?有没有问题说不定胡人一眼便成看出来。
“爷,您在意这件事儿吗?”
“何意?”沈御弦问道。
“就是那个粉末,若是知道那东西有没有问题,也就大概能知道淮王的死因究竟为何。”
“自然是在意的,可满都城的大夫,没人能瞧得出那东西有没有问题。”
秦满月叹息:“不一定要找大夫啊,术业有专攻是没错,可你要找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玩意让人说出个好赖,当然不会有结果。若是边胡的东西,找个胡人来问问,岂不是最好的方法。”
沈御弦摇头:“都城这么大,能来这里的胡人少之又少,一旦找起来,还得费一番功夫,太花时间了。虽说若要用这淮王的身份昭告天下,寻一个胡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此不就暴露了我们的心思,到藏在暗处的人岂不是更能察觉到我们想法。”
秦满月挑眉,微微一笑:“若我说…根本不必那么麻烦呢。我知道哪有胡人,如何?”
“你知道?”
“嗯。长安街上就有。你不知道是自然的,可全都城的姑娘基本都知道。”
“你确定?”
“当然!”秦满月笃定。
想起那日的胡人掌柜还同自己搭话,秦满月当时没往心里去,却不曾想没过几天还当真就用上了。
缘,妙不可言。
“怎么样爷?明日去会会?”
“好!”沈御弦答道。
他未曾想到,自己最犯愁的时候,这人却跳出来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抿唇轻笑,这女人相熟起来,倒是总有惊喜给人。虽说刚开始自己对她的确没有什么好印象,可自从她答应嫁于淮王,后来又为骗得沈清霖同情,受了重伤,而今也为自己出谋划策…
之前总以为碰到的是个麻烦,谁知…这麻烦的另一面却是个叫人另眼相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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