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工人惊人的高收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没有征收个人所得税，所以金青峰承包一高中肥皂厂第一个月的纯收入5620元，这笔相当于金青峰十一年工资的巨款就是他的合法收入。只是那时的人们都太穷，政府还在号召人们争当万元户，所以金青峰要想尽办法隐瞒自己的真实收入，以免引起众人的愤怒和嫉妒。

为了鼓舞士气，提高员工努力工作的干劲，激发员工积极上进的意识，同时也是为了转移人们关注金青峰收入的思想，金青峰决定将八个工人的本月收入张榜公布，并在开会时对收入前4名提出表扬。前4名的销售收入分别是：第一名王飞流，销售提成89元是月工资2.3倍；第二名王天友，也就是八人中最木讷的那位，销售提成86元是月工资的2.1倍；第三名陈冬生，销售提成84元十月工资的2倍；第四名赵夏力，销售提成80元是月工资的1.95倍。

当金青峰将自己承包肥皂厂第一个月，各位工人的工资收入和销售提成在全厂职工会议上宣布之后，下面先是一阵欢呼声，紧接着就是一片惊叹声。八人中就有五人月收入过百元，一高中老师月工资收入最高的老教师才67元，就连八名工人中本月收入最低的王小鹏虽然只有19岁，也达到了工资31元，销售提成51元，共收入82元。

会后，当这八名工人到夏志飞处领到真金白银后，仍觉得这似乎不是真的，有的人还在掐自己或扇自己巴掌，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一辈子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他们都很感谢金青峰。在金青峰承包工厂之前，他们就知道工厂效益很不好，是靠一高中在养着，这种被人养着的感觉很不好受，不知道这个厂的靠山什么时候靠不住了，厂也就垮了，他们又不是正式工人，厂子一垮他们就得接着回家种地。但是，现在有了坚强的依靠了，金厂长是个有本事的人，只要跟着他就不愁吃喝，于是，众人都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坚决服从金厂长的安排，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会上，金青峰将自己的宏伟发展蓝图也向工人们作了阐述和说明。

金青峰说：“我们现在已完成了第一步，已占领而且巩固了西川县的农村市场。下面我们就要走第二步，用半年时间开拓并占领整个中州市农村市场，今后我们不仅要扩大肥皂的生产规模，而且还要改进生产工艺，提高生产技术，把你们的工资收入和你们生产任务完成量挂钩，使行多劳多得。同时我们还要生产各种香皂和更高级的肥皂，半年之内我们因扩大生产规模，至少需要再扩建三个工厂，厂子多了谁来管理？谁来把技术关？你们，我就靠你们这些老工人兄弟了，所以你们以后在工作中，不仅要努力做好工作，还要虚心积极地学习，要有奋发向上的态度和意识。我保证三年之内，我们厂一定会超过中州市的红阳厂，走向全国。那时你们就是我们厂的支柱，就是我们厂的功勋。现在，你们对咱们的肥皂厂要有主人翁精神，要像爱护家一样爱护我们的厂。我们的工厂马上就要扩大规模，我们现在不仅需要大量的技术人才，也需要会管理工厂的管理人才，眼前最需要的是能将咱们厂生产的肥皂推销到外县农村市场的销售人员，大家都操点心，遇到这方面的人才要尽快向我推荐。推荐人才有奖励哟！”

最后，金青峰又向全体工人宣布：“自明天开始放假两天，在这两天里，你们可以休息一天，利用一天时间学习。学习厂里的的规章制度，学习如何管理工厂，学习我们厂是如何进行销售的，要弄明白咱们厂的特点。你们一定要争取使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有一个大的进步。咱们工厂要大发展，将来就要依靠各位了。”

当天晚上金青峰在老地方——大众饭店，宴请夏志远、夏志飞、王秋韵、杨丽娟和那个肥皂厂最木讷的工人王天友。

金青峰满面春风喜气洋洋踏着轻快的脚步，早早来到了大众饭店等候他邀请的客人。很快他邀请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夏志远仍是那种意气风发，志向高远的神态，人还没进到包间，他的话语声先溜进了包间：“金青峰，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听我弟说他这个月工资加奖金一共51块钱，比我的工资还高。你的厂子挣钱了？肥皂都卖出去了？”

金青峰听到夏志远的声音，赶忙起身走出去，将江夏志远迎进了包间。夏志远走进包间刚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王秋韵和杨丽娟也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包间。一走进包间，她们两人几乎同时说：“金青峰，你的气色很不错，厂子办的也不错吧？发财了吧？”

金青峰笑了笑忙招呼两人坐下。最后来到包间的是那位木讷的工人王天友，他进到包间后见包间里坐着的都是老师，有些局促不安浑身不自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金青峰见状，忙将王天友介绍给众人。

金青峰说：“这是我厂工人王天友师傅，别看王天友师傅平常话不多，但工作很踏实，忠诚可靠值得信任。这个月他的工资加奖金，一共有一百多元，我正准备把他作为我的助手培养，将来放出去，就可以独挡一面。”

“什么？”正在嗑瓜子吃的夏志远，听说王天友一个月的收入就有一百多块钱，急齿白咧地一边摆手一边呜呜啦啦地说：“不可能，你就瞎吹吧。”

金青峰观察了一下杨丽娟和王秋韵，发现她们两人也有些吃惊，眼神里充满了怀疑。金青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规划了工人收入方案，工人有超高收入自己并不觉得稀奇，不知内情的外界人士，拿工人的这种高收入和自己的工资比就觉得不可思议。

按当时国家规定，工人（正式工人）使行八级工资制，干部使行行政24级，大学本科毕业定为行政22级工资42元，大学专科毕业定为行政23级工资39元，中专毕业定为行政24级工资36元。夏志远是中专毕业月工资36元，金青峰、杨丽娟和王青韵都是大学本科毕业月工资42元，王天友的月收入已是夏志远或王秋韵她们工资的几倍，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怀疑呢？更何况这个厂子一个月之前还处于即将倒闭的状态。这种工资状况的持续发展，就形成了后来社会上广为流传的“研究脑袋的（脑科医生）比不过玩脑袋的（理发的）；研究导弹的比不过卖茶叶蛋的；教书的比不过卖书的。”

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金青峰让厂里的会计夏志远的弟弟夏志飞说明这一切。

当众位老师听明白夏志飞的说明之后，不再怀疑肥皂厂工人的高收入，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惊叹和羡慕。于是，众位老师又纷纷同王天友师傅打招呼。

夏志远呵呵笑了两声面向夏志飞说：“你下午跟我说你这个月发了51元工资，我还以为你的工资比我都高，大概是你在厂里干得很出色，没想到你是你们厂里工资最低的，你要好好向王天友师傅学习，争取下个月拿更高的工资。”

夏志飞不服气的辩解道：“我工资低是因为金哥没让我跑业务，我没有销售提成所以工资低。”

金青峰闻听夏志远兄弟俩的对话，忙转向夏志远说：“我是把志飞当接班人培养，我有事外出时厂里就由志飞负责。下个月，我们肥皂厂肯定要改进生产工艺，再扩建至少两个工厂，现在这一摊子就准备交给志飞，到时，他的工资会比现在高得多。”

夏志远听了金青峰的话，哈哈笑着对金青峰说：“谢谢你兄弟，你太抬举志飞了，隔天我请你喝酒。”

闲谈中，使包间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王天友也不再拘束了。金青峰便催促服务员快点上菜上酒。

酒菜上齐后，金青峰拿起酒瓶给各位面前的酒杯倒满酒，然后兴高采烈地说：“今天是我承包一高中肥皂厂整一个月的日子，这一个月我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就是一个字‘忙’，太累了。好在累出了结果，累的也有价值。今天上午我和志飞盘点了一下这个月的收支状况，这个月算是开门红，不仅没有赔钱还赚钱了。来，请大家端起酒杯，为我没有赔钱干一杯。”

于是众人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举着酒杯相互碰了碰，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金青峰又招呼大家坐下吃菜。

大家坐下后不久，王秋韵问金青峰：“西川县农村市场还有几个乡镇你们没有跑到？”

金青峰说：“我把全厂八个工人全都发动下乡推销原来库存的肥皂，我给他们制定了推销肥皂的奖励机制，调动起工人们推销肥皂的积极性，仅用了三天时间，我们厂就同全县所有乡镇签订了供销合同，以后的销售过程都按合同进行，纠纷也没有太多。所以在西川县农村用粮食换肥皂这种销售方式，我们的肥皂很快就占领了西川县农村市场。”

王秋韵听了金青峰的话，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来，我敬你一个酒。”说完，王秋韵立即端起酒杯和金青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金青峰也陪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夏志远又发话了：“你说你下个月，也就是明天以后，你至少要扩建两个生产厂，可是你知道你扩建生产厂时，会遇到什么样复杂而又麻烦的问题吗？”

金青峰闻听后也有些吃惊的问：“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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