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高歌一曲
清月端着茶杯、里面的茶早已经凉了，就这样看着萧浩，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有些俏皮，但却有一种淡淡的疏远。是啊，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一个是鼎盛的气运时代的精英、背靠天下九流之韩宗法家——辉煌无限，一个是落幕的修真者的顶梁柱——肩上重担沉重的无以形容。
虽然清月救了萧浩一命，但也许那个时候在清月看来，仅仅是在为落幕的修真者、为自己的蜀山一脉做最后的努力罢了，也许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誓言做出的践诺行为罢了。
只是，无论原本的意思是什么，但至少对萧浩来说，一个仙子舍身相救是事实，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在萧浩的心灵上留下了极深的烙印。那一刻那一刹那，仿佛烙印一样，印在萧浩的心灵上、灵魂上！萧浩明白，这件事情（也包括这个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既然忘不掉，那就把人也追到吧，更别说这还是一个美丽的仙子呢！这是萧浩第一次下定决心追求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遥远的仙子。之所以说是遥远，是因为两人的身份。
理念不同、修行体系不同、甚至现在的思想认识都不同……种种的不同，造成了两人之间无数的隔阂。
但萧浩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仙子如此难缠；她不是冷漠、不是拒绝，而是根本就不给你机会！
不过萧浩虽然惊讶，但还是很风度的站起身来，也知道暂时需要适可而止，自己来到、见面、谈话，就已经达到了第一步的要求；“师姐你好好养伤，有任何需要，师弟义不容辞。”
说完，萧浩大胆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一直有些僵硬的神情，忽然一笑；随后，萧浩忽然使用了神通，光芒闪烁间，萧浩来到对方身前，在清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萧浩忽然抱住对方的纤腰，
那一刻，萧浩能感受到清月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也是，一个一直都是在山中修行的女子、一个一直有些独立甚至是孤独的少女，何曾遇到这样的事情！
修真者依然是那种讲究清心寡欲的修行为主，而清月显然就是受到这个影响；其实修真者的世界是单纯的，也是苍白的——尤其是在如今的时代。
不过虽然做了这样大胆的举动，但萧浩可是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危险——近身情况下，身为元婴期的清月杀死萧浩和捏死一只蚂蚁不会有什么区别；所以萧浩身影在瞬间就消失，重新出现在门口位置。萧浩明白，也就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清月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胆；要是在战斗情况下，自己绝对躲不过对方的近身攻击。
“师姐，保重！”萧浩施施然的离开，但刚刚出了营帐的萧浩，看着面色铁青的青松，忽然哈哈一笑，手一背，朗声高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啪啦……营帐中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显然，清月估计是再也拿不住手中那不知道被用来辞退了多少人的茶杯；这十分“有用”的茶杯终于寿终正寝、掉在地上摔裂了。
咯吱……牙齿咯吱的响声从萧浩旁边传来，不用说了，就是青松！
整个营地不少人都向这里看来……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行动……
萧浩背着手，大踏步向前走去，黑色的衣衫在傍晚的余光中威风凛凛。长刀摇摆，压下一截衣角，颇有英雄侠客的风范！
“够男儿！”一些人看到萧浩的行动，免不了夸赞；但一些人却有些仇视萧浩了——仙子可就只有一个啊。
“你牛！”李子瑜看见萧浩，都忍不住翘大拇指；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唱求爱的歌曲，还是从典籍中摘录的，这样的行为可谓是惊世骇俗了——虽然气运修行本身，就讲究所谓的思维开放，但没有如此开放；按照现在的思想看，这已经是有些放浪形骸了。
韩御云看到萧浩，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同样的伸出大拇指，随后转身离开了——随后就看到韩御云跑到了玲珑阁的一个女弟子身边，也开始大胆起来。不过人家不是用萧浩已经用过的，而是用别的，但大概意思差不多。
萧浩不经意间，引起了一场风波；原本在激烈的战斗之后，大家都很疲惫、尤其是精神上万分紧张。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人生得意须尽欢。
一时间，现场欢腾无数，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原来整体情况毕竟是女少男多，这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各种争吵。这不，韩御云就和一个孔家的人争吵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是孔家的人也都放开了——死亡当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真是活泼的少年啊！”旁边，一些丹心高手看到情况之后，全都哈哈一笑。但看得出来，他们也是乐于见到现在的情况滴；在这个战斗没有休止、现场诡变的封印世界当中，总是需要发泄的。
反倒是这个时候萧浩开始安静下来，并开始继续救治帮助那些受伤的；芸儿跟在萧浩身后，小嘴嘟得老高，扯着萧浩的衣服拽来拽去，小丫头也吃醋了呢。
不过芸儿很聪明，也可能是从小的生长环境的原因吧，并没有大吵大闹之类的，而是生闷气、玩撒娇。这可比撒泼强多了！
别看人不大，但心眼可不少。而且芸儿也是舍不得离开。
“好了好了。”萧浩一把拉起芸儿的小手，随后从玲珑玉佩中，找了一朵看上去不错的花，插在芸儿头上。能在萧浩的“毒手”下留存的花朵，肯定不是因为药用价值，而是因为好看啦、长的果实好吃啦之类的；当然也有一些顺手塞了进去的。当初和芸儿两人没少祸害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
“咯咯……”小丫头的要求其实很低，就是要萧浩关注一下；得到了该有的关注，小丫头顿时笑容满面。
等到天色将暗，孔承明等高手也终于完成了交流，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感慨，不知道得到了怎样的消息；但显然不是萧浩这些普通的紫气东升的“小”天才们能够知道的，也许只有到了丹心高手层面才会知道吧，毕竟有些远古秘闻知道了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时候，那些“被”萧浩打招呼的天才们纷纷激动地找到自己流派的代表们，将萧浩要交换希望神通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萧浩也将这个事情，向韩志山说了。
韩志山听到萧浩的诉说后，先是一愣，没有想到萧浩竟然愿意将这样的“宝贝”交流出去；但很快就想通了，有些感慨和欣慰的、笑着对萧浩点点头，“你比我想象的优秀多了。一个这正优秀的人才，必须要懂得放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交给我们整个韩宗法家，保证让这些家族流派之类的将家底都掏出来！”
现在萧浩愿意贡献希望神通，就然韩宗法家掌握了绝对的主动！莫名的，萧浩竟然在韩志山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是的，狰狞！
如同国与国之间一样，这些家族流派之间，也是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关系，其余的一切不过都是利益之上的延伸——包括所谓的友谊。当然，人族大义也是必然的，这个绝对没有弹性。
萧浩只知道自己的希望神通强大，但是强大到什么程度，却没有确切的标尺来衡量！但是韩志山却明白这到底有多强大！因为，韩志山自己也是受益匪浅。能够引发丹心高手顿悟的神通，仅此一点就已经是价值无法估量——也许这个神通本身，就是一种堪比日月同辉的存在。
所以韩志山不赞成在封印世界中完成交易；但可以现在就谈谈吗，钓鱼总是需要诱饵的！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萧浩考虑的事情终究有限。韩志山对萧浩解释：我们现在只需要让对方知道我们愿意交换就行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等出了封印世界，慢慢来，一点点将这些家族流派的骨髓都敲出来。最重要的是，韩志山想要等出了封印世界之后，看看这神通是否对日月同辉高手有作用——要是对日月同辉高手都有作用的话，价值将会直接提升百倍！
莫名的，萧浩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家族流派等被敲诈勒索的情况了。
“小家伙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在离开封印世界之前，都尽量不要离开我的周围百丈范围，”韩志山真的是决定了，这萧浩就算是拼死也要保护离开封印世界——这就是气运争锋的时代，萧浩虽然锋芒毕露，但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公认的人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高层关注。否则那么多人才，凭什么只关注你一个！
忽然这个时候萧浩听到远处正在蹦蹦跳跳的芸儿呼喊：“你干什么！”
这一声清脆的叫喊当即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就看到蜀山的高手杜远航真人站在芸儿面前，面色有些尴尬；而芸儿却怒视这个“为老不尊”的真人。
刷的一下，无数人将目光盯到有些尴尬和茫然的杜远航脸上。
这情形太容易让人误解了！萧浩更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对方面前，将芸儿挡在身后，“杜真人有什么事情！”
声音冰冷，怒气隐隐；而在萧浩的眼神深处，是冰冷的杀机和嘲讽。不管怎样，芸儿也已经是萧浩的“禁脔”——至少在萧浩的心中是这样，否则不会这样宠着芸儿。虽然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自己人才是最关键的，别人什么的都是要靠边站的；帮亲不帮理，这还要说吗。
“那个……”杜真人这个时候也真心是尴尬了，芸儿这一句话，直接让杜真人无地自容！你看看周围的那些眼神，那些丹心高手全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杜远航。
“呼……”杜远航看着萧浩警惕、冰冷、嘲讽、带有杀机的眼神，却只能苦笑一下，“萧浩吗，嘿，你这书童头上带着的是明心去垢花，而且还是百年的。你们这样用浪费了，你看是不是交给老道，让老道炼成明心去垢丹，到时候分给小友一颗。”
“真的？这花是什么明心去垢花？很普通吗！”萧浩眼神依然有些冷，但却也是相信了对方的话，毕竟人家一个真人，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但刚才芸儿的惊呼，让萧浩的大男子主义爆发了。
“真的！”杜远航这个时候真的是脸红了，没有想到那小丫头如此难缠，这萧浩更难缠——气运修行者都成精了，一个个都是小狐狸。杜真人内心无限感叹！
难缠？是的，刚才杜远航看到之后，准备和芸儿商量下的，结果小丫头竟然一惊一乍；此刻躲在萧浩身后，芸儿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还有一丝狡黠！
事情倒退盏茶时间：杜远航忽然嗅到一丝清香，这清香很淡、甚至只有身体极度灵敏才能感受到；随后，杜远航就顺着清香看到了芸儿头上带着的花朵。定睛一看，杜真人当即大惊、而后大喜，竟然是外界已经失传的明心去垢花！这明心去垢花功能强大，但生长条件相对苛刻，只能在有浓郁的先天灵气的环境下，还要有一系列的限制条件，如此能够成长。
而明心去垢花单独使用没有什么作用，要是能够辅佐其余的药物炼成丹药，对修真者来说意义非凡！这样的丹药效果，在这个修真界没落的时代，实在是太珍贵了。但杜远航毕竟是真人，还是压制了心中的激动，主动的找芸儿商量。结果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开口说完，芸儿竟然惊呼：你干什么！
结果，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杜远航就更不能走了，当然要将事情解释清楚。
“明心去垢花真的这样优秀？那要是直接吃了也应该有效果吧。”萧浩歪着脑袋看着杜远航，倒是没有怨言之类的了，看到芸儿眼神中的狡黠，萧浩也能够想到什么——小丫头还在吃醋呢，或者是想要引起萧浩的注意。但这胳膊肘当然是向内拐，这还用商量么；所以虽然反问一句，但其实还是在向着芸儿。
“这个，直接吃是没有用的，而且还能轻微中毒。”杜远航真的是太在意了。
“是吗？”萧浩脑袋歪到另一边，“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
“噗……”“咳咳……”“哈……”
一时间周围笑声不断，连端坐营帐中的清月都忍俊不禁——修真者感官灵敏。芸儿在萧浩身后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这个时候的萧浩给人的感觉不是无理取闹，而是一个稍微有些孩子气的少年，反而让人倍加亲切；当然，当事人就另说了。
这也就是萧浩这个年龄可以这样说，要是再大几年，韩志山自己就要过去道歉；但现在的情况下，韩志山就在一旁袖手旁观——这芸儿怎么说也是韩志山新收的弟子，这个时候当然是在一旁看玩笑了。其实也不应该算是玩笑，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闹剧。
“不信你就吃，看看是否中毒！”杜远航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适当的包容是应该的；但萧浩这样得寸进尺，就让老人家面子上挂不住了。
“嘿嘿，我相信真人就是了。”萧浩转过头，看着芸儿，“小丫头，给前辈道个歉。”
“前辈，芸儿错了呢。这个恳请前辈一定要收下，这是芸儿的歉意呢。”芸儿将头上的明心去垢花送到杜远航面前，并脆声道歉。
芸儿当然是很聪明的，刚才只不过是想要引起萧浩的注意而已，有些小女孩儿脾气；但气运修行就造成了一个结果：大家都是聪明人啊；芸儿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既然是的道歉，芸儿也做的很到位。但太到位了，反而让杜远航有些不知所措——这明心去垢花太珍贵了，至少对于修真者来说太珍贵了。实际上明心去垢丹这样的一些丹药，就算是对气运修行都有一定的补益。
“这是晚辈的歉意，前辈难道不原谅晚辈吗？”萧浩也上前道歉。这件事情当然是错在自己这边，萧浩这点还是分得清的。
“好吧。”杜远航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萧瑟，还是接了过去。
语气萧瑟，当然不是因为萧浩的行为，而是为修真者的没落而感叹！看看人家都不稀罕的、只是顺手插在头上做装饰的花朵，自己却要厚下脸皮来讨要。同样，在这其中，还有杜远航对未来的担忧、对修真者是否还有明天而感叹！
这样下去，这神州大地还有修真者的立足之地吗？
一时间，迷茫的情绪爬上了杜远航的心头。不过杜远航既然能够在这样的时代修行到元神期，当然不是一般的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接过芸儿手中的明心去垢花移步而去。
看着杜远航萧瑟而疲惫的背影，忽然高手们停止了笑声，大家再看向杜远航的目光，充满了尊敬——在修行没落的今天，杜远航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蜀山已经断断续续的传承；这里面的艰辛，岂是笔墨能够形容的！
当初以清月为首的那些修行者舍身相救，看上去是在践行诺言；然而要是深究的话，未尝没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在这个气运的时代，修真者想要继续存在下去，就要看别人的脸色！而要是能将萧浩这样优秀的人才救下来，也许萧浩这些人长大后以后会对蜀山有好感、更有帮助吧；甚至萧浩这些天才所在的流派，也会对修真者热情些。事实上，确实是如此，眼下气运修行者看向修真者的眼光，就友善很多很多。
但是，这里面的艰辛苦涩，哪里是正处于向巅峰迈进的气运修行者能够体味到的。
不过接下来，高手们开始召开聚会，所有的丹心高手和杜远航都参与，而这一次讨论的，当然就是萧浩的希望神通交换。很自然的，作为当事人萧浩也参与了；这个时候的芸儿就像是真正的书童一样，安静的站在萧浩身后；没有人能从表面上看出来，就是这个小丫头刚才能让一个元神期修真者吃亏。
大家一边讨论，一边询问萧浩一些问题；萧浩当然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夸的这神通是天上无双地下无二；而韩志山更是狮子大开口。不过只要韩宗法家肯交换，一切都好商量，在场的丹心高手们你吵我闹的，谁都不肯让步；但韩志山却奇货可居的，不断坐地起价。
按照韩志山对萧浩的说法，这样的交易不应该在封印世界内完成；现在应该做的是把这些信息告诉别人，让他们不断的纠结、也让他们不要狗急跳墙；等出了封印世界之后，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但虽然大家都明白不可能达成协议，但还是吵来吵去；原因很简单——没事可干！可不是吗，这个时候蛮族只要不傻，至少在休养完成之前不会再发起攻击；而人族同样需要休养生息。双方现在都需要休息，至少三两天之内是不会有战事的；而且这几天时间，众人也已经重新将风筝升起来，尽量召集零散的族人。
现在还在零散游动的人活着是蛮族都很危险，遇到对方的大部队绝对是有死无生；不说别的，这里先前战斗那样的激烈，当然也吸引了一部分蛮族前来；但对于这些蛮族，人族这边的做法是：全都很干脆的杀掉，连问话都懒得问。
人族这里这样，想来蛮族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前不就有祭祀的事情发生吗。
在这样的想法下，还是升起来风筝，招摇无比。
在萧浩和这些高手商讨的时候，清月却愣愣的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对自己发起追求的可不少，无论是修真者还是气运修行的；尤其是在进入这个封印世界之后，各种各样的追求就接踵而至。相对于一向清淡而不善于表达的修真者不同，气运修行者们思维活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但所有的这些手段和萧浩相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萧少爷竟然放声高歌。
老实说，这样的手段，任何一个少女都要有所感动（不一定就是正面的）。正所谓那个少女不怀春一样，这清月别看五十多岁了，但实际上相比于修真者漫长的生命来说，五十岁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
而且从小就在蜀山长大，让清月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但修真虽然平淡、追求所谓的真静，却不能完全遮掩人的本性——也许仙人能做到吧。但就清月来说，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几乎是一个少女必然的情怀。
而萧浩的表达方式，却在清月内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说起来当时清月之所以舍身相救，也未必就不是对萧浩有好感——但这种好感更多的是一种“不陌生”！是的，仅仅是如此，因为萧浩先前的赠送行为，维护了修真者不多的面子、也让清月结束的尴尬。但两人的交情也不过是如此了。而救人，原因上面已经说了，清月也只是抱着为蜀山——自己的家——奉献的想法。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让萧浩展开如此追求。
缓缓拿起前面的玲珑玉佩，清月看着这个属于气运修行的储物空间，一个小小的玲珑玉佩，却能够让整个蜀山破产；而现在，对修真者来说如此珍贵的东西，就放在这里、看上去对方毫不在乎的放在这里；而这里面应该会有很多好东西吧。
清月想要拒绝，但却又不忍——因为，这个时代的修真者太穷了！穷怕了！
凭借着强大的元神修为，加上萧浩早已经抹去了自己的印记，清月轻易的就看到了玲珑玉佩里面的东西。
足足一万气运币整齐的摆放在一起，青铜色彩的气运币看起来灰扑扑的，但在此刻的清月看来，这一万气运币代表了蜀山一年的寿命！
无数干枯的药材胡乱的堆放——这是萧浩进入封印世界后采集的，药材对于气运修行者来说，作用并不大，更多的是给普通人使用。所以萧浩根本就懒得处理，一堆堆采集下来，然后一下子烘干。
结果，清月看到里面很多干枯的药材，手上青筋暴涨，恨不得将萧浩揪过来暴打一顿，好好地药材就这样给糟蹋了。尤其是不少不能放在一起的药材就这样堆叠在一起；这不止，还被叠加在一起烘干的——别说药效了，没有成为毒药已经很不错了。萧浩这一大堆“干草”，真正有用的不足十分之一，就算是这十分之一当中，还有不少药效跑了一半以上的。
但就算是这样的药材，对于现在的修真者来说，都是万分珍贵的——因为，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了。
不过随后让清月关注的是十个拳头大小的玉珠，玉珠中有四个篆体字流转——“赐予健康”。健康玉符，一个玉符几乎代表一条性命。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其余的东西，有萧浩从蛮族手中得到的战利品，有萧浩得到的首山赤铜、古神木玉石等。这些东西都是很珍贵的物品，气运修行用得到，而修真者更是用得到！
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超过两万甚至三万气运币。萧浩对于救命之恩还是很大方的；当然里面是否有别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清月拿着这玲珑玉佩，心情一时间纠结无比；想要退回去，这是面子在作怪，还有女子的矜持；又想要留下，这些东西太珍贵了，珍贵到让清月都忍不住想要收入自己的腰包——虽然萧浩已经给她了。但想到蜀山的现状，这清丽的仙子忽然眼帘低垂，将玲珑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心想：稍后交给师父杜远航吧。
哗啦……就在这个时候，青松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着美丽的师姐，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怎的，看到此时表情有些纠结的师姐，青松感觉自己与师姐之间的距离在边缘，也感到一阵阵心痛。
可是看着那么多人追求自己心目中的仙子，看着萧浩风流无羁的行为，青松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收缩。
“出去！”清月冷冷的抬头。看到是青松，面色柔和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改口。
“师姐……”
“我让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这个时候的清月，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一连串的事情，让这个清静的仙子早已经心乱如麻；尤其是萧浩留下的大笔财物，更是让这仙子在自己和蜀山之间纠结无数。
青松面色霎时间苍白，颤抖的转身、离开……
但清月就是清月，作为大师姐，肩负师父的重任，关键时候醒悟了过来——无论如何，蜀山内部不能出现裂缝，否则蜀山一脉彻底完了。赶紧开口，“师弟，你进来吧，刚才被萧浩气的难受。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下。”
青松一听这个话，立即面色转喜，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
清月这个时候将玲珑玉佩打开，将里面的药材倾倒出来，瞬间就几乎将营帐充满；“我们一起挑选下有用的吧。”
“这是……萧浩刚才送来的？”青松毕竟是男人，心情还是不舒服。
“我们蜀山需要这些东西。”清月一句话，就让青松低下头，两人闷声挑选起来。但是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拉远……
沉闷的气氛中，两人一件件药材挑选、分类；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一旦两人的目光相对，就会冷漠的错过。裂缝一旦产生，就难以弥补！尤其是感情！
营帐外面的世界，也不都是欢声笑语，大量的人正在哀悼自己死去的亲友。
沉闷的气氛中过了两天，人族的队伍终于开始行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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