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带饭
姜暮晚本来和季向空在后边吃饭，但是他看见有个女生背影和安野很像，过去一看果真是安野。
安野被挤在人堆里出不来，手里还拿着面碗，面汤在里边摇摇晃晃的眼看着要洒出来。
“给我。”姜暮晚伸过手，他个子很高很轻易就越过几个人的脑袋。
安野见是姜暮晚松了口气，端个饭出去太难了。
安野双手捧起把面碗递给姜暮晚，姜暮晚一只手拿过，很快就出去了。没了面碗的限制，安野也很快出去。
“谢谢学长。”既然遇到了干脆一起坐。
明言买好饭也看见安野了，过来坐到安野旁边。
“嗨，学长好巧啊。”
季向空抿着嘴笑，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
最近姜暮晚来食堂看不见安野，今天来的时候都戴上眼镜了，吃饭的时候头跟灯塔似的，来回扫视...
孩子也不容易。
安野拿出一张纸巾，把碗里的葱都挑出去，很认真。
“你不爱吃葱啊？”姜暮晚问。
“嗯，不爱吃生的。”
季向空和明言两人对视猥琐一笑，露出亲切的姨母笑。
没错，这就是磕到cp的喜悦，啊哈哈哈老子磕的cp天下第一甜！
吃完饭之后安野还要帮许东啸带饭，明言找借口说自己肚子疼先溜了，季向空又说自己作业没补完要被老李打死也溜了....但是刚考完两天试有什么作业。
姜暮晚说也要帮同学带饭所以和安野一起去买东西。
安野觉得有些尴尬，她能感觉到姜学长对自己的心意，她很清楚自己对于姜学长只有朋友的感觉，她不喜欢吊着别人，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买完饭回来的路上，安野一直酝酿着要怎么说。
“学长...我...”安野还是很犹豫，她怕伤了姜学长的心。
“嗯？”
“学长你喜欢我...对吧。”长痛不如短痛。
姜暮晚看她这个阵势差不多猜到她要说什么，真是个呆子。
“也不是很喜欢。”姜暮晚故意说的很轻松“差不多就是在所有看着平常的人里边，唯独你带着光而已。还有...我有一点点喜欢你，所以故意接近你，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开心而已。我们之间是明确的利益关系。我在利用你。”
安野似乎没想到姜暮晚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是心里轻松了很多，他要说的，姜学长都替她说了，也消除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爱情根本没有那么神圣，别想的太复杂。”姜暮晚揉了揉安野的头“还有，你做得很好，不喜欢的话一定要马上拒绝。”
“什么呀，你们理科男生还挺会抒情。”
“知道就好，所以又聪明又会抒情的姜暮晚，全球限定仅此一个不考虑一下吗？”姜暮晚故意耍宝逗乐，她不想要安野愧疚。本来感情这件事有什么对错。
“不考虑了。”安野被姜暮晚逗笑。
“对了，之前和我说的事，解决了吗？”许东啸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嗯...算是解决了吧。今天中午发生了一点事，中午的时候....”安野把姜暮晚当作朋友，所以直接和他说了。但是安野没说自己晕倒还有许东啸的事，她觉得没什么必要。
“怎么说呢，但是你有考虑过你爸妈的想法吗？他们现在意见统一了，可能你妈妈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带着你很困难吧。你愿意陪她吃苦，但是我觉得每个母亲都不忍心孩子这样做吧。也许你觉得没关系，但是你妈妈可能和你想法不一样。”
姜暮晚只是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在他的角度看来，安野这件事欠妥。
安野搬去和父亲住的话，既节省了母亲的开支，也了了父亲的心病。
如果搬去和母亲住，母亲的心里压力怕是会更大的吧，而且两个人的开支更多过一个人。
如果安野想要和母亲在一起，更好的办法是毕业之后独立工作赚了钱还能抚养母亲，这时候也不迟。
“我是担心妈妈会有背叛感，她一个人肯定很孤单。”
“全世界没有比妈妈更了解你的吧，她知道你的内心想法，怎么会感到背叛呢。没有母亲不想给孩子好的生活条件，即使你不想要，但是你母亲给不了，心理压力会很大吧。”姜暮晚说：“既然她和你说了要你和父亲去住，一定是想了很久。与其糊涂着过去，不如好好谈谈。你说自己可以跟着她吃苦，看她是不是能接受。”
是自己独断了吗？妈妈是不是感到负担？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妈妈也能养活起自己毫不费力吧。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安野表情有些凝重，姜暮晚担心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直接。
“不是，我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不要考虑父母，你想怎么办？”安野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这件事也是总是考虑父母的想法。
“我不知道。”安野很想陪着妈妈，但是她其实也很想爸爸，她好久都见不到爸爸一面。开家长会的时候，有的同学爸爸回来，然后开车一起回去。补习班也是爸爸送去上补习班。和妈妈吵架了也是有爸爸安慰。但是安野没有，她有爸爸，但是从没感受过这些。她很羡慕...
安野和姜暮晚在四楼分开，姜暮晚却突然又跟上来。
“现在既然捅明了，那我就不再找借口了。我想送你回班，为了我自己高兴。”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只是利益关系，你不用一直重复的。”安野被姜暮晚逗笑。
许东啸在班里等安野带饭的时候，明言先回来了。
“安野呢？”许东啸问。
“帮你买饭呗。”明言很不满，怎么安野的同桌一个两个的什么臭毛病，不去食堂吃非要人带。
“那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安野一个人孤零零的多不好。许东啸突然气消了，他们女生上个厕所都要一起去，她一个人买饭，再一个人回来路上多孤单。
“懒得理你。”明言拿着水杯扭头走了。
“哎...脾气这么大...”许东啸想了想，不如给安野打杯水，顺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一举两得。
但是许东啸打好水路过楼梯时，刚好遇见一起上楼的姜暮晚和安野。
怪不得明言先回来了，这个女人天天烂桃花太多了吧。
这样想着许东啸不自觉拧紧了杯盖。
安野看到许东啸，正要把炒面给他，但是许东啸理都不理她直接进班了。这是怎么了？大姨夫来了？
姜暮晚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作用，看来五楼他要经常来了。
“怎么了你？”安野进班，把炒面放在许东啸桌子上。
“没怎么。”许东啸打开盖子，用筷子扒拉了两下：“面都坨了。”都是因为你在路上太长时间！
“那我有饼干你吃吗？”安野有些抱歉，毕竟许东啸中午因为自己没吃成饭，现在应该很饿了。
“没营养，我不吃。”
“你平时不也吃吗。”安野耐着性子说。
“今天不想吃。”
“那你饿了找我。”安野懒得和他说下去，今天脾气怪得很。
安野把饼干收起来，拿过水杯，拧了一下，没拧开。
怎么回事？
又拧了一下，还是拧不开。安野拍了拍杯子底部，又把水杯抵在肚子上，怎么使劲都拧不开。
许东啸默默看着，憋着笑。
安野看了眼许东啸，把杯子递过去。
“干嘛？”许东啸故意装作不知道。
“拧不开。”
“所以呢？”
“帮我拧一下。”安野有些怀疑许东啸是故意的。
“你就这样求人啊。”
安野现在已经坚信许东啸故意捉弄她，安野把杯子拿走，“我找别人去。”
嘿，还说不得你了。真是把你惯坏了....
许东啸抢过水杯：“我就在这儿，你找谁帮忙。”语气极其霸道。
“那你要怎么办？”
许东啸不敢再逗安野了，到时候真生气了就哄不住了。
许东啸放软语气撒娇：“面都坨了，你帮我拌一下。”
安野瞪了他一眼，拿过快餐盒打开，拌了两下。递给许东啸。
许东啸看了看点了点头，还不错，看起来好一点了。
“给你。”许东啸一下就拧开了。
安野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是你给拧那么紧的吧。”
许东啸正吃着面差点呛着，咬着面含糊不清地说：“想象力太丰富了你。”
“最好不是。”安野拧住水杯，重重地放在桌角。
许东啸低着头吃饭不敢说话。这是什么品种的母老虎？杯子拧不开，威胁人的时候杀伤力还挺强...
上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剩下所有科目的答案都写在黑板上了，为了方便明天上课的时候直接讲题。
对完所有答案，大家差不多对自己的成绩都有数了。
多亏了姜学长的笔记本，安野数学选择题，填空题全对，简答题最后一题可能拿不了几分，但是前边的简答题最多扣点步骤分，控制在五分之内。成绩应该在130左右。
剩下的历史和政治差不多保持在中等水平，大题没法预测老师的点，安野算了下，算上地理文综应该是240分左右。
“我靠，我对了八个选择！”许东啸数学还没对过这么多。
“挺不错嘛，能拿分的都拿上了。”安野其实有些惊讶，从数学和地理的情况来看，许东啸属于那种一教就会的类型，脑子很聪明。
“那是。”夸两句许东啸就飘了。“你错了几个？”
“没错。”安野拍了拍许东啸的肩膀：“道阻且长。”
“哎，要是有一天我考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打个赌怎么样。”许东啸在安野面前有些自卑，因为学习。并不是学习成绩那么简单，他不在乎这些虚的。
只是因为，每次姜暮晚和安野站在一起，他们的气质谈吐，他们像是一类人。自己总是个格格不入。
“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但是...这个赌约我喜欢。”安野也想看看许东啸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这个赌约能让他前进的更快，她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如果某天我的成绩高于你，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一直到高考结束都没有高于你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三年之约。”
“好啊，三年之约，拉钩。”安野勾住许东啸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李泽对完答案想问下安野的情况，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回过头一看...
“哦~”李泽又眯起他的小眼睛，笑得一脸猥琐。
“我啥也没看见哈哈哈哈。”欲盖弥彰。
安野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那个九曲回肠的“哦”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安野松开许东啸的手，拍了下李泽的肩膀：“安生点。”
“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拉过。”不仅是脸，耳朵都红红的。许东啸莫名有些开心。
“与你何干！”安野这一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哦~”李泽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安野脸更红了，许东啸见好就收，别给安野惹毛了，到时候他和李泽得团灭。
“行了你，没事儿回什么头。转回去。”
“别啊啸哥，我有事儿。安野你数学怎么样？”李泽拿着自己的卷子问。
“不告诉你。”刚才和许东啸联合起来调侃自己现在还想问成绩，想得美。
李泽给许东啸做了个求救的表情，许东啸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都不敢惹的小祖宗你随随便便就调侃了可还行，是得长长记性。
李泽卒，以后这对夫妇他再也不敢随便惹了。一个是惹不得的小祖宗，一个是往死了宠小祖宗的大祖宗。他就是个臭弟弟，谁都惹不起。
全班同学都为答案疯狂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事不关己一样。
文静安安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发下来的卷子和答题卡原原本本地堆在桌洞里，她看都没看过一眼。反正也是抄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文静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最近皮肤不太好，都是因为上晚自习，回家之后都那么晚了，早上又起的那么早，皮肤都暗沉了...
文静拿出眉笔，描了描眉毛。
考完试的晚自习比平时还要松懈，不仅没有班主任而且监控都很少有人看，现在老师们估计都对着电脑判卷子。
手机放在桌洞里响了一声，文静拿出手机，是高二一个男的发来的消息。那个男的和许东啸一个篮球队，当时文静为了知道篮球队训练时间才加的这个男生。
但是这个男的总是烦她，无语死了。
这回又是发消息来：下课之后有空吗？
文静关了手机没有理。
下课之后他居然找来了，文静从厕所回来在拐角处看见的，他站在五班后门往里看，应该是在找自己。
文静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想着躲开他。跟个臭虫一样黏上来，烦死了。
许东啸帮安野打水，因为这层楼文科班特别多，女生也就多，一下课之后女厕所特别堵。干脆许东啸帮她打了。
许东啸看着文静走到拐角处又走开，而且是往反方向走。有些奇怪。
“小李哥，找我有事？”许东啸见到李想，下意识觉得是找自己的。他们是一个篮球队的，但是他高二不怎么参加了，偶尔过来看看他们。人很好，大家都叫他小李哥。
“没有。”李想有些犹豫，似乎是不好意思：“那个...你们班文静在吗？”说完文静的名字李想脸都红了。
许东啸一下就明白了，但心里更多是愧疚，都不用猜他就知道文静勾搭李想是为了什么。
“她不在，怎么了小李哥？要不我帮你转达。”
“噢，我之后再来吧。”李想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返过身对许东啸说：“你让她看一下手机。”李想说完还很不好意思。
许东啸答应了。文静根本是看了故意躲着他，李想和他们这种人不一样，许东啸想劝一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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