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顾烟的头发因为汗湿有些贴着头皮，线条有些圆润的面部轮廓完整展示出来，五官灵动，青涩但满脸青春。
苹果肌的位置看起来满满胶原蛋白，像是两颗q弹的章鱼烧；眼角呈明显的圆弧，眼型圆润直至眼尾部分稍微细长，被太阳刺晒的有些生理盐水含在眼眶里，无辜又楚楚动人。
任何一项活动中，美貌似乎都能带来更大的加成。而顾烟是前三名中唯一的女生，看起来也是最年轻的。
获得a证之前的比赛由于多是区域性赛事，宣传范围有限。因此记者明显对初来a赛的顾烟还不够熟悉，问题一不留神就围绕着赛事外展开了。
“首先恭喜你拿下第三名。升级a照的第一场赛事，就给我们贡献出这么精彩的超车瞬间，实在太优秀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谢谢，今天可能是我比较幸运而已，感谢各位前辈的包容和成全。”
“我看到你的资料上俱乐部为空，这次赛事过后应该会有很多俱乐部来找你，个人是否有计划呢？”
“呃。。。我暂时还没遇到这样的机会哈。其实就我自己来说的话，没有太多计划，卡丁车算是我的一个爱好，我目前考虑还是要回去好好念书的。”
“方便问一下，你现在读几年级吗？”
“我目前还是高三。”
“高三？那你很有勇气啊，离高考不足20天了吧。”
“因为我已经保送了，所以最近也没什么事才来玩的，大家别学我啊。我觉得高考还是人生很重要的一环，值得全力以赴不留遗憾的。”
顾烟的视线越过摄像机，看到了站在记者背后人群里的冯秋苓，眼神对视时苓姨正热烈的挥舞着双手，顾烟碍于镜头克制的招手回应。
保送大学的姑娘，刚刚又在竞技运动场上站到了领奖台，长的还很好看，这不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嘛。
冯秋苓立刻接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羡慕的眼光，成为“别人家小孩的家长”原来这么自豪！
钟庭深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顾烟，言笑晏晏而彬彬有礼。
她不是跟在自己身后要背背的小尾巴，也不是跟着爸妈笑闹撒娇想吃蛋糕的小乖乖，在这属于她自己的时刻，独立自信，明媚鲜活。
——
钟庭深是羡慕顾烟的，羡慕她和每一个角色下的自己都相处融洽，没有矛盾的自我为难与挣扎。
大概这就是希望她出现可以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吧，顾烟让他和生活有了沟通的缝隙，可以稍稍喘口气。
事实上，顾烟从家庭和亲人中获得了足够的爱与支持，敢尝试敢争取敢面对，而她对于外界的肯定需求度很低，爱是锦上添花，不爱也无所谓。
但现在，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给钟庭深的力量。回家的路上，正不安分的从后座探出脑袋跟冯秋苓说话。
冯秋苓回想起比赛，有点后怕：“桃子，我觉得这个运动还是有些危险的，你今天那一下我都差点以为要撞上去，吓死我了。”
顾烟碍于安全带，费力的探出身：“苓姨你看这不是没事嘛，放心放心啊，你回去也别跟爸妈说，尤其是我爸，他能念叨的我耳朵起茧，指不定不许我继续比赛了。”
“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安全比这些名次重要多了。”
“好的，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名次一点也不重要，领奖台随缘，我一定以保证自身安全为首要任务。”顾烟顺水下坡的承认，但凡长辈的关心是真切有理的，那就不值得她对抗，这是她的原则。
“你这孩子，也不是不让你上进，哎，说不明白了，你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自己把握吧。”冯秋苓有些无奈的摇头，表示放弃。
钟庭深从副驾位置上回头，掌心抵着她的额头把人推回靠背，“坐好了。”
顾烟本来怀着小心思打算继续讨个乖，被钟庭深按回去打了岔，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听话的坐好。
晴朗的周日总有很多外出踏青的人，高架有些堵车，只得在变道超车的车流中缓慢爬行。顾烟安静了没多会，又糯糯的喊了声“苓姨”。
这是顾烟有所求时的惯用语调，冯秋苓故意不搭话。
“苓姨~我想吃蛋糕，巧克力加车厘子的那个。”顾烟压根不管有没有回应，手里捏着安全带，揣好的小心思还是说了出来。
“你看我今天多棒啊，不奖励我一下吗？”
冯秋苓没忍住，终是笑出了声，余光瞥到副驾的钟庭深也在笑。
今天的车上多了个顾烟，叽叽喳喳的却让堵车都变的不心烦。钟庭深虽然还是安静的坐着没说话，但没有眉头深锁，脸上有生机和笑意。
冯秋苓似乎看到了她以前即便少年老成却眼里有光的儿子。
后视镜里看到又开始蠢蠢欲动探身过来的顾烟，冯秋苓忙开口制止：“蛋糕可以吃，但是只能一小块。上周你半夜牙疼的我在隔壁都听见你哭了，这次我不能给你整个蛋糕了啊。”
“可以！你最好了，爱你哦~苓姨。”即便一小块，顾烟也觉得愿望满足了。这回终于彻底靠回了椅背，悠闲的看着窗外。
车里的空气似乎都是从未有过的畅快，钟庭深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一直盘着手上的褐色珠子来回转动。
这个手串谈不上审美，更谈不上时尚，钟庭深还是突然决定了就带着它，就当带着顾烟的好运和快乐。
——
赛事的宣传稿自当天下午开始持续了两三天，顾烟压过了冠亚军成为了本次活动最大的宣传点。
更有报道直接称呼她为“天才少女”，学业与竞技的双重天才。
奈何顾烟比完赛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社交账号，没有出现在六月比赛的选手名单中，也没有签约的俱乐部代为回应。
卡丁车本就是个冷门的小圈子，热闹在小范围内持续了不过五天，就逐渐销声匿迹。
这件事再没什么水花，就算自然冷却了。
——
钟庭深自回家后的下午，就又重新投入了备考。倒是顾烟又变的有些无所事事，除了照常数学补习外，开始琢磨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兴冲冲的跑去买了个一千块的拼图，又跑去买了保时捷的乐高，打发时间的玩意拼的顾烟有些眼花又很上头。
晚上补习的时候也抱着一盒子的拼图碎片过来，趁着钟庭深做题的空档，趴在床尾的空地上孜孜不倦，拼完一部分就用胶水固定起来再抱回去，一点不给自己容错的余地。
快要拼完整的乐高车辆，又被顾烟拆了外壳，仔细的研究传动装置。
即便这样，拼图和乐高也不过消耗了她一周的时间，然后她又盯上了冯秋苓的蛋糕店，表示自己想去拜师学艺，实际大概是为了以后想吃蛋糕不用求人。
这点小心思被妈妈们识破，当天晚上顾烟就被李玉萍喊过去，表示第二天要带她去工作室看量体剪裁，吓得顾烟转身就想躲回房间，却被一把抓住：“你跟我去搞搞设计，提升一下时尚敏感度，我的女儿衣橱里全是卫衣运动裤的怎么回事，说出去我都丢人。”
“妈妈，你搞清楚，你是做礼服的，那些我穿不出去的啊。”顾烟整个人还在使着力往后坐，试图挣脱。
大概是随了爸爸吧，顾烟对于设计和时尚是一窍不通且不感兴趣，耳濡目染也没能拯救运动少女的大条。
“那你明天去把智齿拔了，我帮你预约医生。”这回顾烟直接甩开跑回了房间，“我不疼，我不去。”
虽然牙疼起来要人命，但是一阵疼过去顾烟就忘了，她还能忍。
第二天任随李玉萍如何敲门，顾烟都不吭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周师傅趁着比赛间隙传来讯息，提醒顾烟坚持练习，即便顾烟已经明确拒绝了六月之前的全部比赛，周全宏也希望她时刻保持状态。
拒绝比赛是顾烟的私心，钟庭深六月前应该都会在家吧，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安排耽误了难得的相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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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顾烟每天鸡飞狗跳的奇思妙想，打发时间，钟庭深憋到一股气，压着自己熬过这最后的时间。
三模在顾烟比赛前的周五举行，可能是怕刺激学生的心态，三模的试卷明显简单，高出的成绩并不太能成为参考。
高考前一周，公司传来消息说为了配合多个练习生在s市的大学学业以及公司的长远发展，已经决定在s市开办分公司，以后大家就不用奔波去b市训练了。虽然分公司的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处理好了，但这几天正在置办收拾办公区，会耽搁几天，主要是不能高考一结束就来接他们回公司，钟庭深倒是因此获得了高考后两天的假期。
倒计时的天数已经是个位数，钟庭深的生活一切如旧。冯秋苓本想着多做点菜给他补补，晚上想着早点接他回家休息，都被顾烟阻止了。
不要打破已经建立起来的平衡，一切照旧。
s市一中的考场就是本校，不用熟悉场地倒是给考生省了时间。但高考前一天的晚上，学校还是早早放了学，赶着大家回家休息，说最后的这点时间重点在于调整心态。
高考倒计时0天，顾烟还是照旧给钟庭深补了课，但压着十点就结束了。
钟庭深的状态不错，没有明显心慌，甚至要求加课：“小顾老师的最后一节课了，要不再讲会吧，我照以往的作息12点前睡就行。”
顾烟主动伸手握住了钟庭深，“小顾老师算过了，今晚11点睡着最有利于明天的发挥，所以你必须休息了。”
“呐，好运传给你！”顾烟手上使了力，握得更紧了些。
这个时候也只有顾烟还有心思开玩笑，钟庭深笑着应好，“嗯，我会加油的，肯定能行。”
这话像是说给顾烟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定得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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