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一切都是假的
赌一把，是的，此刻在张浩的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是迷阵，为什么自己还会被绕进去呢？
躲来躲去，终究还是躲不过迷阵之内的攻击的。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放手一搏。
就算是早死早超生也好，至少这个时候，张浩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退路了。
八把长剑一同朝张浩身上刺来。
原本可以应对的张浩却闭上了眼睛，无视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站立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
很安静。
转眼间的功夫，自己就有可能被这长剑刺穿，鲜血飞溅。
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浩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赌对了。
当张浩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将军，那里还有什么士兵。
甚至是连杜慧跟烈焰火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张浩，已经不是在峡州之内了，而是身处于雪之城的城墙上。
没错，雪之城。
此刻，雪之城的上方飘散着一片片的雪花，一阵阵寒意袭来。
没有修为的张浩只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让自己暖和一点。
“还好吗？”
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张浩的身后，淡淡的问候传来。
张浩转头看去，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楼婉浣，许久不见得楼婉浣此刻出现在了张浩的身后。
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张浩，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出现的人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击杀。
但是当看到楼婉浣的那一刻，张浩抬起的手却怎么都没办法落下。
杀了眼前的楼婉浣？
张浩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但是张浩却下不去手。
看着许久不见的楼婉浣，那一张绝美的脸庞上面带着些许不曾流露才沧桑。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婉浣？”
慢慢的将手放下以后在，张浩这才低声叫了一句。
虽然很不真实，但是此刻的张浩，却心甘情愿的被这迷阵给迷惑。
或许，只有迷阵之内的世界，才能看得到楼婉浣的身影吧。
当初这个高傲的雪之城的天子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虽然一直都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一直将这一切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但是，当伤疤揭开的那一刻，疼痛感席卷而来，让张浩感觉全身都疼的颤栗不止。
“是我，好久不见。”
楼婉浣淡淡的笑了起来，犹如百花绽放，美的不可方物。
“好久不见。”
张浩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将楼婉浣涌入怀中。
眼泪不断地滑落下来，紧紧地，抱着楼婉浣。
那么的真实，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梦幻的感觉。
是的，甚至是连楼婉浣的体温，楼婉浣的心跳张浩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的。
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又哪里是什么迷阵之中幻化出来的人呢？
这一刻，张浩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尽情的抱着楼婉浣发生大哭着，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内心这些年来的愧疚。
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张浩都会在睡梦中哭醒。
或许对呀许多人来说，张浩已经放下了这一切，已经不当回事了，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但是只有张浩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只是自己伪装之下的假象而已。
实际上，有些痛苦，若是不能亲身体验的话，又怎么知道这其中有多疼痛呢？
楼婉浣没有说话，只是环抱着张浩的后背，感受到了张浩的脆弱之后，叹息了一声，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许久之后，张浩这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楼婉浣。
“这些年，你还好吗？”
轻轻地，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了都能把楼婉浣给吓坏了一样。
“没有你的日子，怎么可能好的了？”
楼婉浣回答，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浩，这一刻，就好像是一把重锤重重的敲击在了张浩的心头一般。
“对不起，都怪我。”
张浩伸出手，抚摸着楼婉浣的脸庞，那滑、嫩如水的肌肤，充满了弹性，让张浩一阵心神激荡。
忍不住抽过去，双手捧着楼婉浣的脸颊，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楼婉浣没有反抗，双手环绕住了张浩的脖子，尽情的回应着张浩的激动。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城墙上，亲了许久。
周围还有许多雪之城的士兵，但是每一个人都当做没有看到一般，自动给张浩还有楼婉浣让开了位置。
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风，张浩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楼婉浣明显有了感觉，不由得抱紧了张浩。
“好了，回去吧，这里风大。”
楼婉浣低声说道。
张浩点了点头，这才带着楼婉浣朝城墙下走去。
城主府，依旧是这熟悉的地方，依旧是这熟悉的房间，张浩与楼婉浣扭打在了一起。
但是很快，张浩又反应过来。
既然是迷阵，那这里面的楼婉浣必定是假的。
虽然可以在假的楼婉浣身上找到一点慰藉，但是如果真的与楼婉浣发生了关系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假的楼婉浣，必然不是真实的存在，会不会是一件物品，或者是一样什么东西幻化而成的呢？
“怎么了？”
楼婉浣坐在床边，似乎看出了张浩的犹豫，很是善解人意的没有过来。
“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杀了你，因为我下不去手。”
张浩低声说道。
楼婉浣沉默，显然也明白了张浩的为难，而且她很清楚，张浩既然会说出这一番话，自然也识破了这所谓的迷阵。
“难道你不想我吗？”
楼婉浣低声问道。
“想，很想，所以我才没办法对你下手的。”
楼婉浣说道。
“既然想我，那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外面的世界，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因为这一切永远都没办法回去了，但是在这里，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不是吗？”
楼婉浣没有否认自己是虚幻的存在，但是她却懂得攻心之术。
是的，现实生活中的楼婉浣已经死了，张浩永远都不可能与楼婉浣走到一起，也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活在这虚幻的世界之中呢。
楼婉浣已经死了，只有在虚幻的世界里面，张浩才能与楼婉浣走到一起去。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可能活在回忆之中，而且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呢？”
张浩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转头看着楼婉浣，抬起手，却邪已经出现在了张浩的手中。
“你要杀了我吗？”
楼婉浣起身，走到张浩跟前，没有躲避却邪，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害怕。
“对不起。”
张浩低头，不敢去看楼婉浣的眼睛。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也为难我，我也很清楚，这一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想与你一同生活下去，但是既然你如此为难的话，这个决定，我来帮你做。”
楼婉浣说完以后，突然抓住张浩的手腕，将却邪夺过，紧跟着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婉浣。”
张浩抬起头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大喊一声，而此刻，楼婉浣却慢悠悠的倒在了张浩的倒在了张浩的怀中。
却邪自动消失，回到了张浩的身体里面，但是楼婉浣身上留下来的新鲜血液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鲜血缓缓流出，覆盖着张浩的手背，张浩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上面的温热。
是热的，是的，鲜血的温度。
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在这一刻，张浩已经恍惚了。
“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我替你做出了决定，我不想让你为难，永远都不想。”
楼婉浣躺在张浩的怀中，伸出手，抚摸着张浩的脸颊。
鲜血顺着楼婉浣的嘴角流出来，给楼婉浣此刻增添了几分凄惨。
“对，对不起。”
张浩早已经泣不成声，抱着楼婉浣的身体，感受着楼婉浣身体里的热度一点点的流失。
后悔，自责，或许都有吧。
但是此刻的张浩，却没有一丁点的轻松。
明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但是却怎么也放不下。
人类本身就是个感情动物，若是连感情都没有，什么都能放得下的话，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要哭了，你是将军，你不会哭的，一直都不会，因为你不可以脆弱。”
楼婉浣继续低声说道。
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
许久之后，当楼婉浣的手臂滑落在了地上以后，张浩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不断地划过脸颊。
没有叫喊，就这么死死的抱着楼婉浣。
眼前的一切镜像再一次变幻，此刻的张浩，已经不是在雪之城城主府的房间里面了。
而是出现在了一处树林里。
熟悉的地方，是的，那么的熟悉。
天启城外的树林里，这里，此刻正充斥着一阵阵的喊杀声，怒吼声，哀嚎声。
放眼望去，一大群黑衣男子突袭营地，浩飞军损失惨重。
虽然身经百战，但是面对更加强大的黑衣人，浩飞军却也是节节败退。
远远地，张浩看见一身白色铠甲的雪儿正在奋力杀敌。
周围六七个黑衣男子将雪儿包围在内，虽然纠缠不休，但是眼看雪儿已经落了下风，勉强支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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