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入轮回不入仙
“伯母，你跟他可是冥婚？”昊天问道。
“冥婚？”柳柳母亲呆滞了一下，“也不能完全算是。”
“这是何意？”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当年，柳柳的父亲误入我们叶家村，他也是个村外人。与你一样，他的到来使村中更加热闹。他年轻俊朗，见多识广，能言善辩，一时间村中的大小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我也不例外。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一个姑娘动心，我感觉他每次看向我们眼底深处都带着一丝怜悯。想来是因为我们村受诅咒吧。”
柳柳母亲的话让昊天微微一振。怜悯？难道柳柳的父亲也是一名天师，现了这里都是生死人的事实？
柳柳母亲沉浸在回忆中，继续道:“直到有一次，柳柳的父亲听说了我们村最神秘的神之洞，想要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村里人纷纷指责他，说他这样做会惊扰神灵，给村子带来灾难。我与他们不一样，我对神灵没有一点好感，那里若是真的住着神灵，怎么会对村外的诅咒视而不见，所以我毅然陪同他去了神之洞。”
“神之洞？”昊天低喃一句。
“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却也是我这一身诅咒的开始。那所谓的神之洞，竟然住着一群恶魔。洞内满是人的骨头，我还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拿着骨头，嘴里出咀嚼的声音。柳柳的父亲当然是看不惯这些，上前将它杀了。可没想，杀了这道黑影后，似乎是惊动了其他的黑影，无数的黑影遮天蔽日向我们而来。我被吓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后，现自己已经躺在洞外，柳柳的父亲躺在我身边，但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要消失不见了。我吓坏了，不顾村里人的反对，将他带回家。可有一次，我现我怀孕了，也就是怀了柳柳。柳柳的父亲听到我的话，双眼挂满泪珠，撑着一口气，非要给我一个名分，可没想到在拜堂的中途他就去了。我就抱着他的尸体完成了拜堂。”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昊天猜想的差不多了，因为如此，柳柳的父亲母亲算是结了冥婚。因为这里是阴冥界，所以鬼魂也就能前来履行婚约了。
如此看来，柳柳父亲的鬼魂应该是不会造成柳柳母亲被诅咒的现象。因为魂魄一道成为鬼修，便能吸纳天地之间的污秽、阴暗的力量修炼，所以若是活人与他们过近，便会厄运缠身，不得善终。柳柳的母亲常与他在一起顶多会损失元阳，不至于会被受诅咒。那么，根源也就只有一个，神之洞！
“伯母，那请问神之洞在什么地方？”昊天问道。
“神之洞……不要去，你不要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说着，柳柳母亲突然眼神呆滞失色，一抹如同鲜血的艳红充斥着她的眼球。浑身开始冒出一股股浓郁的黑雾。
“不好，这难道就是诅咒？”
柳柳母亲喘着粗气，嘴里竟然开始出似鬼似兽的声音，下一瞬便向昊天扑来。
昊天迅做出反应，手掌极而出，似有黑色流光运转，拍在了柳柳母亲的双臂上。一击即中，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向一侧滑去。柳柳母亲瘦弱无比的双臂竟然爆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昊天的力道吞噬，一道更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
昊天一震，向后极后退，步法急踏，出了屋子。
“嗯？”他猛地抬起了手掌。手掌掌心一片漆黑之色，接着他就感觉到一道阴冷的波动从掌心沿着手臂向上蔓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这就是那虚无缥缈的诅咒之力？该死！”昊天鼓动真气向手臂而去。
这种力量阴冷无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阴冷的波动蔓延得非常快，在他调动真气向手臂而来之时，阴冷波动却是已经过了手臂，来到了心包经，随后进入了心脏。
“啊”昊天一声低吼，右脚一踏，身体向空中飞起，躲过了柳柳母亲的一抓，落在了屋顶上。
柳柳母亲如同疯狂的野兽般不断嘶吼着，在地面上伸着爪子想向上抓，却怎么都上不去。
调整真气，向心脏而来。昊天已经顾不得柳柳母亲了。那股阴冷的波动进入了心脏。他只感觉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着他的心脏。他甚至有种想要撕碎自己心脏解脱的念头。
“混蛋。”昊天已经有些绝望，眼睛开始散出灰黑色的光芒，但他还是依然调动着黑色真气向心脏而去。黑色真气缓缓流入心脉，向阴冷的波动而去，下一刻便碰撞在了一起。
“嗯？有希望！”昊天灰黑色的双眼散出精光，他感觉到黑色真气碰到阴冷波动后，阴冷波动似乎是有些畏惧，不断地后退，逐渐从心脏逼到了手臂之上，而后向手掌而去。
“哪里逃。”黑色真气迅猛扑出，如同饿虎扑食般包裹着阴冷波动，不过数息阴冷的波动便消失无踪了。而且，最让他感到欣喜的是黑色真气将阴冷波动吞噬后又精进了不少，竟然比平时冥想修行度都快。
看到这，昊天心中狂喜，看向底下疯狂嘶吼的柳柳母亲，似乎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如果能把柳柳母亲身上的阴冷波动全部吞噬掉，修为必定大进。那么太清……黑色真气啊，你可真是太神秘了。”昊天心中暗道。
当即是从屋顶跃下。
柳柳母亲一见昊天落下，立刻反应过来，疯狂地向昊天抓来。
“来得好”昊天直接欺身上前，黑色真气凝聚于掌心之处，委身一转，来到柳柳母亲身后，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
黑色真气疯狂涌出，向柳柳母亲体内逼入。本以为会轻松进入吞噬阴冷波动，可没想到柳柳母亲体内阴冷波动似海般深沉，刚开始有所畏惧，但后来阴冷波动聚集起来，一起对抗黑色真气。绕是黑色真气再神秘强大，也抵不住如此海量的阴冷波动，不得不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逼出体外。
昊天不得不撤手后退。而这时，昊天怀中的八卦盘开始剧烈的颤动。取出八卦盘，再度右脚一踏，飞上屋顶。
“你想干什么？”昊天怒喝一声。
一道微弱的波动传了出来，他能清晰一股祈求、焦急的情绪。
“难道你有办法应付？”昊天试探地问了一句。
八卦盘的波动更强烈了些。
“好，那就姑且一试。”昊天将八卦盘甩出，手中结印，一个金光闪烁的赦字出现在手中。随他一甩，没入到八卦盘中。接着八卦盘闪烁一道亮光，一道幽绿色的光芒射出，来到了柳柳母亲身前。
鬼焱不断收敛，似乎是怕伤到了柳柳母亲，化为了一道年轻人的身影。
一身白衣着身，长微束。一双饱含阴冷的双眼，此时流露出无限的柔情与悲痛。他一甩长袖，拂过柳柳母亲的身上，柳柳母亲周身出现一股玄妙的气息。
而就是这股玄妙的气息使柳柳母亲安静了下来，似乎像是一个流浪在外的还在终于找到家，安静地看着柳柳父亲。
柳柳父亲身体有些微微颤抖，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注视了一会儿，一道微弱地波动向昊天传来。
“动手吧。我……帮你引导！以后，拜托帮我们照顾柳柳，她……是活人！”
昊天听到后，满眼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两人，他明白自己是错怪柳柳父亲了。这股玄妙的气息正是本源之气。
柳柳父亲是在用自己的魂飞魄散为代价治疗眼前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身为天师，他义无反顾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但却是昊天再也做不到的事！
“好”昊天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谢谢”柳柳父亲微笑着。
真气涌动，昊天的双手散着幽黑的光亮，一道道如同细丝般的幽黑色细线从柳柳母亲身体内飞出。柳柳母亲身体剧烈颤抖，但却被柳柳父亲一把抱住。
“快！”柳柳父亲一声嘶吼。
昊天疯狂运转体内黑色真气，他的掌中出现两个黑色的漩涡。随着这两个漩涡出现，游荡的幽黑色细线像是有了意识般，疯狂地向漩涡内涌动。昊天只感觉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意识像是在狂风巨浪中飘荡的船只，但他依然紧守住最后一丝意识，坚定地驻守最后的阵地。
几个时辰，昊天的意识终于是坚持不住了，最后一丝幽黑色细线飘入漩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冲散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意识完全陷入黑暗。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两道虚幻无形的身影，露出两张慈祥的面孔，有些依恋不舍地看了看这片天地，最后化作一颗颗晶莹的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一道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一生梦幻一生痴，不入轮回不入仙。哈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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