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归
我就一直坐在那看着林婉柔忙碌的样子，闲的没事干整整喝了五杯咖啡，我脑子现在清醒地不得了，相信今晚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失眠的了。我就这么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偶尔也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盯着她看，还会脸红的不好意思，马上转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我。那有些慌乱的样子在我看来真是可爱极了。
我曾经听到过一段话，只要你喜欢一个人，哪怕是他的丑样子你都会觉得好看。原来我觉得纯属放屁，完全是骗人的话，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意味。我是怎么看这个林婉柔都顺眼的很。
说实在的，我接触的女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脸蛋好看的，身材火辣的，家境好的，学历高的。对于他们我也只是寻求一种刺激，我都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唯独对这个长的普普通通，只能说清秀的林婉柔有这种感觉。
一直到晚上12点，咖啡馆才关门，我也终于等到了林婉柔下班了。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身干练的牛仔裤看起来青春又有精神，头发也披了下来，不施粉黛，这么一看她也是挺好看的。
我一步抢上去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回家多危险，我有车，我送你回家吧。”
一般我对女孩说这话，百分之百都会答应我，没有道理会拒绝，我也是用这招屡试不爽。但没想到林婉柔却一口回绝我了，而且是很坚决的那种。
“我要是上了你的车才危险，我家不远我自己走路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倔的，宁愿走回去也不上我的车。
我缓慢开着车悄悄跟在林婉柔的后面，我知道我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尾行，可笑的是我还是一个警察，正儿八经的刑警干着这种有些猥琐的勾当。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至少今天我要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方便以后寻找她，不然我之前的付出就全部白费了。
我一直坚信以我的人格魅力和完美长相，没有人能够抗拒，就算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有信心她迟早会对我有好感的，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迷之自信吧。
深夜里，这种偏僻的小街道已经没有人了，昏暗的路灯无力地照着一小片的地面，下过雨之后的地面还有不少的地方有积水。林婉柔遇见这些积水并没有绕开走，反而是踮着脚尖趟着水就过去了。就像是小孩子和水嬉戏一般，若非亲眼看到我实在不相信还有这么大的人去玩这个看起来如此幼稚的游戏。
看着她趟水的背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升起，我仿佛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那些碎片一样的东西浮现出来......
雨后的小巷子里，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红色皮鞋，缠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也是这样趟着水，那个女孩的背影逐渐和眼前林婉柔的背影相重叠——脑袋突然疼痛起来，又是那无法言喻的痛，只要我试图挖掘自己的记忆它就像是防盗门一样适时的出现，阻止我继续下去。
我被人下了诅咒，无法回忆过去的诅咒。
谁能想到，在这样的世界里，还会有如此纯真的姑娘。
跟着跟着，我终于发现了我来到了贫民区。由于末日浩劫的降临，赤道以南的土地早已经不能住人，所以人们能够生存的土地极速锐减。当然这对原本就有钱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对之前的一些普通人，尤其是一些中层人士来说无异于天大的打击，大量的人都挤到了贫民区内。人们就像蚂蚁一样堆挤在这片狭小的地区，苟且生存在社会的最底层。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林婉柔也住在这里，看来她家里的生活条件的确是不太好。
走到一个转角处，林婉柔拐进去。我把车子缓缓开过来，一眼看去是直通天际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石梯，然后沿着梯子两边是一些密密麻麻低矮的房子。数十万的人拥挤在这样一片山腰之上。
车子已经不能再用了，我走下车，看着林婉柔一步一步朝着上面爬的背影。月光下，她的蓝色牛仔衣看起来格外美丽。
她每天晚上都要爬这么高的阶梯吗？
“咿呀——”
林婉柔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她一脚没有踏稳踩空了，身体倾斜，这是肯定要摔下去的了，可是这个地形一摔可就要直接滚到下面去，那后果可是非同一般。
我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只花了一步就飞到了林婉柔的身后，伸出双臂把林婉柔已经摔下来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林婉柔原本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发觉有人接住了自己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我直接愣在了我的怀里。而我也就这么抱着她，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微笑。月光下，我们四目相对。
“呀，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婉柔挣脱出我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服，借着月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红彤彤的。
“你这个流氓到底要干什么，大晚上的跟踪我，你不会是变态吧！”
我真的是一阵郁闷，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没说就被人又骂流氓又骂变态的：“喂，我大晚上的怕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护送你，要不是我你这么摔下去不是死就是残废，我好心救了你还说我是变态。”
可能林婉柔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突然不说话了弄得我也没话说了，气氛给搞得很尴尬。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往我把妹的时候唏哩咕噜一大堆的话顺口就说出来了，可唯独在她的面前我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平日里的那些玩笑话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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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终于林婉柔先开口说话了：“我家就在前面，你不用在送我了。”
“既然家都已经不远了，就让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吧，这样我也才安心，你相信我，我就只是想护送你，没有别的想法。”
也许是被我真诚的表情给打动了，林婉柔也没有再阻拦，直接转过身去走了。这应该就算是默认了吧。
我就默默地跟在林婉柔的身后，清冷的月光照在这青石板路上，倒影出我们俩的影子，一高一矮。
在一座矮小的瓦房前，林婉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我说：“好了，我家到了，你回去吧。”
我看了看这所谓的家，这房子的高度可能比我就高半个头罢了，破败的青色转头堆砌起来，房顶是一对木棚。她一个女孩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你一个人住在这吗？你的家人呢？”
“他们很早就去世了，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的。”
我的心头突然觉得有一块巨石给堵住了，原来她生活得如此不好。很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又能够给予她什么帮助呢。
“那我进去了，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打开了门，慢慢走了进去。我正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房子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今晚谢谢你了。”
我伫立在门前看着这座矮小的房子，内心翻涌，或许有的人你认为她过的很苦，可是在她本人看来，生活也许用另一种眼光去观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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