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玫瑰花连环杀人案（6）
“熊川？”
似乎是听见了我的呼喊，他站住了身体，转过头来。我愣在了原地。那是怎样绝望的一张脸。毫无生气的神色，苍白的瞳孔以及干裂的嘴唇。这孩子说得直白点就像是贫民窟出来的行尸走肉一样。
“你找我有事吗？”
冷冷的态度冷冷的语气，这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冷，冷彻心底。
“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向你询问一下。”
“你问吧！”
他倒很淡然，而且并没有问我是关于哪方面的事，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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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张小玉是朋友吗？”
“同学加同桌算是朋友吗？如果是，那就是了。”
嘿，这小家伙竟然反问起我来了，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他的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我是真的有点不喜欢，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为什么身上会有不同于寻常的冷漠和成熟呢。
“那她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熊川这一次倒没有脱口而出，而是稍微想了一下才慢慢说：“她不能说话，但是她表示过，她憎恨这个世界，她诅咒那些可恶的人。”
我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继续追问：“可恶的人是哪些人？”
熊川摇头否定：“你还有问的吗？”
我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这孩子啥也不说就转身走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熊川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很低的存在感，很容易就会被人下意识地忽略掉，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因为他那种冷漠的态度，而是......我自己也无法说明那种令人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我刚去完凤鸣高中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凯德大厦前，要说我现在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当初为什么要和田长文打那么一个赌，害得我现在这么拼。说实在的，当初离开那个牢笼的时候我发誓要好好享受一下外面的世界，没曾想一出来就遇上了连环杀人案，还必须要我一个人去查出来，这份苦我和谁说去。
原本我以为光明律师事务所这么晚了都已经下班了，结果他们依然在忙碌着。作为整个桦川市数一数二的大型律师事务所当真是有其实力在的。
我笔直地奔着所长的办公室去，却被门口的年轻秘书给拦住了。秘书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表情倒是很符合律师事务所这个场景氛围。
“对不起先生，你找邓所长有预约吗？”
“哦--没有，不过警察找人问话需要预约吗？”
秘书用很疑惑地表情上下打量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真的是警察吗？”
“如假包换小妹妹。”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人怀疑过到底是不是警察了。
“那容我进去通报一下。”
秘书进去了，我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迅速地从拿出一个微型的u盘插进了秘书的笔记本电脑上，停顿一秒之后便又快速拔出来。不一会那秘书又出来了，我却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秘书对着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传闻中光明律师事务所的所长邓余天并非是我想象中的是一个老头，相反西装笔挺的他看起来还很年轻，撑死不过四十岁左右，倒是保养得很好。
“你好，我是邓余天，警官是要询问我们所里的律师高超林被杀害一案的事吧？”
“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了，不愧是做律师行业的。”
“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对于此案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还希望警方能快点抓住凶手，不要再有人牺牲了。毕竟异灵种的事还是不要再度引起恐慌的好。”
我笑了笑，一把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邓余天。他很淡定地和我对视，嘴角也微微挂着笑容。
这是一个城府极深而且滴水不漏的人，这种人很可怕也很无情。
“这些事情是应该的，我就是为了能抓到凶手才来到这里。所有有些事情还需要邓所长帮忙才行。”
“协助警察破案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职业，何况又是我们做律师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得到资料，高超林不过是一个从一般法学院学校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菜鸟，邓所长却给了他主管的地位，这三级跳会不会太快了。”
可能是完全没有料到我会问这样和案子没有关系的问题，一直淡定的邓余天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像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自然瞬间就掩饰住了，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我给抓住了，也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
“我们事务所一向都是看能力而不是看资历，小高能力不错，一来就给我们事务所解决了一件大案子，所以我才提升他为主管的。”
“那能方便告诉关于那个案子的详细情况吗？”
邓余天轻轻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说：“抱歉警官，这个我无法办到。在事务所的每一件案子的资料都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也有义务帮助委托人保守秘密。除非警官能出示搜查证，我们当然很愿意效劳。”
很明显邓余天这是要拿法律来威胁我，跟律师玩法律我知道和自取灭亡没什么分别，好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所以我才做了另一手准备，我可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一个遵守规章制度的人。
“那好，也没别的事了，我先走了。”
“警官慢走。”
我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突然又停下来转过头看着邓余天。
邓余天依旧是一脸的微笑看着我：“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做律师的应该和我们警察一样是法律的最忠实的拥护者，但是你们却参杂了商业性，诚然，这个世道挣钱是没有错的，但我想说的是，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昧着良心赚。”
说完我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邓余天。我不用看也能猜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就是一脸吃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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