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无论何时, 迪奥总是有一种亚瑟不是真实世界的人鱼的感觉, 如果小时候不是遇见这个人, 自己还能活下去吗？有时候迪奥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一觉醒来, 现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这只是自己为了拼命活下去给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境。
好在，他现在怀里还能感觉到那个人的体温, 这是真实的。
亚瑟急匆匆的赶到宴会厅的时候, 薇薇安甚至已经宣布宴会开始，人鱼们三三两两围城一圈, 有的则进入水池之中，在水中与好友游戏着，婉转的音乐在大厅之中变幻。
全息投影的中央, 是薇薇安从出生起的样子, 到一直成年后的模样。
人们纷纷走到薇薇安身边，送上祝福。
可是薇薇安还在到处张望, 她似乎再找什么人。
“姐姐，你在找什么人。”斯瑞好奇的问着薇薇安。
薇薇安没有回答斯瑞，她轻微的揉揉斯瑞银白色的头说道：“嘉布列元帅家的朱迪斯来了, 你可以先去跟她一起玩着。”
斯瑞嘟着嘴往一边的水池去了, 薇薇安给自己身边的保镖吩咐到：“紧紧跟好了三殿下。”保镖立刻跟了上去，薇薇安看到斯瑞跟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人鱼玩在了一起。
这个年纪的小人鱼非常喜欢在水里游玩，他们凑到一起就进了水池, 立刻在水里欢快的游玩了起来。
薇薇安虽然看不明白他们的游戏, 但是她到了一楼透过宽大的合金玻璃看到这群在水里横冲直撞的小人鱼, 就知道他们玩的有多疯, 这还真是6地上他们没有的特权。
亚瑟赶到宴会厅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他是跑着过来的，好在宴会现场一切顺利。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亚瑟就看到了薇薇安。
这时有军情局的beta特工走了过来：“队长，公主殿下刚才找您。”
此时，薇薇安正盯着人造水池之中游玩的小人鱼，笑的十分温柔，亚瑟没有立刻上前去打扰。
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微型无线终端挂在耳朵边上，对其他的几个位置的进行了询问：“有无异常状况，或者可疑人员。“
“一切正常，都是受邀名单上的人鱼，几名beta也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亚瑟属下回答道。
亚瑟松了口气，而且刚刚好，来到了薇薇安身边。
薇薇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亚瑟，轻掩住嘴角：“又是迪奥那个混账拖住你了吧！”
亚瑟一顿，有些尴尬，甚至对着合金玻璃反射的倒影看了看。
薇薇安说：“我的休息室还有香水.........可以掩盖住我那个混蛋哥哥的信息素的味道。”
亚瑟这回算是明白了，薇薇安跟迪奥一起长大，自然能分辨出自己身上是谁的信息素的味道。
“哎.....，我去外面抽支烟，一会儿回来。”亚瑟说道。
“亚瑟哥！”薇薇安突然叫住他。“一会儿，陪我跳支舞。”
“嗯？”亚瑟站住。“你知道我根本不会那玩意。”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吗？迪奥的信息素不会在你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会消失，可是你常年出门在外，虽然说不会因为信息素影响到a1pha出事，可是以后若是有人盯上你呢。好歹那个蠢货的信息素是可以警告其他a1pha的。还是说......你并不想完全属于那个蠢货......当然这是你的自由。”薇薇安说道。
亚瑟知道这种事情，不然直到现在李杰明早就起疑了，重点就是他看上去给人感觉就是那些还没有被标记过的人鱼一样。、
亚瑟看上去给人感觉有点不怎么精神，他看了眼在水池里面玩的愉快的那群小人鱼，说道：“薇薇安，你是不好意思问，我有没有将迪奥当成高级一点的抑制剂使用是吗？”
薇薇安这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亚瑟也失笑。
如此严肃的话题，却让薇薇安都笑出眼泪：“可是说道本质好像的确是这样，迪奥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一定很担心随时被你抛弃。”
“不行，我真得离开一会儿了，不然被人察觉到我一身太子殿下的信息素，倒霉的可是他，这里这么多单身人鱼，肯定有会记得那家伙信息素的人鱼，你不就立刻就察觉到了吗？”
薇薇安挥挥手：“快去，快去。”
亚瑟又急匆匆的穿过人群，不经意间撞到了正在跟一群名暖聊天的克劳迪亚。
亚瑟一心只想赶紧把身上a1pha信息素的味道散掉，看都没看克劳迪亚，只简单的到了声谦，就抽身离开了。
“咦，这是谁？”克劳迪亚的朋友甩着红色鱼尾问道。
“刚才过去那个人？”克劳迪亚却认出了亚瑟，这个压在自己头顶上的直系家族的自然人鱼。
“嗯，你不觉得....他”那条雌性人鱼用小扇子遮住了嘴。
“怎么了？”克劳迪亚已经找不到亚瑟的身影了。
“有点帅，可惜不是a1pha。”克劳迪亚的朋友说道。
“噗..........”克劳迪亚差点把嘴里的香槟喷到朋友脸上。“我知道，你喜欢黑头黑眼镜的....可那个是我表哥，是人鱼.....可惜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咦！！！是吗？好可惜.....是我喜欢的类型...真不喜欢那种肌肉达的a1pha。但是怎么可能是人鱼...怎么看都不像吧。”
克劳迪亚小声说道：“我这个表哥，还是自然人鱼，可惜自己把腺体切了........”
“什么！！！！！”红尾的雌性人鱼差点尖叫出声。“这得疼死了，到底生了什么事啊？”
“小声！小声！”克劳迪亚再次压低声音，确定四周没人听得到：“咱们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对外到处说去。”
红尾的雌性小人鱼点了点头。
“前太子记得吧，希尔德。”
“你们那时候不是....在交往吗？”红尾的小人鱼提醒克劳迪亚。
“胡说，就是一般朋友而已，谁会跟那个没下限的太子交往。”克劳迪亚脸气的红。
“好，我不说不说。”
“就是那个啦！”克劳迪亚神神秘秘说。
“什么啦！”她的朋友又问。
“强行标记！！！”克劳迪亚终于把这个词给压了下去。
“什么！”红尾的雌性小人鱼露出一脸的震惊表情。“不过！以当时希尔德地位，回头娶了就是了，你表哥也就没什么损失了吧。”
“我表哥冲动啊！据说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像是用刀子划了好几道子，直接把腺体毁了。”克劳迪亚说的像模像样，红尾的雌性人鱼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好疼。
“后来呢！”
“本来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压了下去，总之就是没闹开，不过我大伯回来的时候，还是把希尔德从太子位置上弄了下来。后来希尔德就失去了联络很长时间。”克劳迪亚说。
可惜红尾雌性人鱼似乎还在遗憾当中：“他要是a1pha，多帅啊。完了，我要弯了，弯了。”
“回神，你父亲会杀了你的。”
“我不管，不管。”
“说道a1pha，我伯父家还有两个弟弟，你要等等吗，一个十岁，一个四岁，都黑头黑眼睛的a1pha.”克劳迪亚嘲讽自己花痴的闺蜜。
“说好的一辈子好姐妹呢？”
觥筹交错，虽然到处都是迷惑人的灯光，可是却没有酒精的味道，只有各种低低笑声，还有一两位人鱼闹着玩，跑到舞池，翩翩起舞，却因为角色不清楚，踩错了步子，两个都跳着人鱼的舞步。
当然这样的人鱼都是以双腿的姿态来的。
突然中央舞池竟然传出些骚动来，克劳迪亚跟自己的好朋友不由的张望过去。
穿着一身白色军装的伊西多，赫然穿过人群，竟然像个a1pha那样走到薇薇安的面前，躬身邀舞。
而薇薇安大方得体，点头应允。
伊西多-亚历山大就像个高傲的王子那样，带着薇薇安走到舞池中央，。以伊西多远比一般人鱼高出不少的身高来说，一身白色军装的伊西多，在一群人鱼之中，反而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真的很吸引人。
靠在户外石雕的围栏前，亚瑟不由的赞赏道。
虽然耳朵听到别人提到这名人鱼的名字的次数多到厌烦的程度，可是直到这次见到真人，亚瑟觉得传言甚至还有些不够，伊西多容貌华丽到逼人的程度，他耀眼夺目，就像是那些艺术家雕刻下最顶级的艺术品一样，而就连亚瑟觉得一向貌美的克劳迪亚，一比之下就像是自由贸易市场上的漂亮的但却没有价值的装饰品一样。
真的很难有人不为伊西多着迷，亚历山大家族真的是在伊西多身上下了巨大的功夫。
亚瑟抽着自己的烟，目光透过玻璃幕墙注视着领着薇薇安跳舞的伊西多，熟练的舞步，优雅的姿态，一举一动莫不是精心调教过的完美艺术品，这些，亚瑟都不会，他吐了个烟圈，甚至都失败了。于是亚瑟又试着吐了一个，还不是完整的圆形，而是一个压扁了椭圆。
亚瑟庆幸的躲在这个没人的地方，舞步这种东西莫德雷德学的都比他要好，作为一个帝国的大贵族头衔的继承人，他却没有贵族们都会的那些东西，比方说这种上流社会的几乎所有人鱼都必学的舞步，他学不好。
其实亚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奥斯顿曾经试图请过老师，来教亚瑟上流社会的礼仪，可是基本的亚瑟还能掌握，但是更精细的东西，亚瑟却怎么学都不像是一个端庄的贵族人鱼。后来，奥斯顿就放弃了。
伊西多带着薇薇安一圈一圈的转开了，引得大厅内无数的人鱼出赞叹的声音，薇薇安的裙子转开了一个有一个圈，仿佛盛开的白色鸢尾花。
巨大的拱形玻璃落地窗内是灯火通明的舞会，亚瑟看到薇薇安开心的笑颜，这才转过身去，却看向远处的耸立的凯撒-冯-菲亚特里斯一世的雕塑，雕塑的手指向远方银河的尽头。
亚瑟手里的烟只剩下一小节，他在石栏杆上碾灭了烟，只好又从烟盒子拿出一根烟来，然后从口袋了掏出打火机，用手挡着随时都能吹灭打火机那点火苗的夜风，拨弄了两下打火轴，将嘴里的烟又一次点燃。
烟头的火点亮了一下又弱了下去，亚瑟夹着烟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礼服光滑的衣料，这一口烟却抽的更凶了。
盖亚仍旧是日复一日的繁荣，永远没有挨饿的人，没有冻死在路边的尸体，没有穿着打补丁衣服的人，甚至永远不会出现因为忍受不了饥饿而要卖掉自己孩子的大人，更没有在街边靠偷窃为生的孤儿。
另一个世界不知是像阿拉曼星球那样贫穷，还是会像盖亚这样富饶。
“亚德里安....爱丽丝跟克洛维就拜托给你了，如果不忘记他们，我无法继续前进实现对你的诺言。”亚瑟隔着空气，似乎在对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说话。
风声突然变大了，从亚瑟身边猛地刮了过去，就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回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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