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宿
许濯算是看清了, 这小子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嫌恶地看了温景一眼。
故意不接他的话,问他:“说回刚说的, 你碰到徐光了, 然后呢?”
其实徐光在温景面前不敢造次,有很大一部分是许濯的原因。
像徐光这样的资本家,日常资金流动额非常大, 他手下子公司特别多, 甚至有很多是为了走账而设立在他各个沾亲带故的亲戚名下的挂名公司。
他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财政部门在查他名下公司的账,银行冻结了他一部分的资产。
而且局势很不明朗,他到处求人打通关系, 但风险太大,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一关很难过。
但这一关卡能不能过且再说, 他现在更棘手更亟待解决的问题是随着资产的冻结, 他有部分公司的资金链转圜不开了。
他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和许濯背后的君泽集团的一家子公司本来有合作, 可合同还没签, 许濯这边宣称要撤资取消合作, 这对徐光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几次三番亲自跑到君泽大厦,企图让许濯回心转意。
许濯次次让他吃闭门羹, 甚至有一次让徐光等了一下午。
与徐光公司的合作负责人不是许濯这边的人, 而是集团里另一支派的人, 他很清楚徐光是什么样的货色, 和徐光这样的人合作, 无异于将君泽的子产业推至悬崖边上,还好他发现得早, 及时叫停这一切,否则还真是有些小麻烦。
他很坚定,也绝不松口,那么就没有跟徐光周旋的必要,他连机会都不给他。
正巧,徐光又一次来找他的那一次,温景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人正说着话,徐光直接从外面闯进了许濯的办公室。
说什么也要见许濯一面。
“许总,我们实在拦不住。”
许濯摆摆手,让员工先下去。
徐光话还没说全乎呢,许濯动了歪念头。
他指着温景说:“是这样,我等下还要去开会,子公司那边有很多暗股,其实最大的股东是这位,温景,你有什么需求先跟他说,之后君泽会开会商讨的,会尽快给答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光只能见好就收,连连道谢。
可温景怎么可能是子公司最大的股东呢,他确实是君泽旗下某一子公司的股东之一。
运动员在役的时间很有限,尤其对于游泳这一项运动而言,年龄是竞技实力的一大限制因素,他早有规划,把一大部分的奖金积蓄用于投资,其?很大一部分就投在君泽旗下的某一子公司,但他也绝对不是可以拿到话语权的最大占股股东。
许濯完全就是自己懒得周旋,把烂摊子丢给他。
不过他也没当即戳穿,只是徐光每次表示要找他谈谈的时候他都以训练为由挡住了。
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出总局训练基地,徐光只能干着急。
后来见一直拖着也不好处理,温景派廖昀这个人精去跟徐光会会面,后来表示他们会考虑,君泽内部也会再仔细商讨一下。
徐光不得不信。最近这几天,就是他惴惴不安等回复的时候,他又怎么敢拂了温景的面子。
他自己是小鸡肚肠一般的人,自然就认为别人也是一样公私不分。
……
许濯听完,嗤笑一声:“给他脸了已经,他既然打算看你脸色,还敢欺负你的人?”
温景不在意地掸了掸运动服外套的灰,说:“他跟我说没反应过来,见到我才意识到。”
“就这样放过他了?”
温景抬头看许濯一眼,笑了声:“当然不。”
许濯也会意一笑:“不过也用不着我们动手,过不了几天他准就出事了。”
后来两人没再聊这茬,许濯又问温景最近杨凡柔还缠着他没有,温景又把这事给他粗粗讲一遍。
许濯权当是听笑话,问温景也只是为了嘲讽他。
两人说着说着又上手了,推搡了几下。
冷怀素转过头来,心想他俩还真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她果然是有点太着急了。
上次在崖城温景落水,这次误会有人找他麻烦,冷怀素反思自己,她好像是对温景有些过分紧张了。
她不安分地抠着大衣的纽扣,喃喃道:“其实也能理解啊……”
小学的时候,男生发育普遍要比女生迟缓一些,同年级的女生大多比男生个子要高,而温景还比冷怀素小3岁,两人个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小时候温景不爱说话,一张脸蛋生得漂亮,而且刚上小学有一段时间他身体不太好,动不动就会流鼻血。
他很受欢迎,男孩儿女孩儿都爱围着他转。
冷怀素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兼“姐姐”,难免担心他小小个头不爱说话受人欺负。
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回有个胖胖的男孩在放学队伍里逗温景玩儿,跟温景说了一箩筐的话他没理人,气得狠狠踹了温景一脚,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来的时候,冷怀素隔着七八列队伍注意到了,饭盒都丢了就跑过来,把温景护在身后不说,还狠狠教训了那胖男孩儿一顿。
后来老师把三家家长叫来的时候都哭笑不得,送走这一大群家长和孩子后还说:“这小姑娘看着娇弱,保护起弟弟来倒是一点不害怕。”
在那以后,不仅冷怀素的“英勇”扬名万里,林里巷的孩子们都渐渐认她当“大姐大”。学校里也再没有人敢欺负温景了。
“对嘛,肯定是我习惯了。”
冷怀素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丝毫没注意到两人已经回来。
温景坐在驾驶座转过头问她:“什么习惯了?”
“没什么。”
车进了小区,停在一栋别墅前,三人往里走,这时候许濯才向冷怀素正常报上家门。
许濯:“三楼你们随便住,我在一楼,家里隔音很好,不用担心。”
冷怀素:“……”
话是这样说,可冷怀素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却只看到温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且还看的是体育频道。
她在他身侧一手臂的距离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你朋友呢,就睡下了?”
温景视线始终在电视屏幕上,在看一个跳水比赛。
“他走了。”
“啊?”
“他有事回申城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了。”
冷怀素对许濯的事不感兴趣,没多问,转身上楼洗澡了。
虽然解酒药让她好多了,但她毕竟是喝了酒,又突发来姨妈,小腹隐隐有痛感,她水温开得高了一些,又是洗澡又是洗头。
洗完澡以后,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不仅感觉浴室里云雾缭绕,她自己也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温景自己洗澡的速度很快,他记着冷怀素今天是喝过酒的状态,所以一直留意着浴室的动向,起初因为冷怀素洗澡时间过久他甚至怀疑地朝浴室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最后听到水声停下的声音,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冷怀素出浴室门的时候,温景就靠在三楼围栏处,因此她趔趄了一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冲到她跟前扶住她。
她确实有些头晕脑胀的,半靠在他身上倚靠着他的力量。
温景问:“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晕,估计是里面待太久了……”
温景抿着唇,轻皱着眉头把她打横抱起,他无论是背还是抱她,都相当轻松。
她手勾住他的后颈,一边不自在地动了动,喊着:“你放我下来,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实在不是她矫情,而是由于温景的动作,她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朝着不可控制的轨道流动着,她担心刚洗的澡白洗了。
“别动。”
可温景哪儿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抱着她一路走回卧室。
浴室离卧室有一段距离,走完长长的回廊,冷怀素已经感觉到情况非常不妙了,她不敢大幅度挣扎,只是温景想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喊了声。
“等会儿!”
她在地上站定,也没管温景一脸茫然,扭过头去看,果然自己白色的睡裤上一点殷红。
冷怀素没抬头,皱着眉说:“都跟你说了别抱我别抱我,我又不是怕你抱不起来,确实是有特殊情况嘛。”
温景久久没有回应,冷怀素抬眸一看,也愣住了。
温景垂着脑袋,伸手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后脖颈,像做错事的小孩儿认错,这姿势莫名很乖巧。
他眼睫轻颤,慌乱地抿了抿唇,耳廓染上一点不明意味的绯红。
本来冷怀素没觉得这气氛尴尬,可见他耳朵红红的样子,自己脸也热了起来,更嫌他碍眼,她气鼓鼓地轻轻推开他。
“杵在这跟柱子似的干嘛?早点洗了睡!”
这一层有三个洗手间,冷怀素去了另一间小一点的。
等处理完毕换上了新的裤子,她再回到房的路上,听见大浴室里传来水声,温景大抵是洗澡去了。
她坐进被窝里,靠着枕头看手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景敲她的门。
冷怀素喊他进来。
他刚洗完澡清清爽爽的,肩上挂着一条毛巾,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他手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
“红糖姜茶?”冷怀素问。
“嗯,你趁热喝。”温景递给她。
她微微扬眉,喝一口被辣得痛苦皱眉,看向温景。
温景在她床边坐下,一手托住她的碗,笑着问:“还是你想我喂你?”
冷怀素摆摆手,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胃里顿时暖融融的。
温景把空碗带出去,带上门。
没过多久,又来敲门,冷怀素正觉得奇怪,看见他拿着吹风机走了进来。
于是她又十分受用地接受了一个吹头发服务。
一时飘飘然感觉被人照顾的滋味好像真的不错。
但她没想到,温景离开大概还没超过10分钟,她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她笑道:“进来吧,这次又有什么服务啊?”
可温景没走进来,扶着门把站在门口,外面是漆黑一片,冷怀素房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他的身影长长一道,黑眸很亮,表情却是她很少见到的局促。
“就是,如果你肚子还是痛的话,跟我说。”
冷怀素笑了,眼神毫不避讳地看向他,忽然有些想逗逗他:“怎么?你还能帮我揉肚子啊?”
温景显然愣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却说:“也不是不行。”
“那你进来。”
“嗯?”温景没料到冷怀素是这样的回答,抿了抿唇,踌躇着往里走了几步,冷怀素朝他招手。
他坐在她床边,还真不知如何下手,说:“那你教教我……”
话没说完,冷怀素扳了扳他的肩膀,手轻轻揉过他的脑袋,说:“逗你玩的,瞧你紧张的。”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冷怀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了。
“换我服务服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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