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妖之将死
“该怎么做？”秦羽不禁问。
天山童姥之前没能帮助到秦羽，估计是觉得亏欠吧，这时候倒是很好说话，毕竟秦羽还没脱离危险，她道：“这些力量灌入体内，想要占据你的身体，要将它们赶出不现实，毕竟有部分属于你，你用《苦海金轮诀》尝试能不能用它们来构建气旋，转化成源源不断的苦海法力。”
“这是冒险，不过也是唯一的方法了。”秦羽寻思片刻，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往九宫真人那边看去，那狐妖在力量肆虐之下，更加痛苦，但是她仍然会抬起头，用猩红色的目光看着秦羽，显然仍然没有放弃，而且那猩红之中，更多了一种杀机！
“修仙一道，除开绝对的实力压制，更多时候，冷静者，勇者，为胜。”
这一次绝处逢生，秦羽心情有很大的震荡，但是他迅速冷静下来，经历这次生死威胁之后，他更加明白生命的意义，对这次的抗争胜负，也更加决然！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大胆，痛苦难以承受的过程！在凝练法力的同时，甚至还要忍受身体的破裂和崩溃。
幸好，这股力量有部分本身是属于秦羽的，所以秦羽还能引导一下，若真的全部都是先天一气丹，这时候肉身当真会被撕裂。
毕竟，他的先天金刚狼，并没有真正完整。
不管如何，秦羽都在咬牙坚持。
“这是生死博弈，若是我放弃，让九宫真人恢复过来，死的还是我！”
“那混世无极棍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定要把握住！”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秦羽的求生欲念，远远要强过九宫真人，连那天山童姥都啧啧称奇，道：“你这孙子，忍耐力便是比姥姥强十倍。”
秦羽在痛苦坚持之中咧嘴一笑，道：“刚才谁说，若是我这次能活下你，她要喊我做爷爷？”
天山童姥脸色一白，而后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能听错了，反正我是没听到谁这样说。”
“绝对没有听错，只是那人不承认罢了。”
其实天山童姥还挺可爱，就是稍微有些贪财。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煮了吃？”她鼓起腮帮，有些抓狂了。
秦羽进行到关键时刻，懒得搭理她，说实话《苦海金轮诀》真不愧是那恐怖狼祖传下的修仙心法，其强势不在于让秦羽拥有最霸道的法力，但是这心法本身是逆天的，尤其是在镇压别的力量方法，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天山童姥都后悔，没早点遇到这《苦海金轮诀》，否则她就不会死。
以《苦海金轮诀》巩固基础，秦羽处在比谁的基础都要牢固的程度。
时间流逝。
随着秦羽消磨那些狂暴的力量，转变去凝结成法力，当那力量减少，其实他是越来越轻松的。
当他偶尔睁开眼睛，和那九宫真人猩红色的双眼对撞，对方仍然用充满侵略和欲念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没有对话，但这时候，两人确实在生死博弈，很可能谁先恢复行动能力，那就是另外一人的末日。
九宫真人要稳住全身碎丹后的法力，恐怕比秦羽艰难，但她仍然很自信，虽然出了波折，但是只要自己顺利，还是能凝结金丹，甚至冲向凝丹境第四层！
她的眼神，比起以前更要凶狠，尤其是看到身后那冰雕的时候，或许这是她的信念吧，当她姐姐被人害了之后，这便是她唯一的追求，只有完成姐妹从小的夙愿，然后，为她复仇！
九宫真人做梦，都想手刃那个负心的人。
所以，她的意志，至此都没有丝毫动摇。
直到五天后，她还没有控制住自己，但是她明显感觉到，秦羽竟然再次凝结了一个气旋！他成功了，而且，还是用她的法力，这让九宫真人目瞪口呆，她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化解别人的法力，变成自己的法力！
虽然，这其中也有属于他的部分，更因为那《天狐阴阳诀》和她那部分结合，但这也是不可思议的。
这一刻，她看到秦羽眼中的淡然，竟然感觉到了恐惧，她在想，秦羽一路逆转，最后连鬼童子都杀了，自己会不会下一个鬼童子？
所幸，哪怕秦羽冲到先天秘境第九层，体内的力量仍然没有耗尽，仍然暴乱，只要不消耗干净，秦羽就没法行动，更不用说出手，他们的身体，都像是埋了一个，只要他们动弹，就会爆炸的炸弹。
九宫真人没指望这次能直接凝结金丹，实际上她也是在凝炼法力，将那些暴乱的力量，重新构建成一个个的妖旋，实际上妖旋的样子和气旋没有区别，只是位置不同。
当秦羽凝结了一个气旋后，她已经稳定了身体一半的力量。
还需要博弈！
两人对视，一人冷淡，一人狂躁。
接下来，差距出现了，秦羽越来越快，超过了她的速度，九天之后，虽然没直接将第十个气旋凝聚完整，但至少，秦羽消耗完了身上的暴乱之力，恢复了行动，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那一刻，秦羽提起阴阳道剑，朝着九宫真人走去。
《苦海金轮诀》的强势整合，融汇，使得那本身便拥有秦羽部分血肉阳元的力量，被化解，用以构建了秦羽的第九个气旋。
甚至，第十个气旋，都差点成型。
第九个气旋，位于祖尾穴，祖尾穴位于脊椎之下，乃是躯干的重要穴位，和丹田穴相得益彰。
第十个气旋，位于玉枕穴，玉枕穴位于脑后，乃是十个气旋之中最后一个。
在这青丘山山洞之中，拜九宫真人那《天狐阴阳诀》所赐，秦羽竟意外凝炼法力成功，那本身能让九宫真人冲到凝丹境第四层的小部分的力量，转移到秦羽的身上，反而让秦羽迅速凝炼法力！
如今，他目光冷淡，手持阴阳道剑，已经站在九宫真人的眼前，那九宫真人仍然没控制住体内暴动的法力，她已经将其中大部分凝聚为妖旋，但还差上一些。
正是这种差距，让其无法动弹。
两人一个站立，一个匍匐，如此对视，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九宫真人的温柔和绝情，交错闪烁，秦羽经历过生死劫难，更清楚她真正的面目，是对人的仇视和冷漠，绝情。
“呵呵……”
九宫真人忍不住笑了，她抬起头盯着秦羽，道：“没想到啊，九儿最终还是折损在你手中。就如故事那样戏剧，上天太眷顾你了，这并不公平，我不甘心！”
秦羽与她对视，如今精神意志坚定，不再受其影响，他一字一顿，道：“这与上天没有关系，人各有际遇，你开始比我强大那么多，将我玩弄在鼓掌之中，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你一开始没抓住机会杀我，才会导致如今自食恶果！”
九宫真人嗤笑，道：“我要你足够纯阳，岂能先杀了你，浪费你这宝物？”
秦羽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样宝物，对？”
九宫真人怔了怔，沉默许久，不一会儿，她在秦羽眼前化作人形，身上不着片缕，那绝美的身姿，完美无瑕的面容，就如此呈现在秦羽眼前，这样的她显得楚楚可怜，她以哀求目光，眼眶中弥漫着泪水，道：“秦羽，九儿知道错了，秦羽饶恕九儿，如今秦羽比九儿强大，九儿再不敢造次，往后让九儿伺候秦羽，可好？”
秦羽笑了，道：“你是觉得我不忍心杀你，所以又想来诱惑我么？九宫真人，就你用无情的眼睛，来噬咬我身体的那一天，我心里发过一百次的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秦羽的阴阳道剑，抵在其咽喉上。
“秦羽，我不想死，我大仇未报，我姐姐死得凄惨，那负心人逍遥法外，我要报仇啊！”九宫真人忽然痛哭，抽搐，她回头看向那冰雕，肩膀不断抽搐，红颜落泪，当真我见犹怜。
这，确实是真正的她。
“求求你，饶了我，给我一条生路，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往后再不敢打你的主意。”说到这里，见秦羽仍然冷漠，她改口道：“或许，你留我一些时日，等我复仇成功，我再来你眼前受死。”
如此红颜，娇艳欲滴，楚楚动人，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她只是想复仇而已，这是她的执念，这一切，看起来九宫真人都不该死。
可是，秦羽无法违背自己的誓言。
“今日不杀你，我道心不直！”
秦羽心中，热血冲顶，在这九宫真人眼前的数次生死杀机，铭记于心，今日九宫真人求饶，可当她压制秦羽的时候，可没有给秦羽丝毫求饶的机会。
“你仇人是谁，若有机会，我顺手替你了解。”秦羽双眼赤红，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还是要杀我？”九宫真人崩溃了，哭得满面梨花。
“说出他的身份，名字！”秦羽怒吼道。
“……蜀山道宗，姜哲！”
地方不认识，人也不认识，但秦羽记住了这个名字和地方，这就足够了，他也并非一定要为九宫真人了结执念，若真遇到，看不惯对方，他便了结。
这是他做出的选择，不惯九宫真人多么可怜，秦羽宁愿为她了结执念，都要杀了她！并不是冷血，而是他要对得起自己。
“秦羽，再亲九儿一下，可否？”那九宫真人双眼通红，满是泪痕，一双眼睛深情看着他。
“即使九儿要杀你，可九儿仍然将你当做是唯一的丈夫。九儿爱上你了……”她说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假。
是真是假？
秦羽觉得，并不重要了。
和这女子纠缠了这么长的时间，九宫真人给他的人生，上了沉重的一课，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爱情和仇杀。
“秦羽……”九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求求你了。”
她目光单纯，纯粹，没有恨意，只有一种她自己的都莫名其妙的感情。
秦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下一步，阴阳道剑刺进了九宫真人的身体。
“呃……记住了，蜀山道宗，姜哲……秦羽，今生没机会了，下辈子，我定当好你的妻子，不再让你伤心了……”
最后，九宫真人气若游丝，在他耳边说到。
“嗯。”
秦羽此刻之前半生，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女子，尽管她是狐妖，可这最后一句话，一个眷恋的眼神，深深刻在他的心中。
最后，她软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在死之后，她化作了本体，一只九尾，纯白的小狐狸，安详的躺在了秦羽的怀中，如同是睡着了那样。
看着她，秦羽心里五味杂陈。
他并不后悔杀了她，但也并不觉得，他想为九宫真人了结这执念是矛盾的事情。
“虽九死一生，但不可否认，她的出现让我有了今日。”
这逝去的九宫真人，成了秦羽生命之中一个奇妙的存在，有时候她是天仙，纯净动人，有时候她是魔鬼，疯狂嗜血。
秦羽在那冰雕旁边，把她给埋了，立下了一个墓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写什么。
九宫真人说她当秦羽是丈夫，可谁知道这是真假呢？
最后，秦羽在那墓碑之上，刻下了五个字：秦羽的九儿。
刻完之后，他站了起来，忽然之间山洞震荡，就在秦羽身后某个位置，山石炸起，轰隆一声滚进大量碎石，秦羽回头一看，原来是这山洞的通道已经被打开，从里到外秦羽不知道那个位置是被堵住的洞口，从外面攻击进来，倒是容易一些，否则秦羽还得摸索一些时日。
九宫真人已死，这山洞自然困不住秦羽。
随着山石滚进来的乃是金色剑气，当秦羽回头的那一刻，灰头土脸，消瘦了不少的长春真人从外边冲了进来，他看起来很是疲惫，不过这一刻，也是杀气冲天，自他进来，这里完全让剑意笼罩，连秦羽都能感受到这深深的杀机。
“秦羽！”
“师尊。”
两人对视。
长春真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花了接近十天的时间才穿过那迷阵找到这里，原本以为秦羽必死无疑，进来这一刻，却看到秦羽毫发无损，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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