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姐弟相认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握紧了打虎棍，面对那五丈长的蛇精，二话不说，开始了如暴雨般的攻击！
啪啪啪啪！
那打虎棍每抽在蛇精身上一次，都会想起骨骼的碎裂声音，还有那蛇精的撕裂惨叫。
打虎棍上的离火之阵，也能被催动一些，让那打虎棍有可怕高温，砸在蛇精的身上，哪怕有蛇鳞存在，都能皮开肉绽，且被烧得焦黑！
那蛇精拼命翻滚，想要逃走，在这翻滚的过程当中，将周围几十间民房都撞得倒塌了，幸好周围的人一开始就撤离了出去，才没有出现伤亡。
“你是谁！你是谁！”
那小青无比惨然，她感受出来了，秦羽这是在折磨她，那么多棍，没有一棍击中他的要害。
“我是谁，不重要。”
秦羽说完六个字，眼前的蛇精已经血肉模糊，简直被砸成了肉泥，血肉模糊，就算是真能逃走，没有上百年的休养，休想再恢复过来了。
“你和我有仇！我不甘心啊，你是谁！”那蛇精一边凄厉惨叫，一边蠕动着一身碎肉，显然精神和肉身都已经完全崩溃，生不如死。
秦羽回头一看，皇宫那边正有两头天马飞驰而来，显然马上就要到了，这一刻秦羽陡然冲杀，那打虎棍一捅，直接穿透了蛇心，而后更是抽出，一棍扫在那小青的蛇首上，咔擦一声，那蛇首彻底碎裂，完全崩裂。
“我是，秦羽。”
在小青眼神暗淡的最后一瞬间，秦羽拉开了面具，让她看到了自己。
“秦……”
秦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临死前眼神的变化，那是一种不可置信，是一种恐惧，但生命的消逝她抵挡不住，等杨素法师、秦子婴赶到的时候，蛇精小青已经是一团烂肉了。
终于手刃了一个仇人。
哪怕刚在傲来宫受到了他们的压制，秦羽心情仍然畅快了不少，思路也清晰了一些。
他深刻明白，这傲来国都就是他的战场，那几位都是他的敌人，这妖狼面具是他现在最大的伪装，虽然目前没有一次性解决的办法，但在这战场周旋下去，未必没有将杨素也置之死地的一个机会。
“你们可终于来了！”当杨素、秦子婴落下天马的时候，秦羽转身，一副轻松，畅快的样子，回头笑道：“没想到啊，这妖孽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潜进傲来国都来，真是不知死活！幸好正巧让我发现了，否则这一晚上，不知道该会被她残害多少生灵。”
现在，他的身份是蜀山派的弟子青玄，他不知道小青的身份，区区妖孽，他将之斩杀很正常。故而杨素他们根本没法说什么。
果然，杨素、秦子婴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们看了看那蛇精小青的尸体，眼皮都跳动了一下，显然心中是有滔天之怒火。不过，秦羽乃是蜀山派的弟子，他们只能镇压，不能乱来，今天这个暗亏，他们是吃定了。
“这小青，让她这几天别乱跑，竟然不听劝告！”杨素法师心里也只能怪小青了。任何一个正道弟子，见了妖魔就斩杀，这很正常，尤其是性格耿直的蜀山弟子。
“两位？”秦羽见他们脸上没有喜色，心里知道原因，但还是问：“两位怎么好像不太喜欢？莫非是……也对，这傲来国都是你们的地盘，有妖孽潜入，我该让你们来斩杀才对。既然如此，那鄙人就先告辞了。”
他这段话说得滴水不漏。
毕竟他刚天傲来宫被压制过，现在表现出受制于他们的样子，那也很正常。反而若是嚣张跋扈的话，会不利于接下来做事。
“那倒是没有，我们只是觉得，这妖孽竟然连傲来国都都敢进来，真是胆大包天，死有余辜。老弟，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回你的监察峰吧。”杨素法师摆摆手，他心里愤怒，自然不想再看到秦羽了。
“没问题。”
秦羽那在妖狼面具后的脸冷冷一笑，他收起了打虎棍，跟杨素两位告辞之后，很快就消失在黑夜当中，不过，对傲来国都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新来的天师，竟然在傲来国都斩杀一头蛇精的消息，虽然是在深夜，但转眼就传遍了傲来国都。
在沸沸扬扬之中，秦羽来到了秦清宫。
“杨素法师那只能愤怒，却没法奈何我的表情，可真是可笑。”
复仇第一步，完成。
小青之死，给了秦羽一定的信心。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姐姐和那天照丸的。就是不知道扶桑国那天师多强。杨素说那不是鬼修，但可不一定……”
他连妖魔都敢豢养，和鬼修为伍，可不算什么。
没想到这么晚了，秦清还在书房，这次不是写字，而是坐在书桌边上发呆。
旁边是陪伴了秦清十多年，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她正端来一碗热汤，满怀关心的看着秦清，道：“公主，夜里阴寒，你最近瘦弱了不少，还是喝点热汤吧。”
秦清怔怔的看着的书桌，有些失神，仿佛没有听到丫鬟说的话似的。
“公主，刚听到一个消息，好像是说，那新来的天师，竟然在傲来国都斩杀了一头蛇精，很多人亲眼看见了。没想到连我傲来国都，竟然都有妖孽。”丫鬟一阵后怕。
“嗯？”秦清抬起头来，回想起今日在傲来宫看到的青玄，她当时有些恍惚，总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青玄天师刚来傲来国都，就斩杀了一头蛇精，那蛇精不可能这么巧，就今日正好潜入傲来国都。更大的可能是，蛇精可能一直潜藏在傲来国都，只是没有被发现，没有被斩杀。傲来国都这些时日，一直都有人失踪，定是让蛇精吃了。由此可见……很可能，是杨素法师纵容蛇精吃人！”
秦清刚还瘦弱万分，可一想到这一点，她猛地一拍书桌，双眼放光，让旁边的丫鬟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杨素法师可是天师，怎么纵容妖孽……”丫鬟颤抖说道。
但秦清完全没听她的话，更是嚯的一声站起来，眼神更加锐利，道：“一年多前，秦羽被发配边疆，但途中遭遇蛇精攻击，这是几个逃回来的士兵说的，不可能有错。和我们傲来国都扯上关系的蛇精，不可能有两头，很显然，是杨素法师指派这蛇精，杀了秦羽！”
她思路很清晰，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
“啊！”那丫鬟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这时候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对她来说杨素法师就是神仙，神仙怎么会算计凡人……
“由此来看，当初秦羽登基前夜，竟然发生那等事情，这定是杨素法师和胡姬联合起来，设立下的阴谋。”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关键。
从始至终，她都是相信秦羽的。
“天啊！”丫鬟花容失色。
“秦羽……”
秦清哪怕满心仇恨，但也只能失魂落魄坐倒在椅子上，那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瘦弱的身子靠在那书桌上抽泣。
“没想到你竟然遭遇了如此可怕的阴谋，被天师算计，灭杀，我如今虽然知道一切，但是却也无能为力，秦羽，姐姐对不起你……”
她哭得很凄惨。
印象当中，秦清从来没有如此哭泣过。
“公主，公主……”
那丫鬟也是流着眼泪，有点不知所措。她所知的秦清公主，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啊。
“他们太强大了，我们姐弟，根本不是对手。如今你已经去了，还背负了骂名，遗臭万年，而我马上就要被带到扶桑国……”
秦清在这寂静的秦清宫当中，茫然的看着四周。对她而言，人已经逝去了，知道这些真相，无非是徒增痛苦。
“哪怕我心里有一万个决心，要为你复仇、正名，但我一介凡人，我能做什么……”
那种无力感，那种怨恨、愤怒，只能将她打垮。
她的对手，可是神仙。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和神仙斗……
“而且，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秦清不禁苦笑。
“凡人的性命，竟然如此脆弱。仙是神龙，我等是草芥。”
她今日所领悟的，就是秦羽登基前夜，他所领悟的。
“秋香。”过了一阵子，秦清沉静了一些，她面对那丫鬟，正色道：“你是我最亲近的姐妹，如今他们用我母族的存亡来威胁我远嫁扶桑国，老实说，我命不久矣。趁着还有些时间，你拿些财物，我派人将你送到我母族封地，从此过些安宁的日子吧。”
丫鬟秋香一听，连忙跪倒在地上，悲泣道：“公主，我……我要随你去扶桑国，我要随你去死，我这条命你是的，你若是死了，我秋香绝不苟且偷生！”
“秋香，你没必要这样……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还有父母，你不能乱来。”秦清含泪摇头。
“父母……可是……”秋香陷入到了深深的挣扎当中。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公主。可最后她还是下了决定，道：“公主，我想好了，你把送于我的财物，交给我父母，他们自然有我弟弟照顾，我这一生都是你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闯那扶桑国的贼窝，你别劝告我，我不听。”
“秋香，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秦清板起脸。
“此生，我只不听这一条。”秋香坚定的抬头。
“你这是何苦……”秦清实在不知道怎么坚持了。她和秋香相拥在一起，像是真正的姐妹，骨肉至亲。
不多时，秋香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扶着秋香，让她在书房中的床上先睡着，自己回到书桌这边，刚刚回来，竟然看到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竟然背对着自己站在这里，当他回头的时候，那独特的妖狼面具，一下就让秦清知道他是谁了。
新来的天师。
秦羽一直就在窗外，听着他们的对话。
秦清还是那么聪明，从蛇精的消息，就想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羽也明白了，原来杨素法师他们竟然是用秦清母族的安危来威胁她远嫁扶桑国，怪不得她没法抵抗。
他和秦清同父异母，秦清的母亲出身高贵，乃是傲来国大氏族的嫡亲，秦清母亲虽然逝去了，但是氏族还在，其中长辈、兄弟姐们和秦清的关系都极好，否则胡姬他们也威胁不了秦清。
这一夜，她的痛苦和无力，也让秦羽有些心如刀割。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秦清怎么说也是值得信任的，她不会那么轻易露出马脚，那为何自己不和她相认，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免得让她更加痛苦。
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他们姐弟，一起复仇，把这些人赶出傲来国都。这，本是属于他们的傲来国都。
所以，他进来了。
“青玄天师，你怎么来了……”秦清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她连忙擦拭。
秦羽心中的惊涛骇浪，对方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面具之下，实际上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他迈了几步，走到秦清跟前，而后伸出双臂，轻轻拥抱秦清，其动作虽然缓慢，但秦清并没有挣扎，她一直都在盯着秦羽的双眼，而后更是眼神颤抖，就在秦羽抱住她的时候，她瞪大眼睛，几乎是颤抖的说出两个字：“秦……羽……”
没错，不用秦羽说，她认出来了。
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十几年共同的成长。
他的气息、他的眼神，甚至是走路的架势，样子，秦清都熟悉到深入骨髓，今天在傲来宫对视一眼，秦清就察觉到他的熟悉。
反而胡姬他们，看再多次都不可能知道。
在傲来宫的时候，其实秦羽有刻意改变了声音，否则秦清怕是要当场认出他来。
抱着怀中颤抖的人儿，秦羽声音沙哑，轻唤了一声：“姐，我回来了。”
这一声熟悉的声音，让秦清更是做梦一样，她颤抖的伸出双手，触碰到了秦羽那妖狼面具，虽然很冰凉，但是还是让她喜极而泣。
“弟弟。”
秦清伸手抱紧了他，像是怕这就是一场梦，怕他忽然离去似的。这已经是深夜了，或者她真的把这当成了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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