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世态炎凉
“林长老但说无妨，在这里，你无须顾忌。”见林长老一脸紧张，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顾忌，越无群淡淡的道。
林长老吞吞吐吐的道:“是…是连长老！”
“啊？”
“这…这怎么可能？”
“就是啊，怎么可能…”
……
此话一说，在场所有人都骚动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这么说来连晋就是南宫门的叛徒？要知道连晋在南宫门内可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地位次于门主，既然说连晋是叛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场所有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们觉得连晋不可能是叛徒，这么多人之中，除了吴家嫡系的长老以及大长老等人面容不变，嘴角还勾起一抹冷笑，这种结果似乎早就在他们预料之中。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但在场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就连越无群都皱了皱眉头，论辈分，他应该叫连晋一声叔，他与连晋私下关系要好整个门派众所周知，今天既然说连晋是泄密的叛徒，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你可想清楚了，这段时间内除了连长老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长老外出？”
被越无群再次质问，林长老心中一紧，眼神有些慌乱，想了想之后便微微摇头。
“这…这不可能吧？”
“我反对！要知道连长老可是我们门派的第一炼药师，这么多年以来，他老人家为门派做出的贡献可是连前任门主都赞叹有功，这样一心一意为门派着想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叛徒？”潭长老站了起来，道:“更何况，连老爷子可是前任门主的结义兄弟，他这样的人会是背叛师门的人，打死我都不相信。”
“潭长老说话可得注意了。”这时，吴家嫡系的一位长老道:“我承认，这么多年来，连长老对门派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对门派奉献的种种，功谱上也记载着清清楚楚，但是，正因为前任门主是他的结义兄弟，在门主的百番劝说下，他才决定留下来做这个门派炼药师，如果在场的诸位不嫌麻烦，可以翻开功谱看看，连长老立下的那些战绩，大部分是不是都在前任门主在的时候留下的？”
“正因为他与前任门主的关系，时至今日他才有今天的地位，可自从越门主上任以来，立下的战功，可有比前任门主在的时候大？”他摇了摇道:“没有，他甚至因为门主在前些日子拒绝他的徒弟列为特殊培养而无视门规纪律，连会议都不来参加，大家说说，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你少血口喷人！”潭长老坐不住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道“吴寒，当年你执行任务差点丢掉性命，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还有，在场的多数位长老的半条命，不是他老人家的灵丹妙药给医治好的？还有你陈长老的旧疾，若不是连长老花两年时间研究治愈你旧疾的灵药，你现在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你，当年你差点废掉丹田，是不是他老人家不惜耗费精力保住你的丹田，方才有如今的修为！”
那些被他一一点名的人纷纷惭愧的低下头，如今连晋被污蔑，除了潭长老为他说话，他们却冷漠坐视，真是让人心寒。
“潭长老稍安勿躁，这毕竟是一码归一码，如今最主要的是，连晋长老他缺席会议，这的确是有违反门规。”一个与吴家关系要好的长老笑着劝道。
潭长老看着他那副狗腿嘴脸，就怒火中烧，当即大怒道:“连长老为这次狩猎大会炼制丹药，呕心沥血，再加上得知他爱徒遇难，导致身体抱恙，更何况这次大会上无数弟子深受重伤，为弟子疗伤都来不及，未来参加会议，还不是都在为门派大小事耽误了。”
“这毕竟是门规，任何人都不得无视，不管他在干嘛，都得受到惩罚，执法长老，你认为呢？”这时，大长老看向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执法长老。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执法长老，沉默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身为执法长老，门派之中一旦有人违反门规，都必须严惩，这是门派一直以来的宗旨，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否则，我这个执法门也可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执法长老说的没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谁都不能违背先祖立下的规矩，更何况连晋对于这次事件存在的最大嫌疑，我既然身为负责追查叛徒之责，就不能放过任何于此事有嫌疑的人。”
这些在门派高地位的长老已经表明了立场，还把先祖给搬了出来，潭长老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绝望，麻木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转头看了看越无群，嘴唇苦涩的张了张，想说的话刚到嘴边，看到越无群那面无表情的神色，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潭长老心中哀嚎，痛心不已。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越无群，此时也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有些疲倦的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道:“听了诸位长老的意见，目前为止就只有连长老最大嫌疑？”
“没错，不管连长老是不是真的叛徒，我建议先将他关押天牢，对他进行审讯，如连长老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大长老看着越无群，很认真的道。
这时，整片空间都陷入了沉静，越无群听了大长老的意见，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似乎在沉思。
良久后，越无群道:“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审连长老一事暂且推缓，既然今日他缺席会议，那就按照先祖立下的规定去办，今天会议到此，散！”越无群站了起来，转身离去，这时他终于露出了不甘的神色，除了这些，更多的是无奈。
先祖立下的规定谁也不能犯，作为一个门派之主，他必须得维护这种权威，即便私交再好，也不能在众多高层面前，对违反者进行包庇。
特别是吴家的人，对于此事已经达到他们预想效果，只可惜未能将他打入天牢，大长老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只要连晋一旦进入天牢，必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至于其他的长老，特别是授过于连晋恩情的那些人，羞愧低头，带着愧疚之心默默离开，唯独潭长老一人，静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苍老十岁，他苦涩的道
“连老啊连老，你为了这么一个弟子，值得么？”
……
自魔岩山一事之后，南宫门损失惨重，至少七八百人员遇害，受伤无数，丹药府唯一弟子方云，也不幸落难。
越湘儿心灰意冷，伤心过度昏迷不醒，慕容栎心中痛惜，方云可以说是他打心底认的大哥，如今既然也难逃劫难，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一壶清酒，相伴孤月，单薄的身影在银月照应下显得那么的清冷、惆怅、寂寞…
至于连晋，得知此事之后，他痛心疾首，浑浊两眼泛起泪光，在他心目中，方云很有可能会是即将开启新时代的天才，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希望，因为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着他这个好徒弟去办，那是一生的心愿…
朱乾、陈季、余风三人举杯邀月，湛酒祭天，他们悲愤无比，拳头紧攥，眼泛泪光，特别是余风，那天若不是方云及时赶来，自己恐怕早就被钟越杀了，在他们心中，方云若不死，未来的门派第一人，便是他。
那些一心想要方云死的人，则大开宴席，举杯庆贺，心中痛快，仿佛与关心方云之人，如同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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