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兽蛮与渊蛮

石尚为内院弟子时曾在听风阁做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参与了十多年前玄门封锁昭阳、苍吕两县于首阳山炼制第一枚虚神丹之事。在征西军中又是负责情报搜集、统领探马等事务，因此这方面经验很丰富。

        可是，当他在这数万蛮人中找出几个先天九重的蛮人高层，或是逼问，或是直接搜魂之后，脸色却一下子难看下来。

        “如何？”见石尚脸色难看地走过来，郭重不由闷声问道。

        “启禀郭长老，”石尚也皱着眉头，“这些蛮人中没人知道通往黑面蛮本部的路怎么走，也不知其具体位置。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在我们来之前，白纹蛮本部除蛮王之外的三位虚境已经带着几十名核心族人与黑面蛮的人一起离开了，很有可能是去向黑面蛮求援。”

        “这黑面蛮聚居在西荒深处，本就比白纹蛮更加神秘与野蛮，然而根据弟子搜魂的那名白纹蛮长老的记忆，黑面蛮还与西荒中另外两个更神秘也更强大的蛮人部落有很深联系。”

        “其一被称为兽蛮，据说是可以大规模的驱使猛兽、异兽作战，凶悍异常；其二被称为渊蛮，据说其部落的战士都有沟通鬼神的能力，所使力量神秘而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黑面蛮之前已经见识过我征西军的实力，弟子猜想，若他们还要决心抵抗玄门进入西荒，怕是很有可能会与那兽蛮、渊蛮联合起来。”

        郭重听了石尚这番话一双粗大的浓眉皱得更深——他本就不喜欢动脑思考，而今这什么黑面蛮、兽蛮、渊蛮的事情还如蒙了一层雾般，虚实难辨，他就更不想去分析研究了。

        于是，他直接跳到白纹蛮本部这石寨最高处坐下，对石尚道：“这些事情不归我管，你就不要跟我说了。我在这里看管这些白纹蛮人，你速速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白马峰或者康虎，告诉苏沐尘也行，他们自会决断。”

        石尚听了不由苦笑了下，当即拱手道：“是！”

        说完，便施展轻功向东而去。

        白纹蛮本部虽然还有数万人，可此时一个虚境都不在，因此面对郭重这个神通境是连动也不敢动。

        郭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瞅见石寨中圈养了些类似牛马的兽类，便让白纹蛮生了火，开始烤肉吃···

        西荒绝大部分区域都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有的地方更是山岭环绕，在加上森林中多是高大十几丈甚至几十丈的古树，枝繁叶茂、藤蔓牵连，便是有人从某些地方上空经过，不下去探查也弄不清楚地面是个什么情形。

        而黑面蛮部落便在这样一个隐蔽之地。

        白纹蛮本部的三名长老都被两片不知名的树叶贴住了双眼，跟随着领路的黑面蛮人七拐八拐，不知穿过了多少复杂的路径，才听了下，周围也传来不少人声。

        待三人眼睛上的厚实树叶被取下来，瞧见面前一片片木屋，以及点缀其中的石头大殿，再瞧瞧在不远处围观的一个个将面部涂黑的黑面蛮部民，都心中颇为唏嘘。

        若非是东方的恐怖敌人侵入西荒，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来到黑面蛮聚居地一窥究竟。

        同时，三名长老也有点紧张，因为对他们来讲，黑面蛮是比他们还要更加野蛮、凶残、不可理喻的部落，他们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因为某件小事丢了性命。

        “我们的蛮王和大长老已经在神殿等着了，你们这就随我去拜见吧。是否倾力帮助你们驱赶东方的敌人，都要看我们蛮王与大长老的决定。”带三人进来的黑面蛮头领说了这番话，便当先向最高达的那座石殿走去。

        三名白纹蛮长老相互看了看，连忙跟上。

        所谓的神殿，不过是一座用巨石巨木搭建，高达十数丈、长宽各有数十丈的石殿而已。里面除了高坐在不知名兽皮椅上的黑面高大男子，便是坐在右下手的一位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晕的老者。

        不需多说，这两人便是黑面蛮王与大长老了。

        蛮人交往习惯直来直去，因此见礼之后为首的白纹蛮长老便道：“尊敬的黑面蛮王，东方人不只是要灭掉我白纹蛮部落，更想要霸占整个西荒。所以，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是黑面蛮部落。”

        “东方人不仅有许多厉害的战士，高手也很多，更有一位神魔般的巨人助阵。恳请黑面蛮王出面，联络兽蛮与渊蛮部落，与我等一起联手，将东方人赶出西荒！”

        这位白纹蛮长老说完，与另外两名长老一起将双臂交叉在胸前，躬身拜下——这是西荒蛮人最诚挚的礼仪。

        黑面蛮王与大长老目光交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用什么秘术传音，不多时大长老先微微点头，随后黑面蛮王也点了点头，之后黑面蛮王便开口了。

        “你白纹蛮部落的意思本王清楚，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兽蛮与渊蛮部落的属部。所以，兽蛮与渊蛮是不可能与我们联手的，他们只会将你部也变成属部。”

        “成为属部后，你们必须如我黑面蛮部落一般，每年向兽蛮至少献上五百不足十岁的小男子，与五百不足十岁的小女子；将部落中的伤病将死之人都交与渊蛮带走，并在每个月圆之夜接受渊蛮巫师的洗礼。”

        “如此，你们还愿意请兽蛮与渊蛮出手吗？”

        听见这番话，三名白纹蛮部落长老并不算多惊讶。西荒之中之所以认为黑面蛮更野蛮、凶残，便是他们神秘的活人祭祀。以前，白纹蛮只是听说，并不知道黑面蛮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都清楚了，原来竟然是为了供奉兽蛮与渊蛮。

        虽然在白纹蛮部落还被人所记忆的过往里，已经没有了活人祭祀，但而今为了驱赶东方的强敌，保存部落，三名长老相互交流了一小会儿后，便决定同意下来。

        因为白纹蛮部落也有很多属部，只要能将东方的强敌赶走，他们大可以从那些小部落挑选小男子与小女子供奉兽蛮。

        至于渊蛮的要求，就更容易接受了。

        蛮人医药本就不发达，伤病者死亡率很高，很多甚至一旦确认会传染，就会被直接驱逐，任其自生自灭。能用这些注定要死的人换取渊蛮的帮助，没有什么不好的。

        而那个所谓月圆之夜的洗礼，三人虽不太明白，但想来应该是某种仪式。白纹蛮部落是多信仰部落，就算多信一个渊蛮的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合计好后，为首的白纹蛮长老便再次拜道：“白纹蛮愿意如黑面蛮一般，成为兽蛮与渊蛮的属部！”

        听见这话，黑面蛮王与大长老神色都是一松，眼中露出有些诡异的喜色。

        而这一幕，下方的三位白纹蛮长老并没有注意到。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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