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防不胜防
一顿烧烤吃到半夜,为此老爷子拿了两坛好酒,喝得高兴,差点没翻两个空心跟头;高童则认为苦日子到头,等还清债务就能过人的生活。
安子兴起,没事吟了两句“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被老爷子惊为天人,死拉硬拽的非得拜师,搞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让高童硬扛背进屋;怎知还不消停,两人正收拾东西准备睡觉,老爷子光着身子又出来了,吓得两小子舌头差点弹出来,又赶紧扛回去,这要摔着没准会被讹上。
闹腾了大半宿,高童拄着拐踩着太空步晃悠着回他那巢穴,安子松了口气,洗都没洗躺床上睡了。
子夜,醉熏熏的老爷子两眼突然睁开起身,背也不驼了,拐棍也不拄了,嗖一声消失在黑夜……
次日中午安子“元神”归窍,兔兄被熏了一夜早跑得没影,懒得管它,反正它会躲。
洗漱干净本想换身衣服,才想起就这一身,只得跑一趟薇记缝衣铺;溜溜达达出屋,老爷子躺椅子上看书都看一上午了,没理他;搞得安子内心一通诅咒:“拷~昨晚那顿烧烤算是白瞎了,连个招呼都不舍得打。”默默的在心中对老爷子竖了根中指出门而去。
走进薇记缝衣铺,越姐跟以前一样热情,一幅自来熟的语气让安子很是受用,至少有种融入这里的感觉。
“越姐,多做几种款式,这是定金。”谈妥生意掏出两个晶石给她。
“我可以直接送到你住的地方,留个地址就行。”越姐笑道。
“我就住秦老爹那,你应该知道吧?”安子随口道。
“秦老爹!”越姐一愣,神情貌似惊呀,道:“要不我送到赵掌柜那吧?”
“也行。”安子以为不太方便,一个单身女人进一老头的私宅怕被人说闲话,没多想。
安子走了,留下越姐一脸疑惑,回内屋暗暗自语:“这小子还真不怕死,敢与秦老头一起。”
在赵掌柜那吃罢中午饭,顺带着将昨天的账给结了红光满面出吃食店,俗事基本搞定,该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于是慢悠悠在这宝来镇满处乱窜,也就安子这种闲着没事又不缺钱的主才有这功夫,一般人哪像他这样浪费时间,溜哒一个多时辰,对镇子大概有个了解,顺便找到高童他爹的住处,没敢进;有意思的是找来找去也没发现高童那野外巢穴在哪。
溜回小院,高童已经在等他了,对于将来的出路那是充满上进心。
“什么时候到的?”进门安子就问,没理那头老白眼狼。
“早到了,今天不是要出摊么,我将剩下的钱买了五十多斤草狼肉,准备大干一场,今儿晚上至少赚他一个晶石。”
“有这份心就好。”安子撸袖子过来帮忙,老爷子跟没瞧见似的,继续喝茶看书。
二人一通忙活,将所有设备和食材装上平板车推门出去,老爷子才将书拿开,一脸的气不顺,小声起埋怨:“兔崽子,今天怎么不问了?”说罢将书扔进自己屋子,拄着拐、陀着背尾随而去。
赵掌柜好像知道两混混要干什么,早早在店门口呆着,见二人推着平板小车出来,四处找地方,连忙招呼到自己店门边上摆摊。
“不去。”安子拦住高童,道:“这要是过去他那的生意肯定好起来,不能便宜他。”
“对,绝不能便宜他,平时就死抠死抠的。”高童非常同意,推着小车继续找。
倒是薇记缝衣铺的越姐有心,见了东张西望;可能是那天高童被揍得太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招呼他们去自己店门口摆摊。
“不去!”这回高童又不乐意,道:“要不是被他锁了,我能搞成现在这德性吗?”
就这样,赵掌柜和越姐看着两难兄难弟推的平板车继续游荡于喧闹的街市……
宝来镇方圆百里,离郡城最近,也是唯一的一个小镇,所以人气特别旺,晃了半天累得浑身大汗也找不到地方,最后还是人打铁铺的刘大哥招呼他们过去才算完,只是场子人气不旺,这一带都是什么打铁啊、仓库啊、车马驿等等,属于小镇中央边缘地带,没办法,酒香不怕巷子深,一个字:干。
二人道谢一番,卸下装备支起烤摊这就准备做生意。
刘大哥是个颇为热情的汉子,平时一到夜上这地方太冷清,好容易来人搭伙赶紧蹭热度,边上帮忙打下手,时不时吆喝两声给揽生意。
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赚钱,是看情况,所以安子有心理准备,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倍儿足,待香味弥漫起来,不光打铁的刘大哥没想到,连安子自己都没想到,不少人闻着味就找来了。
“刘大哥,家里有没有桌椅,进紧搬出来。”
“有有有,这就搬去。”
七手八脚将能搬出来的桌椅全部搬出,安子由主厨改成了打下手,刘大哥当起了跑堂的活招呼客人,高童忍着伤痛将吊着的左手慢慢试着活动,还没忘记嘱咐带口罩,虽说胳膊很痛,却很快乐
五十斤草狼肉不到一个时辰全没了,高童意犹未尽没过足瘾,对那些等了半天没吃上的客人嚷道:“明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在来哈。”
人都走了,安子又忙着将桌椅都搬回去,问高童赚了多少?
“嘿嘿~~~”高童神秘一笑,兴奋道:“五十斤草狼肉花了十七个玉子,现在手头的玉子如果折换成晶石足有两个,哈哈哈~~~~”
安子心理就有底了,摘出三十个玉子,其余全部给了刘大哥,道:“以后少不了还得占用你这块地方,今天赚的全都给你,还得多谢你帮忙才是。”
刘铁匠那能接钱,两人托脱一翻安子劝道:“你要实在不收那就这样,明天将这些钱全部换成酒,我们卖烧烤,你就在这卖酒,赚钱的我们分文不要,就当是用你地盘的租金。”
那刘大哥是个老实本份的铁匠,那见得这种好事,感动得差点掉眼泪,道:“安小哥,俺老刘那就多谢了,这些东西就别搬走了,就放我这,明天你们只拿材料就行。”
“呵呵~~那敢情好!”高童不多说,仨人将家什全部搬进打铁铺后院。
回去的路上,两人喜笑颜开,路过薇记缝衣铺高童学安子狠狠竖了一中指;路过赵掌柜吃食店安子冲赵掌柜微微一笑。
赵掌柜没什么表示,他得继续看下去,如果只是一阵风就算失败,生意人都这德性。
高童直接回了他那野外巢穴,走得甚急,安子知道这是赶着回去练功。
回到小院,老爷子还没睡,正院里溜弯。
“生意做得怎么样?”老爷子问道。
“惨淡得很。”安子懒得达理他,张嘴胡来。
“你小子嘴里有实话吗?”尝过那味的秦老爷子肯定不信。
安子嘴角嘿嘿一乐,回道:“当然有,至少我还记得: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掘。不知您老可记得后面一句?”
秦老爹顿时一阵哆嗦,脸都绿了,还好是晚上看不出来,内心狂骂:“老爷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屡次会被这小子暗算得逞。”是的,老爷子此时是崩溃的,防了一整天了还是防不胜防,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回屋歇着,非得这大晚上溜弯,这不找作吗?但没办法,必须回答,还是用老法子,蛮不在呼的道:“不学无术,你要真想读书,那本《尚书·周官》拿着读去。”
“嘿嘿~”安子表情有点邪恶,道:“您老不会是忘了吧?”
“居宠思危,罔不惟畏,费畏入畏。”老爷子回答完毕甩着衣袖愤恨而去,在呆下去指不定又问出什么,下决心赶紧回屋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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