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色教堂（一）
楚柠回过头，手指着雕像问august：“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走近了一些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紧紧皱起：“是白丝琦女士。”
白丝琦？楚柠不解：“是谁？”
“几百年前，相传是索罗大陆的守护女神。我也只是曾经偶然在王宫的书籍当中看过她的资料，只记得是长这个样子，其他的记不起来了。”
august侧头注视着楚柠：“不过我听很多人说过，白丝琦女士是和平的象征，可以和天神沟通，她不只守护索罗大陆，同时也是这个世界光明的化身。”
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当时我看的那本书还记载了她的死亡经历，只说了一句话，死于非命，至今尸首下落不明。”
楚柠一顿，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是这样啊，知道了。”
“进去吧。”
“好。”她点点头。
一楼没有任何东西，august说直接上二楼看看，楚柠觉得可以。
在上二楼之前，她盯着雕像上白丝琦女士腰间别着的一朵花看了很久。
从形状来看，那赫然是一朵荆棘花。
楚柠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别过了眼，不敢再看。
顺着阶梯，她跟着august上到了教堂二楼。
二楼依旧空无一物，除了最右边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不断随风翻飞，莫名显得诡异。
然后是三楼，四楼，甚至五楼，也都如出一辙。
整座教堂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楚柠不禁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在不断查看周围环境的august，见他也是眉头紧紧皱起，表情严肃的模样。
“还上去吗？”她问。
还有最后一层楼。
august幽长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长阶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去，不管是什么，总要会会面才有意思。”
否则，他们不就是白白经历这一遭了吗。
楚柠的脚才刚刚踏上阶梯，就敏锐地闻到空气里隐隐流动着的，一股浓郁血腥味。
她的鼻尖小幅度嗅了嗅，确定味道是从六楼传来的，越往上走这股味道就越来越强烈。
但她的脚步仍旧一刻未停，重重塔在阶梯上，鞋跟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柠，小心一点。”august走在楚柠背后，这时沉沉开口提醒了一句。
她微微一愣，因为他的这句“楚柠。”印象里，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喊她的名字，从前一直都是玩世不恭地叫“小玫瑰”。
“知道了。”
楚柠在心里说：你也是，august。
六楼的真面目很快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和先前的几层楼几乎一样，六楼依旧没有摆放任何物品，唯一不同的是，偌大的楼层中间，一滩暗红色的血液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怪异图案。
鼻息间充斥着腥甜的血液味道，楚柠捂着鼻子小声咳嗽了一下。
august率先走过去，蹲下/身子，拧着眉头端详那个奇怪的图案。
血液虽然已经变得暗红但是还没有干，用手一摸就能沾到手指上，非常整齐毫无杂乱的涂抹在洁白的地面上，呈现出一种妖艳诡异的模样。
图案大概是椭圆，圆形中又细细碎碎的画了很多无法辨认的小形状，august看着看着，唇角就深深抿了起来。
明显是有人提前到了这里，用血液画出了这个图案，等着他们到来。
楚柠看到图案正前方不远处有一面小飘窗，窗户没有关紧，从这个角度模模糊糊能看见外面的情景，她的眼睛亮了亮，随即走过去，把窗户全部打开。
一望无际的山脉连绵起伏，像是一直延伸到了天边，由于天色已暗，并不能清楚看见隔得较远的地方。
而窗户正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水面幽黑，波光粼粼，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宁静无比。
“august，你过来。”楚柠俯视着这条地理位置奇怪的河流，没回头对着背后轻声喊。
过了几秒，没有人回应她，她狐疑地转过了身。
下一刻，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楚柠的脚僵在原地，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个时候凝固住无法循环。
august背对着她，风衣的一角被呼呼吹进来的风扬起了一些又很快落下。
他的面前，正悬空漂浮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或者说，一只异魂。
楚柠的心瞬间提得很高，呼吸声陡然变乱，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这只东西的出现。
更让她心头大骇的是，这一幕场景何其熟悉，因为就在不久前她才刚刚经历过。
黑乎乎的阴影没过多久就慢慢散去，一个人修长挺拔的身体，缓缓地从其中走了出来。
白得吓人的皮肤，暗红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还有眼下那颗似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泪痣，每一个五官都完美精致得不像正常人，而这些组合，构成了从遇见开始楚柠就死死记在心底的那个人——林西野。
此时此刻，林西野苍白的手指间，正汇聚着一小团幽黑的光源，静静和august相视对峙中。
楚柠的心狂跳不止，她很清楚的知道august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因为连她自己对付林西野心里都没有底，更不要说没有特殊能力的august。
“又见面了，小玫瑰。”很快，林西野的目光透过august落到了楚柠身上，声音空灵飘渺，仿佛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august，先前那点看他的视线也只是施舍一般，注意力一直放在楚柠身上：“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哦，怎么了？”
原来明知故问并不是人类的特权，异魂也能把这种东西运用得淋漓尽致。
楚柠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你说呢？”
从听到林西野嘴里的那句“小玫瑰”开始，august的面色就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只是楚柠在他身后并没有看见。
他敛着眼眸，回过头语调不解地问楚柠：“你什么时候和这种脏东西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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