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杯奶茶
考完语文之后，只有十一点点半，距离下午的数学考试三点半，还有一大段的时间，只要在考试的时候能赶到考场，老师是不会理会你去哪里的。
本来骆裴声打算约洛闻再来一次篮球赛，毕竟，还有几个星期，他就从此离开宁都，回到京都上学。
可是，洛闻今天居然打算和林姝过六一！
六一儿童节，他配吗？
骆裴声气愤地自己在篮球场上自己练习投篮，一个接一个地撞击篮筐，或者命中。
而洛闻，都没有把自己的文具拿回教室，直接把文具袋子放到林姝的抽屉，直接当着老师的面把林姝从教室后门牵出去，罗sir从前门，远远地望着两个人离去。
今天风云清朗，天空蔚蓝，走出教学楼，道路两旁的芒果已经大了一些，看这样子，再过一个月就要成熟了。但是林姝听说，一中的芒果成熟都是在七月底八月末摘除，从来就没有学生尝到过芒果，芒果都是被老师瓜分了。
不知道偷偷摘一个芒果回去焖熟之后给洛闻他会不会开心一些。
胡思乱想着，林姝不小心被一个芒果砸中额头。
“oh!芒果砸我。”林姝捂着额头，瞪眼委屈。
那个砸到林姝头的芒果还在树枝上摇晃，似做挑衅，轻悠悠的，整个芒果皮被青绿色覆盖，树根出还有一些掉落的青芒果。
“你说这些芒果是不是不会变黄？”林姝还捂着头，突发奇想。
洛闻没放开林姝的手，与林姝面对面，抬手轻轻地拿着林姝的手起来，默然不语。
林姝心里疙瘩，小心问问：“应该没事吧？”
虽然这芒果很大很硬，但不至于被砸一下就毁容吧。
突然，一口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额头，林姝僵住，一动不动，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干什么？”
眼睛直视前方，只看到洛闻解开一颗扣子的校服下，是清晰的锁骨线条。
“呼呼就不疼了。”
呼呼？洛闻这是当她瓷娃娃吗，一磕就坏露个角。
眼睛咕噜一转，圆溜溜的珠子暗瞥洛闻的右手，放开他的左手。
洛闻还没来得及反应，林姝就拉起洛闻的右手，举到嘴边，吹气。
“那我也给你呼呼？”少女眨眼俏皮一笑。
临近中午，阳光直照教学楼，两人在教学楼转角的树下，被大片的树荫笼罩。
洛闻感觉，自己的手被阳光灼伤，原本还有点发冷的手，随着热流变得滚烫，握拳，却没有把手收回。
林姝也知道，洛闻伤的地方应该不是手，但是，不影响她哄着洛闻。
“还疼吗？”她目光隐含关切，乌黑的眸子不同于洛闻的平静深不见底，而是充满波动的水面，灵动，而又漂亮。
洛闻原本心底暗流不动的死水，刹那间变成巨浪，归到岸边，归于宁静。
“我没事了。”他露出浅笑，眼里都是真切的笑意，看样子是真的没事了。
林姝一瞬间倍感骄傲，感觉洛闻被自己顺毛成功，她在送情书过后越来越能够拿捏住洛闻！
“走！”林姝兴奋举起手，眼睛闪亮，“吃饭！”
林姝还没有成年，有时候还总带着一点孩子气，有时候走着走着开心就会跳起来，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孩子气的小动作。
洛闻见此没有纠正她，如果是程慧，这个时候说不定让她成熟一些，静女其姝，她没有成为一个娴静的女孩，而是成为“姝”，一个美好的的女孩子。
————
这次的模拟考考理综，与高考是相同的时间，但是对于第一次计时做理综的林姝来说还是过于紧迫，最后一门生物几乎是生死时速，有的题目还是空着的。
模拟考之后，一中高一高二全体成员搬空教室，布置考场，作为高二学生，在高考结束之后就要换到高三的教室。
幸好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复习，林姝的课本在每个学期结束都会拿回家，所以她的东西并不像内宿生的东西那么多。
她现在主要的是帮两个好朋友一起搬东西，路上是来来望望的行人，有的去图书馆借了小推车，有的用一根绳子拖着自己的书箱。
男生搬东西比女生快很多，至少，洛闻骆裴声贺砚书之类，在全班布置考场的时候，他们就在开始帮班里的同学遮住教室里的字迹。
昨晚这些以后，就悠闲地在外面等着，林姝帮钟初曼把东西拖出教室的时候，骆裴声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洛闻和贺砚书在弧形阳台上闲聊。
搬东西的人很多，都堵在走廊上歇一会儿，又回到教室收尾拿一些小东西。
两人一出来，贺砚书就看到钟初曼，对洛闻点头，“我先走了。”
洛闻嗯的一声，转头，就看到好友走向门口，林姝和钟初曼想把书箱搬到一边，以免妨碍他人。
钟初曼还有一个小板凳的书还没有搬出来，先让林姝在教室外等她一会儿，她先把东西拿出来，等下和林姝一起搬。
“我来吧。”少年的声音清冷，嘴边挂着礼貌的笑。
与洛闻不同，林姝始终觉得，贺砚书的笑，看着温和有礼，对谁都很有礼貌，但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洛闻，至少还是外冷内热，对谁都一样，有时候还带着少年纯粹的笑意。
林姝突然想到高一时候的班级里的谣言，传说，贺砚书在高一的时候就有了暗恋的人，他现在与慢慢关系正好，应当还是在朋友的范围之内。
她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追问朋友的朋友暗恋谁。
林姝没有开口拒绝贺砚书，而是看向钟初曼，犹豫，温吞，她应该是不想让贺砚书搬的，但是不好拒绝别人。
“不用了，贺大帅哥，等下我和洛闻会帮慢慢搬东西的。”
贺砚书看往钟初曼，她轻轻点头，最近郁籍在他们年纪抓早恋抓的紧，虽然两个人已经说清楚，恢复以往的关系，但她还是有些避着他。
“我和洛闻一起吧。”贺砚书开口。
走过来问林姝还要多久的洛闻无辜中枪。
他们已经在教室门口有一会儿了，不至于堵着门口，可总体还是不好的。
对于洛闻，林姝使唤起来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挽着钟初曼的手走到一边，让开给两个男生来。
恰时，白露与骆裴声又回来一趟，骆裴声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露姐，你没有东西的话，我可要去帮其他的女孩子搬东西了，楼上文科班的朋友还等着我呢！”
林姝神色顿住，迟疑地侧眼看看附近的两个班，现在的男生，帮女生搬东西都那么积极吗？
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教室门口，林姝先与钟初曼回一趟宿舍，毕竟等下还是要她和钟初曼一起搬进去。
一中的宿舍是八人间，空间宽大，床也比其他学校的大一些，可以自由滚两下，八人间虽然说是八人间，班主任在安排宿舍的时候，还是会空出一两个床位放东西，一个班，四个宿舍。
第一次看到学生宿舍的内部，林姝还是很好奇，她高三的时候为了学习，想要住学校一年。
“慢慢，露露是住哪个宿舍？”
“在对面的310。”
对面，还有一段距离，还是不去观望了。
林姝坐在小板凳上，休息，捧着脸看钟初曼收拾东西，钟初曼有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却总是很温柔，是她妈妈喜欢的女孩子，不像她，眼睛圆润润的。
被林姝盯了许久，钟初曼有些不自在，低着头，声音温温柔柔，“珠珠，你可不可以教我织围巾？”
“织围巾？”林姝惊，“现在是夏天耶。”
除了她这种把织围巾毛衣小帽子当做喜好的人，还会有人在炎炎夏日想要织围巾，特别是，宁都的夏天异常闷热。
钟初曼不说话，满含期待地林姝，林姝这才知道，她根本承受不住美女的渴求。
“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等高考完去我家玩？”
“嗯。”钟初曼弯着眼睛应答。
————
高三高考，高一高二放假，这几天台风还来了，雨下的特别大，宁都有的地下隧道都积了水，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林姝和洛闻只能在家好好学习，林清泰和程慧还要上班，来不及管上他们。
于是，林姝又拉着洛闻偷偷出去买了一堆毛线，地上的雨水浸透了她的小凉鞋，回到家的时候，裙摆沾了一些从树上掉下来的水珠以外，倒是看不出出去的样子，装毛线的袋子有些水，但是里面的毛线没什么。
只是，洛闻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出去过的，还出去很久的样子，洋洋洒洒的，白t上，暗色的水珠十分明显。
林姝无语，“你是没打到伞吗？”
不等洛闻回答，林姝就推着洛闻他往她家浴室方向，“你赶紧洗澡，我去你家给你拿衣服。”
急冲冲的拿上伞就往外面跑，凉鞋踩在水里，溅起一层层水花。
洛闻还在原地，看着雨水，暗想：刚刚的雨白淋了。
毁尸灭迹之后，两个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在餐桌上写作业，这几天洛闻争取把林姝几张卷子解决掉。
林姝给洛闻讲语文，讲到作文的时候，觉得洛闻应该是没离题，毕竟这都这么明显了，根据材料中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题目自拟，立意自定。材料是关于于敏、袁隆平、和黄旭华他们在自己的领域中潜心研究埋头骨干。
林姝讲完立意之后就没有再讲下去，一中每次月考之后，都会印发优秀作文进行下发。
只是洛闻沉默不语，没有反驳与询问，林姝认为，他应该是懂了。
直到老师讲到作文的时候，老师从六班借来了洛闻的答题卡，林姝才知道，洛闻为什么沉默，为什么在考试之后手指冰凉泛白。
她想再呼呼那个少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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