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龙傲天穿的弱受都攻爆了abo虚情假意(四)
叶繁舟几乎可以说是嚣张至极地走进了云溪海的家。
打开家门,入眼的是左手边一片细薄的铁皮,上面简单地镀着一层银色,叶繁舟对这片挺有印象,铁皮后面正是米风常年居住的地方。
叶繁舟随手打开,正如他在记忆里看的那样,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两三套衣服,一把椅子,一个破旧的书包,其他什么也没。
“砰!”
叶繁舟不悦地关上门。
见玄关两双拖鞋不在,就知道章鹤蔓和云南觉在家。云南觉是云溪海他亲爸。
“要死啊。”这个家的男主人用大嗓门吼道。
叶繁舟经过一个转角,到了客厅。云南觉正不雅地把一条腿搭在桌子上,见来人是“米风”,下午赌博输了钱的怨气一下子就跑出来了。
“玛德,你上哪鬼混去了。今天挣的钱呢,快给我。”空气中带着一点酒气,再看桌上空着的酒瓶子,不难猜出云南觉刚刚喝了酒。
叶繁舟瞥了一眼云南觉,没理会他,而是接着将目光转向了章鹤蔓。
章鹤蔓单独坐在地上,给云南觉整理零食的碎屑。云南觉喝酒喜欢配小菜,比如花生米什么的,章鹤蔓要是在家的话,一定要给他准备这些。
她布满皱纹的眼角染上一层青紫,颜色较浅,大概率才被打过,瞧见叶繁舟来时,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不是一个和蔼的关心孩子的笑容,叶繁舟清楚,那里面藏的是对替罪羊米风回来代她受苦的庆幸。
“米风,今天打工怎么又这么晚,现在才回来,你看你爸爸多担心你。”章鹤蔓拿中指将凌乱的发须捋到耳后去,视线下移,钉在地板上。
米风上完高中以后就没再读书了。不过在那之前,他听老师说,国家规定,一个omega要想有份全职工作,学历必须在大学以上,因此当米风凭借优异的成绩,拿到当地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知道云南觉不乐意供自己读书的他,便找上了一家酒吧的老板询问兼职赚钱上大学的事。巧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刚好是他高中同班同学——羊平玉的表哥,这位表哥从羊平玉嘴里了解了米风的家庭情况后,便同意了让米风兼职服务员的事。
米风和羊平玉两个人其实不算熟,米风在班里独来独往的,没有朋友,内向孤独。羊平玉则是他的相反面,他人缘好,对所有人都热情,好几次米风都看见他做好人好事。
羊平玉会帮米风,纯粹是因为平时就有注意这个不爱说话的同学。上心了以后知道米风需要帮助,也就顺手帮了一把。
米风听老板提起过羊平玉帮自己的事,别扭地跟羊平玉道谢后,他只能用加班工作去回报两人的善意。
羊平玉表哥梁写意也是个良心老板,米风加的班他都用三倍工资给他当补偿了。
可惜……云南觉发现米风在打工,并且赚得还不错时,便怂恿章鹤蔓把米风存的钱都拿走了。
米风要交学费的前一天,才察觉到自己房间里藏的钱一分都不剩。
他笨拙地向章鹤蔓讨钱,说那是要上学的学费,结果章鹤蔓却骗他说自己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钱治疗,米风一下子慌得不行。
在他认知里,妈妈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没有妈妈,他活不到现在,而且,妈妈还为了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才委屈地和云南觉结婚。妈妈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他必须得为她治好病。
懂事的米风不再考虑自己的前途,一心沉浸在各种打工的日常中,除了酒吧的兼职,他又去花场当保养人,又去街头卖手工作品。因为章鹤蔓不让他把患病的事说出去,不然别人不愿意和他们家来往,所以当梁写意问起他怎么不去上学,还去其他地方兼职的时候,米风也只是向梁写意解释道自己需要很多钱,不想去读书了。
梁写意为此还曾打算资助他,说可以让他先把钱欠着,读完书了再说。不过章鹤蔓要求米风拒绝,表明“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不要别人的施舍”,米风就完完全全地错过了读大学的机会,高中毕业了五年了还只能打零工过活。
叶繁舟是大家族子弟出身,一路鲜花宝贝地被捧到老大爷年纪进坟墓当死人的,即使穿进卡明的身体里,他依然有个惯着自己,由着自己胡来的皇子大哥。这会突然来这么一个茶言茶语,恨不得让自己吸引走云南觉所有仇恨,把自己当垫背的“妈”,再来一个习惯家暴的继父,叶繁舟的心情跟火上浇油一样。
“打什么工,我怀孕了。”叶繁舟勉强按住不耐的情绪,自然地往单人沙发上一躺,不失风度地翘起二郎腿,抱臂,故意说道。
章鹤蔓的手一抖,零嘴重新掉了一地。
“怀……怀孕!”她仿佛听见不可思议的事,“阿风,你在讲什么笑话,这种……这种事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你清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啊,要是被人知道你怀了一个野男人的孩子,我们哪里还有脸在这里待着!”末了章鹤蔓自顾自摇头,嘴唇发白,眼神下意识瞄向脸色越来越黑的云南觉:“你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坏孩子,是吧,阿风。”她用恳求的语气说。
“坏孩子?”叶繁舟重重地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目光凛凛地与章鹤蔓相对,质问她道,“你说一个为了给你治病起早贪黑去卖命打工的人是一个坏孩子?一个为了让你不丢面子至今不敢报警说自己被家暴了十年的人是坏孩子?我没听错吧,章女士,你是我妈吗?你有脸对着我身上没消退的伤说一句你问心无愧吗!”
“我怀孕,你第一句话不问我说是哪个畜牲对我下的手,反而来责怪我不自爱。我脖子上绑着绷带,除了眼瞎的没人会看不见,你连问我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都懒得问,你眼里有我这个儿子?”叶繁舟弓着身体,用力地拍向玻璃桌,“我一句脸大如盆送给你都算轻的,你哪来的资格来跟我叫嚣?”
章鹤蔓头一回被自己儿子顶撞,指着叶繁舟,“你你你”了半天,半截布满褶皱的手指以微小的幅度轻颤着。
叶繁舟大声说:“我怎么样?戳你心肝还是戳你脾肺肾了。”
一旁的云南觉起初觉得叶繁舟怀孕,肯定是因为他饥ke难耐去勾引的男人,这种jian人还要继续在自己家里生活,真是恶心死人了。又想叶繁舟要是怀孕了,就没办法给自己挣酒钱和赌资,真是一点用也没有。接着就见叶繁舟对家里的底层二号发狠,云南觉的所有不快瞬间集中在一起,他不满地抄起酒瓶子,两步冲上来用瓶底对着叶繁舟:“你个杂种,在老子家里横起来了是吧!你哪根葱啊,住老子的吃老子的这么多年,你挣钱给老子花是天经地义,现在倒好,你钱没挣多少,野种倒给老子怀上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着挥动酒瓶,作势要朝叶繁舟身上打来:“死杂种,死杂种!”
叶繁舟眼刀过去,瞬间拿捏住了云南觉的动作,反手给云南觉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我还没骂完呢。最恶臭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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