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掌中鸟，笼中雀

此时许煜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提醒是侯鑫打来的，暮光认得这个手机铃声，今早他偷听他二人通话时，听过那来电铃声之后，便过耳不忘。许煜迅速地掐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再过了一会，许煜给暮光和李博爱斟满了酒，然后便借故去找服务生要些下酒的凉菜和果盘，出了包房，才回了侯鑫电话。

        虽然许煜刚才极力掩饰，但是，还是没能逃过暮光敏锐的眼睛。暮光其实也很纳闷，这么多年来，他遇过的男人女人也并不少，也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也不沾身，也清楚地知道，和那些追逐名利的人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谁要是假戏真做，势必就会输得一败涂地。而这一切之所这么看得通透，都归功于这只麻雀给他上的一堂刻骨铭心的课。

        每次他想要像踩死一只小鸡仔一般弄死那只麻雀，但是每次想要下狠手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莫名又难以自持的情绪。许煜就似掌握了一把钥匙，一把万能的钥匙，无伦暮光尘封多久的心思，许煜都可以轻易打开，无伦遭遇多少大风大浪，他都能波澜不惊、泰然处之，但是，只要许煜的一滴的眼泪，就可以激起他心中的千层浪。他爱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他，除非毁掉他，他决定毁掉他，既然得不到，那么就亲手毁掉，也比拱手送人要好。

        暮光凝望着许煜离开的背影，失神地想着。

        李博爱摇了摇头，他不懂暮光刚才跟他商量的事情，暮光既然要收拾这个姓许的娃娃，方法有很多种，可以让他负债累累，可以让他家破人亡，可以让他永无翻身之可能，但是何以要用这种大费周章的方式，于是他不解地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你如果想毁掉那个娃娃和他相好，方法有很多种，但是你却选择了这最不干脆的一条路径，我实在不明白，你费这些心思，求个什么？”

        暮光狠狠地道：“为我自己，为我好不容易拾起来的自尊和自信，我说过，我绝不会认输？既然事情不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下去，那么就将他打乱了重新洗牌，再重新发牌，这不是你一直交给我的道理么？自己的东西，哪怕是坏掉、烂掉，也不要让给别人，否则让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最后将全部东西都让掉。”

        这些话的的确确是李博爱曾经教给暮光的，这让他一时之间无从反驳。

        暮光继续道：“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与其让给一个完全不懂得欣赏他的人糟蹋，让它失去应有的光芒，我宁愿亲手把它砸碎。这不是一个商人该有的魄力和决断么？”

        李博爱：“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那小子真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心力么？”

        暮光：“当然，兵法有云：‘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场我个人的战争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誉。如果不能找回那份自信和骄傲，你觉得我以后还能干成大事么？”

        李博爱知道自信和魄力对于一个生意人的重要性，于是道：“情场的确和商场一样，谁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谁就失去了自己的主动权。既然你选择主动出击，老哥我自然愿意奉陪到底，不管是商场还是情场，只要是充满硝烟战火的地方，我都喜欢。只是，我希望你要弄明白，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光饮了一杯酒，心中漠然：“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非这么做不可，或许我要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桎梏。让他觉得是只笼中鸟，又或者掌中雀，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快疯了。麻雀啊麻雀，为了不让你再乱飞，我要掰断你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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