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垂危
前台处，许煜看到前台小丽、小王几人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事情，
只听小王道：“市医院出事了，听说一个老人家病逝，其家属对医生不满，认为是医生医治不当所致，在医院大吵大闹，最后竟然拿刀捅伤了他的主治医师，这事儿见报了。”说着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给旁边的人看。
小王感叹道：“这年头真是好吓人，医不好病，就还要给病人陪葬，幸好毕业时我有先见之明没去市医院工作，转行来了这里，这机器都有老化的一天，何况是人，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规律，医生又不是神仙能起死回生，况且神仙也要身归混沌，也有回天乏术的时候吧。”
小丽：“可不是么，之前不是报道过么，一个病人因为去口腔医院做烤瓷牙，觉得牙齿颜色不对，就把医生给杀死了么？你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医生看病就跟抽奖一样，万一哪天运气不好，遇到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上狂躁的，哪天看医生不顺眼，难保不被人抹了脖子的。不得不说，你转行来这里是明智之举，与美丽相伴，比起医院的压抑气愤，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群人深表赞同，小王接口道：“说起狂躁症，我看之前那个叫什么冰姐的，来闹事的那个疯婆子就很狂躁，跟犯了狂犬病似的，不论见人见鬼都是一阵乱咬。我看你们下次见到她来可得注意点儿，我觉得她有伤医的倾向，小心为妙啊各位。”
突然，许煜突然想到刚才和他撞个满怀的妇女，也许是小王提及的缘故，石冰冰的脸闪现在许煜的脑海里，也许是人的第六感，他觉得那个妇女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女人，而从那女人包里面掉出来的用报纸包住的条形物体，泛出的金属光泽仍印刻在许煜的脑海。
难道那掉出来的东西是一把尖刀？
许煜想到此节，自己的怀里抱着的箱子哐当掉在地上，所有人被吓了一跳，许煜慌忙地往电梯处跑，大叫道：“不好，小王，快叫保安过来，刚才过去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疯婆子，暮总有危险，快报警！！”许煜慌忙赶到电梯门口，电梯却停在6楼不下来，慕光的办公室在行政3楼，许煜不及多想，赶紧推门从楼梯间往上跑，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到暮光的办公室，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摔碎、打翻的东西，许煜只觉得不妙，在地上看了一圈，还好没有看到什么冷冰冰的尸体或者鲜血之类的东西，许煜终于疏了口气，拿起手机赶紧拨通暮光的电话，铃声竟从身后传了过了，吓了许煜一个激灵，许煜慌忙转身，暮光正好好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手上缠着纱布。
暮光冷冷道：“你不走，回来干嘛？是嫌还伤我不够么？”
许煜紧张地拉着暮光的手端详：“你你受伤了？你遇到那个女疯子了么。”
暮光问道：“这我自己弄的，什么女疯子？你慢慢把话讲清楚。”
许煜恍然，暮光的伤口应该是他刚才摔东西，发火时不小心弄伤的，许煜赶紧道：“那女爆发富，叫什么石冰冰的，我看到她拿着尖刀上来，我看她估计是要对你不利，要蓄意伤人。”
暮光不屑地道：“你是电影看多了么？蓄意伤人，怎么，她想来杀我么？”
一女声厉声说道：“对，就是杀你。”那女爆发富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围巾，一脸地横肉纠结在一起，面露狰狞之色，细眉倒竖：“我老公和我离婚，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帮魔鬼，亲手断送我的婚姻，不死怎么能行！”
暮光有被惊到，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着女人道：“我跟你说，你老公跟你离婚，跟你整容没关系，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石冰冰道：“说什么？他现在看着我这张脸就一副要吐的表情，不肯听我说一句话，都是你们这些赚黑心钱的医院害的。我的生活给你们毁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你们，我就算不活了，也绝对不让你们这些混账好过，我要你们统统的给我和我的婚姻陪葬。”
许煜道：“离婚也不是世界末日，谁还会因为谁不能活么，地球也不会因为某个人停止转动不是么，你冷静下来，千万别做傻事啊。”
暮光仿佛有意讽刺许煜，接口说道:\"没错，离婚了可以再找，你学我，媳妇跑了，有钱，就能找十个八个的新欢，每天换一个，不香么？\"说着回头狠狠瞪了许煜一脸，许煜尴尬不已。
那女人听了暮光的话，勃然大怒道：“都是你们这些渣男，为什么你们这些下半身动物不通通死绝。我们这些糟糠之妻陪着你们吃咸菜稀饭苦苦熬过来，日子好了，你们却拿着我们一起打拼的钱到处去寻花问柳。”
说着啊的一声，冲着慕光扑了过了。
暮光站在许煜和女人中间，许煜见状，慌忙将暮光往后拉拽，并顺手拿着桌上的东西朝女人砸了过去，以图暂时阻止女人的暴击，但是没想到那女人舍命架势地飞扑过来，虽然女人被砸到头部，鲜血直流，晕了过去，但是因为惯势，女子往前递送的匕首狠狠地捅在了许煜的腹部，直末至柄。
慕光本来练过散打和跆拳道，这个女人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但是万万没想到，许煜为了保护自己，从后冷不丁猛拽自己，等到反应过来时，许煜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闻讯赶来的保安冲进来将女人五花大绑，打110的打110，打120的打120，声音嘈杂，不绝于耳。
许煜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暮光看着他肚子上的刀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地上，反复念着许煜的名字，嚷道：“快叫人，许煜，你坚持住。”
许煜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处，暮光赶紧抱着他的头不让他看，暮光安慰道：“乖，别看，不看就不那么痛了。”
许煜微微一笑，道：“也好，这样是不是我就不欠你的了？我好困啊，好想睡觉”
慕光撕心裂肺地嚷着道：“许煜别睡！我跟你说，我不准你死，我命令你，听到没有，我要你一直欠我的，永远都别想还清。”
许煜面色苍白，艰难地道：“我好困，好想睡觉，你好吵啊。”然后就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昏迷。
xx市急诊科，120已经将许煜送入了抢救室，许煜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医生将关心则乱的暮光赶出了抢救室，并对暮光道：“赶快通知病人的直系亲属，患者现在有休克，患者腹腔里面抽出不凝血，考虑是脾破裂出血可能性大，需要紧急手术和输血。赶紧联系患者的直接家属。”
许父抵达的时候，警察也在询问暮光当时的情况，许父听闻许煜是为了慕光挡刀而受伤，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狠狠删了慕光两巴掌，骂道：“都是你们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害了我的儿子。”慕光被打的耳朵嗡嗡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等到反应过来，许父已经被医生拉去里面签署手术同意书。
许煜手术中突发了一次心脏骤停，但是后来被心肺复苏抢救回来了，现在仍处于危险期，人仍在昏迷中，因为患者现在处于镇静镇痛中，至于什么时候转醒，并不敢保证，而且因为许煜失血太多，出现了凝血功能障碍和多器官功能障碍，手术虽然成功，但现在需要转入icu继续监护治疗，因为费用相当的高，许煜并没有医保，又有第三方，所有费用需自己垫付自费。初略估计，今天的手术和抢救费用，已经花了五六万，进入icu之后，每天的花费大概是在1-2万左右。
许父问询警察，那个女人既是凶手，能不能让那个女人的家属来付医疗费，最后才得知，那个叫石冰冰的女人之前为了买房，享受国家政策，和其前夫商量离婚以骗取国家资源，却不想假戏真做，而且，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被前夫欺骗，是被净身出户的，现在生无分文，唯一的一点积蓄，都用来整容了。所以现在的费用需要患者和患者家属先自行先垫付，医生也来告知，现目前的治疗都先是绿色通道先行处理，但是后面的费用需要赶紧补上。
慕光知道后，对许父道：“费用的事情，我会全权负责，您无需担心。”
许父却坚决拒绝，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暮光骂道：“我儿子之所以成为如今模样，都是被你这个种人给害的，你以为你给许煜工作、钱，给他垫付医疗费，就想让我儿子留下来，你做梦！”许先明深深地以为，许煜是因为工作和钱财，才行差踏错变成断袖，一切地根源都是暮光用钱财和工作的威逼利诱，才让许煜留了下来受他摆布，故而，现如今坚决不受慕光的经济帮助。总而言之，许先明认定暮光是祸害自己的儿子的罪魁祸首，将他的好意视作歹意。
许父跟医生道：“请你们全力医治，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尽快凑到。”许先明拨通了侯鑫的电话，现如今他能相信的人就是他的干儿子侯鑫，这个他视如己出的孩子。
不久，侯鑫由李博爱开车载送到医院，一见面，许先明和侯鑫两人便显得亲如父子，李博爱见慕光被晾在一边，本想说两句风凉话讽刺暮光自作多情，别人老爷子不领情，李博爱对许煜本是有敌意，但是见他舍身相救暮光，现在生死悬于一线，也不想去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于是对暮光道：“侯鑫他和你一样，也是从小失去双亲的照顾，爷爷奶奶养大，能得到许明先父亲般的疼爱，也是不容易，这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慕光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根本就没把那家伙放在眼里过，你也别拿我和他比较，他和我一点儿都不一样，你别侮辱我行么？我只是气这老头子太冷血，自己儿子都快死了，也不肯要我的钱。他是不知道大城市icu的收费，又是输血、血浆置换的，就算那死老头炸锅卖铁也负担不起。”
李博爱：“谁叫你这么不会哄老爷子开心啊，这样吧，你悄悄把住院费给了，到时候我给侯鑫说，让他找个理由说弄到钱了，糊弄一下就可以了。侯鑫他的嘴可比你甜，招人喜欢多了。放心吧，这种乡下来的老头子最是吃软不吃硬，你听我的没错。”
大约在半月之后，许煜终于转醒，拔出了气管插管，人看着瘦了很大一圈，面色枯黄，眼窝深陷，脾脏也被切除了，肚子上留着十多厘米的手术伤口。又过了一周，许煜终于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慕光几次想去看看许煜，都被许先明挡在了病房外，暮光只好到医生那里询问了许煜的病情，还好，现在许煜的病情还算稳定，应该再住不久就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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