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灯会偶遇新婚夫妇
入夜了,灯火初上,皎皎月光都要败给这人间烟火。
好心的大哥在放下他们后,又忙去灯会上选了一只玉佩,他说:“我的妻子很喜欢。”洛川在另一个摊位挑选面具,狐狸的,还是花猫的,太多了,她开始一个个试戴起来。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头,笑着问:“这狐狸面具好不好看?”眼前却垂下一块绿色的飞鸟吊坠,清临说:“保平安的。”看她不信,又补了一句,“那人说的。”洛川拿过吊坠,虽然嘴上说他肯定被骗了,但还是喜滋滋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但,礼尚往来是美德,她没忘,于是又买了一个最丑的面具给他,说:“你长得太招摇了,要是还想好好跟我逛完灯会就乖乖戴上。”周围已经有几个女子直愣愣地盯着清临看,清临点头戴上,虽然避免了很多麻烦,但仍会招惹一些女子回头张望。
洛川甚至能听到她们窃窃私语。
“面具下一定是个美男,你信不信。”
“看背影也知道啦。”
“不对不对,万一天生丑陋”
声音渐渐消失,但洛川却能看到面具下的表情由骄傲逐渐冰冷,甚至带些怒气。
洛川便安慰他:“那是她们没见识,摘下面具吓死她们。”
她看清临手往上抬,以为他真要摘下面具,又连忙抓住他的手,说:“我们有美貌,但是不宜张扬。”清临拂开她的手,说:“歪了,扶一下。”却是在整理面具。
灯会上更多的是青年男子携手心爱的女子来共游。或是猜谜,或是游船,或是放花灯。
洛川买来两个花灯,又借来纸笔写上自己的愿望:一切恢复如初。她把纸笔递给清临,清临接过纸,什么也没有写。洛川好奇道:“你就没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吗?”
清临回答:“没有。”
洛川感叹道:“有钱有势真好。”
他们将纸绑在花灯上,花灯顺水而流,洛川闭着眼睛对着流水祈祷,旁边的女子一边放花灯一边说:“花灯神可灵验了。”
清临以手作笔,在流去的花灯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洛川平安顺遂。
“好了,我们走吧。还有好多好玩儿的。”她兴奋地像个孩子,拉着清临的手就往人群中去。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一直到了街角,这里人群聚集,都在猜老头子的灯谜。
“看似把握,实则虚无。”老头子捻捻胡须,说:“猜到的人,我这流光扇就送他了。”那扇子本就熠熠生辉,遇光又显柔和,当真就像采了月光来做的。
清临问:“若是喜欢,我改日送你一把一样的扇子,别为难自己。”
洛川走近两步,朗声道:“看似把握,实则虚无,莫过于镜中花,水中月。”
老头子哈哈大笑,将扇子呈上,说:“是这位小姐的了。”
洛川拿过扇子,喜爱得不得了,扇了两下,只觉得清风带香,是个宝物。总觉得对面有人在看自己,她再看时见到了新婚的银河和初乐。她向他们跑去,抱住初乐,说:“好久不见。”初乐轻轻拍着她的背,也说:“好久不见。”
原来这算是新婚夫妇的蜜月之旅,雾海与魔族结亲后,魔君倒是安分许多,没有对雾海施压,也没有过多往来,仿佛不是嫁了自己的妹妹。初乐是个爱玩儿的,银河也不喜欢闲着,于是夫妻俩就到凡间来感受烟火气。
他们找了间客栈,四人围桌饮酒。
洛川:“银河,看在你好好照顾初乐的份儿上,这杯酒我敬你。”
银河:“我的媳妇儿自然要多疼些。”两人一饮而尽。
清临呡了一口酒,说:“要早些回去,免得你父王母后担忧。”
银河把酒杯倒满,瞅了瞅清临的酒杯,像没动过,又给他添了一点,说:“干了干了,连这点酒都喝不了还想做我的主。”他们说说笑笑就到了半夜。
两间房。
初乐问了洛川的近况,知道了凤倾璇的作为,生气道:“我就知道她坏透了,几次三番要害你。大师兄是我看走眼了,还以为他会护你。”
洛川显得平静,反而对初乐的事好奇不已,“说点儿开心的,你们是怎么情投意合的?”
初乐脸一红,小声说:“银河他很好,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洛川笑道:“这套路我熟啊,先婚后爱。”
她们又开始交换离别后的经历,说到开心之处就哈哈大笑,说到紧张难过的地方又会感同身受。
相比于女孩子这边的其乐融融,男孩子这边就不那么友好了。床只有一张,被子只有一床,幸好枕头有两个,否则银河怕是要被清临丢出去看门了。
清临:“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
银河:“你以为我瞧得上你?”
清临:“被子给你,毕竟地上硌得慌。”他将被子连同一个枕头丢在地上,银河本想反抗,又想着自己打不过,撇撇嘴,说:“认识你真是三生倒霉。”
蜡烛熄灭,两人都睡不着,银河不习惯睡地上,翻来覆去的。清临不耐烦地说:“再不睡就出去,别吵我。”
银河坐起来,指着清临说:“你没睡啊?没睡起来,起来陪我解解闷儿。”
清临自然不起,银河只得躺下,他问:“清临,若是有一天我们成仇人了怎么办?我幻想过很多次,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清临轻飘飘地说:“再不睡就杀了你。”
银河又说:“清临,我会好好待初乐,爱她,护她,我只希望能和她平安白首。”安安静静,没有回应。银河叫道:“清临,清临,你说话啊!”
“嗯。”清临如是说。
“还有,你别想让我叫你哥哥,我不习惯。”
“闭嘴!”一个枕头狠狠砸在银河脸上。
次日清晨,银河夫妇同他们告别,终究还是要分别,洛川抱着初乐,在她耳边小声说:“希望下次再见你能给我添个小侄子。”初乐脸红,银河不知,还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说:“不烫啊。”三人都笑起来,唯独银河一人身处状况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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