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过往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成功回收咒物。”，白云居叼着肉包子含糊不清的回答了夜蛾正道的问题，却一脸惬意悠然，丝毫没有内疚。
“咒物忽然变成咒灵吗……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毕竟那可是接近特级咒灵的咒物啊，你们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了。”
夜蛾正道看着面前两个神完气足的少年，心中暗自庆幸，这次的任务确实有些危险，毕竟光对付两只准二级咒灵，对于白云居这种只系统化学习了七天的人来说，还是太困难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暗狠狠的道：“悟你这笨蛋！竟然把这两个孩子抛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真是胡来！”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乙骨忧太不停的打着哈欠，今天是周日，因此不用上课，激烈战斗了足足四五个小时，哪怕是身为咒术师，他也有些遭不住了。
“去吧……”，夜蛾正道也不再拦着两个人，放他们回去睡觉了。
走在玄关上，乙骨忧太已经睡眼朦胧了，咒术高专的宿舍是一人一间制，因此两人走到宿舍门口便分开了。
“我实在熬不住了……云居，我先睡了，明天上课叫一下我谢谢。”，乙骨忧太哈欠连天的推开宿舍门，白云居点点头应承了下来，乙骨忧太诧异白云居为什么熬了一夜还毫无困顿之意，而白云居则暗自嘲笑日本学生真的没有经历过熬夜补暑假作业的恐惧，和那相比，特级咒物就是个牛子。
“弱小的日本人，呵呵，平角裤平角裤！”，送走乙骨忧太之后，白云居却没有急着打开已经在自己面前的宿舍门，而是将目光递向花园，那位不知何时已经屹立于此的高瘦男子。
“哟，五条老师！”
“哟，云居！”
白云居从宿舍翻下，跃到了花园的草坪里，拍干净身上的草屑与土后，五条悟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
“任务执行的怎么样？”
两人找了一棵大树下，阴凉的树荫庇护着二人，五条悟偏过头来对白云居笑问道。
白云居耸耸肩，无可奈何的道：“还能怎么样，失败了呗，虽然那两只二级咒灵我袯除了一只，但是那伪.特级咒物却没有收回。”
还是一样的说辞，但五条悟却没有善罢甘休，他显然没有夜蛾正道那么好忽悠。
“两只二级咒灵吗？虽然你的术式很强很强，但对付起来恐怕还是非常吃力，对吧？”
白云居点点头，爽快的承认了，他对于咒术师的了解如今就相当于小学生级别，哪怕自己有着诺贝尔奖得主的潜力，如今的自己终究也只是个三级咒术师。
“您说的没错，我只袯除了一只。”
“然后呢？”
“……”，白云居沉默。
五条悟的脸色却突然认真了起来，右手放在白云居的肩膀上，语气沉重的说道：“你们，遇见了什么，对吧？”
清风徐来，树叶细细沙沙的作响，白云居长吁一口气，点头道：“确实，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强大到我根本看不清差距的咒术师。”
“他叫什么名字！？”，五条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就像某一刻的记忆，忽然开始了暴走一般。
“他的名字，是夏油杰，自称是盘星教的教主。”
白云居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把一向嬉皮笑脸的五条悟砸的不明所以，砸的七荤八素，而后，在白云居的注目之下，原本在他人心中高大无比的五条悟，竟然有些脆弱的笑了起来，从大声朗笑，最后慢慢变成只由喉咙发出的苦笑。
“果然……果然他还是做了，盘星教，哈哈哈哈！盘星教！薨星宫！杰，你终究还是要来了吗？”，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脆弱，但却还是让在一旁的白云居大感震撼。
“为什么？五条悟老师难道不是无敌的人吗？既然无敌了，那为何还会有烦恼呢？他应该拥有了一切才对啊？”
五条悟缓了缓，双手轻轻拍打面部，自我鼓气后，又对白云居问道：“他是不是还说了，要你加入他之类的话。”
白云居狠狠地点头，回想起那时的夏油歇斯底里的模样，他也有些后怕。
“但他的目的不是我，是体内寄宿着祈本里香的忧太。”
五条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没错，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明了，拥有那样恐怖力量的诅咒女王，在他人眼中，是洪水猛兽，可在他眼中，就是改革世界最重要的基石……”
“这件事，你告诉夜蛾老师了吗？”
白云居摇摇头，有些谨慎的道：“没有，因为夏油杰和我说了，他曾经在我们学校就读过，而您是他的同学，如今他叛出咒术界，如果我将夏油杰的信息随意散播，没准会拖累您。”
看着自己的学生这么为自己着想，五条悟也有些欣慰，但旋即却飒然笑道：“谢谢你为我着想，但他大概没和你说吧，夜蛾正道，可是我们两人共同的老师哦。”
“什么！？”，白云居脑子里涌现出那一张刚正不阿，怀中却抱着风格诡异娃娃的黑衣大叔，他想不通，那样的人，竟然可以驾驭这两个绝世妖孽。
五条悟似乎看穿了白云居心中所想，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仰天呢喃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咒术师的培育，和其他界是一样的啦，有德，往往比有才更加重要。”，说完，他忽然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骄傲的说道：“当然，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长得又帅，又高，又有钱，家境优渥，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为人师表的好老师，也是有一捏捏的，诶嘿嘿嘿……”
白云居陪着干笑了两声，随即悄悄地问了一句。
“五条老师……”
“嗯？怎么啦？”
“你是不是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不要问这种咒术师不该问的喔，不然我就要对你用无量空处了哦。”
……
“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是校长办公室，但这一次的夜蛾正道，脸色却非常复杂凝重，面前的五条悟也没有再打哈哈了。
白云居闹着后脑勺，嘟囔着道：“这不是怕您不站在我们这边嘛……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刚入咒术界七八天的新人，有点提防心很正常吧，毕竟你们天天都说咒术界怎么怎么样，把我整不会了……”
夜蛾正道还想说什么，然而他转念一想到，白云居的考虑不无道理，如果上级知道夏油杰还活得好好的，并且还会在某日来个不期而至，恐怕那些藏在幕后的老家伙都得发疯。
“他还说了什么吗？”，夜蛾正道仔细询问，不敢再放松一丝一毫，作为他曾经的老师，他当然知晓夏油杰究竟有多么强大。
“没了，他的目的大概就是忧太体内的那只特级过咒怨灵，还有想找我入伙……”，白云居说完，气氛又变得非常尴尬。
“老师，夏油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值得你们这样如坐针毡。”
夜蛾正道心神有些恍惚，沉寂许久，才缓缓说道：“你的秘密死刑，其实就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白云居不能理解的追问道。
“因为杰，他曾经也是一个天才！”，黑色墨镜内，夜蛾正道的眼中满是遗憾，“2005年，是他入学我们学院的时间，拥有咒灵操术的他，在刚入学时，便被断定成必然会和悟并肩的巅峰咒术师。”
“然后呢？”
“他真的不负众望，成为了掌握数千只咒灵，三只特级咒灵的绝顶强者，在他和悟的努力下，学院在袯除咒灵的方面简直无往不利，可在2007年时，那一次之后，却让杰他……”，夜蛾正道的语气很平淡，可紧握的双拳却昭示着，这位平日里如泰山般巍峨的校长，提及这段过往时心中的痛苦。
“够了！老师！云居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他还不够强大，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五条悟的反应则更加剧烈，蓝色与红色的咒力已经微微浮现在他的身后，整个办公室发出剧烈声响，摇摇欲坠。
“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使告诉这些孩子，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老师……你还没说我的死刑为什么会和那个家伙有关呢。”
五条悟对于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有些时候真的很反感，但无奈站在他面前的，是连他自己都满意到极点的徒弟，只能耐着性子道：“杰的术式是咒灵操术，通过层出不穷，数以千计的咒灵进行碾压，但是本体却比较脆弱，算是弱点，虽然他的体术也强的不行就是了……哎呀哎呀，总之就是，你的术式实在太强大了，改变范围内所有无机物的状态，几乎找不到什么致命弱点，如果未来你能达到特级咒术师境界，恐怕我都不可能完胜你，校方估计就是害怕，你学有所成后也学着杰，来个叛变，甚至强强联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咒术界千百年基业，恐怕就得毁于一旦了。”
“啊这……”，听完五条悟有条有理的分析，白云居是又惊又喜，“呵呵呵呵，感谢校方这么肯定我，还没有入学，就想着我叛变的事，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那可不好说哦。”，五条悟食指伸出，摆了摆，旋即脸色也暗淡了起来，苦涩的笑道：“毕竟杰，曾经也是个温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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