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星星也爱你3
过完元宵，正月十六，a市各大中小学终于开学了，柯女士和纪老师作为人们口中“辛勤的园丁”，正式上岗复工，纪柯终于从他们俩的魔爪下逃离，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
柯女士放假的那些天，天天就盯着她，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纪老师作为围观群众，她最亲爱的老爸，不但没起到任何好作用，还意志不坚定，柯女士说什么，他都说好，人到中年，秀起恩爱来比她们这些个小年轻还厉害。
其实她至今也想不明白，柯女士作为当时市实验中学的教师之花，追她的小伙子能绕400米的操场一圈，其中不少还是青年才俊，怎么就被纪老师这个愣头青给拿下了呢？
纪老师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据她外婆而言，年轻时候的纪老师除了模样还有学业，其他各要啥没啥，尤其是在一位追柯女士追得异常猛烈的青年才俊衬托之下。
她思来想去，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柯女士上大学那会儿电脑算是稀缺物品，纪老师作为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尤其受她们那些啥也不懂的女孩子的喜欢，而且纪老师当时还免费上门给柯女士学校的电脑维修，一来二去，两人慢慢就擦出了火花。
纪老师真是老谋深算，难怪一直到现在好多父母还有祖父母那辈儿的人都觉得他们学计算机的一定会修电脑，简直好笑。
别人会不会修电脑她不知道，但是她真不会，之前电脑频繁死机还是她去淘宝花了三十让人远程重装系统弄好的。
拔完第二颗牙后的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作怪，知道优哉游哉的好日子马上要到头了，她天天早上八点不到就醒，醒了就想吃好吃的，导致她连睡懒觉的习惯都丢了。
吃完早饭，柯灵收拾好厨房，准备和纪峰一起出门上班，期间，纪柯一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书。
柯灵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扬起了唇，“今天改性子了？”
纪柯点头，“是啊，突然想看书了。”
“多看书好，”柯灵走到玄关，穿上外套，随即换鞋子，临出门前又嘱咐她，“菜都在冰箱里，中午记得热一热再吃，别又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纪柯转头看她，甜甜一笑，“路上注意安全。”
柯灵看她脸上煞是甜美的笑，突然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拿好包包，忍不住又说：“我和你爸今天下班早，你去完医院就回家，晚上要和奶奶他们出去吃饭。”
“收到，”纪柯放下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玄关那，将挂在架上的围巾双手递给柯女士，“外面冷，带个围巾吧，您放心，我保证去完医院就回家，什么地方也不去。”
柯灵接过围巾，带好，还想再说些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女儿今天怪怪的，但是没等她开口，门口的人已经抢先了一步。
“好了吗？电梯到了。”
纪柯听到纪老师的声音，立马将眯着眼睛看她的柯女士推出去，“快点快点，再不走要迟到了。”
送走柯女士和纪老师，纪柯立马翻箱倒柜拿出自己私藏的零食，往沙发上一瘫，打开电视，零食和电视剧简直就是绝配。
撕开辣条包装，辛香味四溢，她忍不住咽口水，抽出一条塞进嘴里，一个字——香。
虽然拔了两颗牙吃东西不太方便，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她吃东西的欲望，尤其这些零食还都是柯女士不允许她吃的，她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在网上买好，然后趁着柯女士不在拿回家，偷偷藏在她房间最私密的地方。
一千多集的港剧，从放寒假开始，一直到今天，她每天无聊的时候就看十几二十集，不知不觉都已经看到五百多集了，但是她嗑的那对cp还是没有在一起，不过看今天的剧情，貌似离在一起不远了。
钱思思被她安利之后也在看这部剧，嗑的也是这对cp，但是思思太忙，进度远远落后于她。
她掏出手机给钱思思发消息——
[思思和木偶哥应该快在一起了。]
思思非彼思思，也是巧，她们俩嗑的cp女生也叫思思，所以她曾一度怀疑，思思是因为剧里女生和她同名才嗑的cp，这样比她还能有代入感，仿佛思思自己就是剧里的思思一样。
过了十几分钟，钱思思给她回了消息，无头无脑的两个字——
[几点？]
纪柯刚想问她什么意思，看到聊天框上方的联系人名字时一愣，她发错人了？
聊天框上方明明白白写着“叶医生”三个字。
她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么明显的三个字，这么明显的聊天界面，她居然都能发错人。
叶医生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换做是她，她肯定会以为对方是故意搭讪，毕竟怎么看怎么刻意，要说她无心都没人相信。
但是，她真是无心啊！
天呐，她为什么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剧，还要一边发消息？
还有，好好的为什么要开着叶医生的聊天框？
纪柯：[叶医生，不好意思，我发错人了，我收拾好自己马上就去医院。]
发完消息，纪柯把零食手机往边上一扔，关了电视立马去洗手间刷牙，然后换衣服，动作迅速又高效。
从家里出门一直到医院，平常慢慢悠悠不急不赶地需要用上一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只用了四十分钟，这么赶时间的后果就是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乘电梯到口腔科室看到在护士站休息的钱思思时，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
钱思思看到纪柯，立马收了手机跑到她那扶她，好像晚一秒过去，她就要倒下去似的。
纪柯手拍了拍胸口，半弯着身子，朝她摆手，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钱思思见状立马把她扶到休息室里面，接水给她喝，“先喝点水。”
纪柯接过她手里的温水，直接把整杯都灌了下去，继续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赶时间。”
“今天不就是上牙套吗，为什么要赶时间？”钱思思轻轻抚她后背，问完突然反应了过来，纪柯比她小，今年还是个大三的学生，算算日子学校也该开学了，她“奥”了一声，又问，“待会儿回学校报道？”
“不是，”纪柯摇头，“这周一报道，周二正式上课，还有明天一天。”
钱思思越发糊涂了，“那你赶什么时间？”
“叶医生，他让我十一点之前来，下午有事不在医院。”纪柯说着掏出手机给钱思思看信息。
“啊，思思和木偶哥要在一起了？”
钱思思的注意点完全没在她说的话上。
纪柯翻了个白眼，收好手机，起身，“我去上牙套了，再见！”
说完，也不等钱思思反应大跨步走出了休息室直奔一号诊室而去。
叶苏木让她来了之后给他发消息，纪柯上来之前就发了，但是他一直没回复，她左顾右盼，发现一号诊台帘子开着，里面没有人，其他诊台倒都在忙活着。
不会已经走了吧？
她轻叹了声气，四处张望着，一号诊室人来人往，等候区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在边上站着，一号诊室另外一个出口靠着窗，比这边看着空些，她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转身朝那的角落走去，
纪柯在靠窗的位置站定，半个身子倚在墙上，掏出手机准备给叶苏木再发消息，屏幕刚解锁，有条信息传了进来。
叶苏木给她发的消息。
[可以进来了。]
纪柯皱了皱眉，没看懂他的意思，不对，不是没看懂，是不知道他所谓的“进来”是进哪里去。
她探出身子去看刚刚开着帘子的一号诊台，发现现在帘子已经拉上了。
她低头回了一个“好”字，随即抬步准备朝一号诊台走去，还没走出几步，边上离她最近的十号诊台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纪柯。”
叶苏木的声音，和第一次叫她名字时不太一样，嗓音有些许沉，但是依旧很温柔。
她转过头去看，刚好叶苏木拉开帘子，他依旧和前几次一样的打扮，蓝色口罩，白大褂，前胸口袋别着一只用了好些年头，已经掉漆了的钢笔，其他医生都习惯用中性笔，独独他爱用钢笔，桌上还常备着一瓶墨水。
她想，这支钢笔对于他来说肯定有特殊的意义。
“叶医生。”
她喊了他一声，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收了手机转身走过去。
今天没有小护士在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叶苏木应她一声，随即转身走到洗手池背对着她洗手。
纪柯把病历本放到他桌上后转身走到治疗椅那坐了上去，所有动作都很自然，她侧身去看叶苏木，视线扫过诊台边上的小推车上时，发现上面放着工具和材料，好像是上牙套用的，底下的垃圾桶里空空的，什么垃圾也没有。
今天没有病人吗？
“叶医生，”她又叫了他一声，等他转过身，问，“今天就我一个看牙吗？”
叶苏木回过身，眼神示意她去椅子上躺下，边走过去边说：“今天有事，就空出了两个小时给你上牙套。”
虽然猜到他会给肯定的答案，但是真听到他说的时候，纪柯莫名就有些开心，好像叶苏木只给了她这种独一无二的待遇。
上牙套的过程不算长，但是有些无法言喻的难受，叶苏木似乎知道她难受，黏托槽的时候动作比之前还要温柔，虽然温柔但速度又不慢，不过就算如此，纪柯还是难受，尤其带上开口器的时候，咯得她嘴巴生疼，吞咽都变得异常困难。
从左侧的大牙到右侧的大牙，他坐在转椅上从左转到右，低着头模样很认真，纪柯全程睁着大眼看他，虽然角度很不好，但并不妨碍她欣赏叶苏木好看的眼睛、睫毛、鼻梁还要额头。
叶医生的皮肤很好还很细腻，虽然有黑眼圈。
她突然想到室友笑笑给她推荐的一款眼霜，去黑眼圈效果显著。
上好牙套，叶苏木在纪柯两侧虎牙前后的位置分别套上了另外的钢丝用以拉力，“好了。”说完，将开口器摘下来和手里的工具一同放到边上的小推车上。
纪柯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嘴唇，碰到牙套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咯唇，牙齿倒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她掏出包包里的小镜子咧着唇照牙齿，陶瓷托槽虽然是透明的，但还是挺明显的，不过比钢丝托槽好看许多。
“过一两个小时牙齿应该就会觉得有些酸痛，使不上力，”叶苏木写病历记录，转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台上欣赏自己牙齿的人，笑了笑，“我手艺应该还行。”
闻言，纪柯尴尬地收了镜子，从台上下来，看着叶苏木，扬起唇，眉眼也变得弯弯的，“谢谢叶医生的好手艺。”
叶医生原来也会开玩笑，真好。
她站着那，和前两次一样，看他写东西，虽然什么也看不懂。
“叶医生，”她又叫他，等叶苏木抬头“嗯？”了一声，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我那时候真的是不小心发错人了。”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像假的？
叶苏木愣了一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像对什么事都很执着，他忍不住弯唇，落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前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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