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星星也爱你53
实习的第一天，纪柯开了五个闹钟，从六点五十开始，每五分钟响一次，终于在最后一个闹钟响完过后的三分钟彻底清醒了过来。起了床着急忙慌地去洗漱然后化妆换衣服，卧室俨然成为了战场，“战争”过后一片狼藉，不过她总算是准点出了门。
第一次和上班早高峰相遇，纪柯毫无经验，等地铁的时候挤着挤着就被挤到了队伍最后面，等她想上车的时候车厢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找不到一丝能让她进去的缝，她只能等下一班，下一班亦如此，不过吸取上次经验，她顺利跟着人群一起挤了进去。
车内冷空调开得很足，但人挤着人，呼吸焦灼，纪柯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秀挺的鼻尖不断往外冒细汗，额头豆大般的汗珠也顺着轮廓线在往下掉，她好不容易抬手抹了抹，抹下来的除了汗还有粉底液，她辛苦化的妆，特意买的防水防脱妆粉底液，结果完全经受不住早高峰的考验。
换乘站下车，纪柯跟着人群行进，边走边用纸巾小心擦汗，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除了两侧她抹过汗的地方粉底有些斑驳其他地方看着还能坚持到她补妆。
换乘线路所经过的站点几乎都是写字楼和产业园，所以等地铁的人比她刚刚坐的还要多，地铁进站，车门一打开，车上下来一大批人，等待的人找准时机就快步往车里挤，纪柯挤在中间，没费多少力就借着后面人的力挤了上去，一站一站过去，下车的人多了上车的人少了，她四周终于有了空隙。
放在牛仔裤兜里的手机在她上车之后就不时振动一下，终于有空间让她拿出来看，几条微博推送的消息，几条微信消息。
刚点开微信，界面还保持在启动状态时，地铁语音播报已经到她要下车的站点，进入主页面，她匆匆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点开车门就打开了，挤过人群下车，跟着人流往出口走，刷码出站，距离九点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虽然六月中旬因为面试来过一趟，但纪柯路痴，出了地铁站就忘了该往哪个方向走，打开导航输入目的地，走路导航开启，她仔细看了看规划的线路，和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但看时间越来越接近九点，她也管不了这么多，跟着导航跑了起来。
八点五十到达写字楼楼下，纪柯仰头看着和上次来面试时完全不一样的大楼，懵了。她拿出手机翻看和hr的聊天记录，仔细核对刚刚导航输入的目的地，这才发现这附近有两栋名字很接近的写字楼，她刚刚一着急，输入前两个字就把跳出来的第一个目的地点了上去。眼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九点了，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重新导航的时候手都变得不利索的起来。
两栋写字楼隔了两条街，过去不算太远，跑过去十分钟足够，她把手机塞进包里，深深吐了口气，抬脚就跑了起来。
八点五十九分，有惊无险到达目的地，hr出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扶着墙气喘吁吁的，关心道：“你没事吧？”
纪柯还在调整呼吸，对着她摆了摆手，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说：“我没事，就是跑急了。”
人事闻言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纪柯张大了眼睛，“我导航到了另外一栋写字楼，到了才发现不对。”
“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纪柯跟着她一起往里面走，又听到她说：“我那天九点十几才到公司，不过我们公司有十五分钟的弹性时间，九点十五之前到都不算迟到，我忘记把这个告诉你了，不好意思啊。”
纪柯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hr在写着会议室的门口停下，开门让她进去，里面坐着和她年纪一般大的一男一女，正埋头写东西，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看了过来，纪柯扬了扬唇，hr让她先坐下，说了句“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文件过来给你。”就走了出去。
隔了纪柯一个座位的女生转头看她，问：“你也是今天第一天上班吗？前端还是后端？”
纪柯点头，扬着唇回她：“前端，从今天开始在这实习。”
女生听她这么一说开心地伸出手要和她握手，纪柯回握住就听到她说：“好巧，我也是前端，我叫杨莉莉，也是从今天开始在这实习。”
“你好，我叫纪柯。”
“计科？”杨莉莉瞪大了眼睛，“是我想的那个吗？计算机科学的简称？”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听到她名字的时候这么问她了，纪柯摇头，耐心解释：“纪律的纪，木可柯。”
“嗷嗷，”杨莉莉哈哈一笑，“这样啊。”
大概过了五分钟hr拿着文件重新进来，把东西交给纪柯，让她仔细看里面的条约，如果没问题在要签字的地方签上名字就行。纪柯快速翻看手上的文件，条约并不复杂，包括实习要求、起止时间等，她很快就从头看到了尾并在最后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hr询问他们是否都已经看完以及签好字，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她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以及部门结构，随后带着他们三个到各自工位。
纪柯和杨莉莉同个部门，座位也相邻，hr走之前特意开玩笑似的嘱咐部门其他人，“你们可别欺负这两个小妹妹呀。”
“当然不会！”有个男生大声应她，惹得其他人笑了起来。
hr满意离开，纪柯和杨莉莉坐到自己工位上，前端组长过来让她们俩边上的人带她们，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应下了，“行。”
等组长回到自己位子上，男生走到她们俩位置中间，互加了好友，然后将编程所需的环境版本发给她们，以及安装环境的参考文章链接一并发给了她们两个。
上班的第一天几乎就是在安装各种需要的软件以及环境中度过，中途组长带着她们俩在部门走了一圈，和每个人都简单打了个招呼，部门几乎都是男性，唯一一个女生是和她们一样的岗位，就在她们俩后面一排的位子，中午带着她们一起吃了饭。
下班的点，部门里的人陆续背上包离开，纪柯和杨莉莉相视一笑，默契地拿起包准备下班，下楼的时候，纪柯和杨莉莉聊天，从聊天中得知她是工大的学生，专业也是计算机，前端也算是自学，之所以现在就来实习是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对这个感兴趣，加上她家里人希望她可以考公，她想在决定是否考公之前有机会体验一下程序员的工作。
纪柯忽然觉得身边的同学朋友似乎都对未来都有清晰的规划和计划，只有她一直按部就班顺其自然，对未来没有规划，只有茫然，来实习是因为她爸爸妈妈的建议，喜不喜欢能不能胜任以及备选是什么，她完全没有仔细考虑过。
心里默默叹气，胸口突然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从写字楼出来，夏季燥热的风迎面袭来，惹得她莫名有些烦躁，杨莉莉还在侃侃而谈，从学校聊到工作，她似乎有很多很多要说的，纪柯时不时回应她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纪柯。”
有人叫了她一声，声音温润清澈，似有微风拂过，扫去刚刚的燥热，所过之处皆是清冽。
纪柯看向声音的来源，叶苏木笑着朝她走来，不过两天没见，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杨莉莉看着一步一步朝她们走过来的长腿帅哥，瞪大了眼睛，拽了拽纪柯的衣服，小声问：“是你男朋友吗？”
纪柯重重点头，在他走到她身前时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叶苏木笑意攀上眉眼，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有意无意地摩挲，问：“是不是很累？”
纪柯摇头，闷声答：“不是，今天都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就是安装编程环境什么的。”
“那为什么不开心？”
她叹气，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突然注意到还站在边上的杨莉莉，她立马松开了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向他介绍，“这是我同事，杨莉莉，她和我一起入职的，也是实习生。”
接着又向杨莉莉介绍叶苏木，“这是我男朋友，叶苏木。”
杨莉莉一脸姨母笑，“你好。”
叶苏木礼貌回她，“你好。”
杨莉莉非常识趣，对着纪柯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杨莉莉转身朝着地铁站走去，走出一段距离没忍住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人，心里不停感叹——帅哥和美女就是登对，站在一起真养眼。
杨莉莉走了没多久，叶苏木也牵起纪柯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继续刚刚的话题，纪柯重重叹气，“就是感觉大家对未来都有目标有计划，我什么都没有。”
叶苏木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段时间，我也有，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
纪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嗯，从高中毕业一直到研究生毕业。”
“真的好长。”纪柯像他刚刚捏她手一样捏了捏他的，这似乎是他们俩之间独有的小暗号。
“有时候顺其自然不是坏事，只要机会来的时候把握住机会，有选择的时候选择你认为值得的，虽然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结果，但选择没有好坏正确之分，任何时候做出改变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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