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螳螂捕蝉
申屠钺对顾福延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他前几天得了消息，自己的好弟弟接了个活儿，具体的也没多做打听。
“你要是想，又有谁能拦得住你。”申屠钺对申屠白这个同胞弟弟，可谓是知根知底。申屠白疯且不受控制，要做的事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改变。
“是吗？我查了，顾福延是她被寻回顾家之后改回的名字，之前，叫楚楚。”
申屠钺的动作猛的停滞，声音讶异，“楚楚？”
申屠白很满意申屠钺的反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怎么？说楚楚你就认识了？这次接的活就是她。你怎么想的呢？哥哥。”
申屠钺回忆起小姑娘灵动的模样，下颌紧绷，不自觉的握紧脖子上垂坠的子弹项链。“你想怎么样？”
申屠白哈哈大笑，他哥哪点都好，准确来说是哪点都强于他，这凭什么呢？
“妮娜死的时候都没见你这样啊申屠钺，怎么，这才是你的弱点？”申屠白站在窗边，“哥，你这么晚还没睡？我猜猜，你是不是站在窗户边看月亮呢。”
申屠白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这个女的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照妮娜还是差点儿，你看上她什么了？”
电话被挂断，申屠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扭动脖子，骨骼摩擦传来“咔咔”声响。
申屠白仰头看着天边一望无际的黑，偶有几颗星闪烁，现在他和哥哥看着同个天空，但是两个人却是不同的心境。还要感谢这次机会，至少能膈应申屠钺一下，他挺开心的。
申屠白走到床边，一只手掌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将楚楚的头发拨开，贴近楚楚的耳朵，“夜夜相思更漏残，你放心，等我见到大哥的时候，顺水人情罢了，倒是可以送你们俩一起上路。”
睡梦中的女人对此浑然不知，申屠白冷笑着，在楚楚脸上拍了拍。
露台的门开又关上，夜归于沉寂。
床上的女人慢慢的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默默把腿缩回被子里揉了揉。
第二天一早，王强强的砸门声震耳欲聋，楚楚用柔软的枕头蒙住头，还是无济于事。“神经病吧！这才几点？”
楚楚的起床气不重，但也还是分时候的。前半夜想事情眯眼望天花板直到凌晨，天微微泛白时才沉沉睡去，入梦不过一两个小时，就被王强强喊醒。
“我真的服了。”房门打开，王强强蓬头垢面，头发糟乱似鸟窝，见楚楚没事，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王强强刚要进屋，就被楚楚又推了出去，王强强大喊大叫，只换来房门的关闭。
楚楚飞扑进柔软的床铺，整个人陷进去，用被子缠绕住头，只留鼻孔呼吸。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像是不听不看就能避世。
这一觉极绵长，梦境嘈杂，梦里无数黑色人形闪过，黑影上只有两只眼型的空洞，忽的张开无底的大嘴。
慢慢浮现熟悉人脸，从小到大遇到过的人在眼前飞速闪过，都在唤她名字，楚楚向前伸出手，耳边却传来凄厉尖叫声。
楚楚睁开眼，被窗外阳光温暖包裹，伸出手，试图抓住光柱，光线攀附于指间，胶着黏着，有温度，还看得见，就是抓不到。
楚楚叹气，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睡过完整的觉了，世上很多东西，都不能如愿。
床上的女人在被子里扭动打滚，伸懒腰驱散疲惫，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踩在床上打了一套军体拳。
镜头后的男人掩唇大笑，见女人在床上又蹦又跳。申屠婉见申屠白盯着手机屏幕笑个不停，凑近也想去看看，哪知男人捂住手机，遮挡住屏幕。
申屠婉嗔怪道：“二哥，在看什么不能给我瞧瞧的。”
申屠白捏住女人尖削的下巴，“我估计这几天大哥就会来，怎么样，要见到大哥了，开心吗？”
申屠婉一把拍开男人的手，“你疯了，你把大哥牵扯进来做什么？”
“怎么了？见到大哥你不开心吗？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别这么无情。”
闻言，申屠婉怒目而视，“申屠白，别太过了。”女人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什么顾福延，省的你惹出一堆麻烦，还要朔和阿启给你擦屁股。”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女人尖叫倒地，捂住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申屠白。
男人俯身，“你一个我爸捡来的孤儿，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的，你真以为陪过我跟申屠钺，就拿自己当大小姐了？还是申屠家的儿媳？”
申屠白握住女人的脸颊，蹭花了申屠婉精致的口红，“如果不是我给你机会，你以为凭你的下作手段，就能爬上我的床了？”
泪水盈满女人眼眶，最后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男人手上，申屠白眉心更皱，嫌弃的松开申屠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别说是我，在申屠钺眼里，你也就是个玩意儿。”
申屠白拍拍申屠婉的脸，站起身朝外走去，只留独自神伤的女人。
楚楚洗漱一番后，神清气爽去餐厅吃饭。接了从前好友的电话，对方声音腻的都能滴出蜜来，娇滴滴的唤了声“顾小姐”，楚楚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按了免提，给王强强听的肝胆俱颤，“你能不能别夹着嗓子说话。”
“哟，你也在啊，楚楚天天跟你呆在一起，搞的现在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了。顾小姐，今儿姐姐带你出去玩儿啊，带上□□珠，我们姐妹几个。”陈幺儿在□□珠办公室里试戴新珠宝，整个人明艳极了。
陈幺儿拿起一根嵌着钻石的项链，戴在脖子上，还要对□□珠显摆，“怎么样，我戴是不是好看。”
□□珠端起桌上水杯轻抿一口，“市场价八十万，给你打九折。”
陈幺儿白了□□珠一眼，对着电话里的楚楚说，“顾小姐，□□珠现在掉钱眼里了，你能不能管一管？”
顾氏酒店的早茶做的极好，虽不是早餐时间，楚楚还是点了整整一桌，吃的不亦乐乎。
虾饺晶莹剔透，楚楚忙着往嘴里塞，哪里管陈幺儿说了什么。
“我跟□□珠下午就过去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晚上一起喝酒，对了，别带王强强，烦死他了。”
楚楚笑的打鸣，“妖精现在嫌弃死你了，喝酒都不带你。”
王强强拿起一屉点心，“老娘不嫌弃她？狐狸精似的，她请我我都不去。”
和王强强在酒店外的休息区荡了一下午的秋千，直至夜幕降临，王强强道了声无趣，自顾自上楼休息。
陈幺儿选的喝酒地点私密性极佳，聊天的话都和□□珠在路上说个精光，到了地方直奔主题。
楚楚难得主动喝一次酒，被妖精坐在腿上，五颜六色的酒水往嘴里灌。
□□珠自顾不暇，喝了陈幺儿调的两杯酒，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早就在包厢的座椅上瘫成一滩水。
陈幺儿也喝的醉醺醺的，整杯酒全喂了楚楚的衣服。妖精喝的双眼迷离，红唇微嘟，沾着晶亮的酒液，摇摇晃晃的从包里掏了件红色吊带裙来，“给，老娘的战袍”。
待保镖来接时，楚楚的灵魂一半在身体里，另一半在头顶像气球人似的疯狂摇摆。
高大健壮的保镖抱着楚楚回顾氏酒店，后者还不忘告诉保镖把她两个朋友一齐带上。
上了电梯，楚楚的半个身子都要窜出去，手揪着保镖的西装下摆，整个身子在冷酷西装男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电梯密闭，呼吸都不畅似的。
目光顺着地面向上一路延伸，便看到了后面站着的男人，食指上的戒指款式是较粗的男戒，碎钻闪着彩光。
楚楚看的出神，便伸手摸上了男人的戒指，白嫩的食指摩挲着戒面上粗糙不平的钻石。
开始只是一只手指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是拇指与食指捏着那只戒指摸索，最后整只手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留一只拇指细细的摸着戒指。
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楚楚憨憨的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那只手摸上了耳垂，摘下了珍珠耳坠。
细长的弯钩轻而易举的穿过皮肤与戒指之间，戒指下的皮肤受到硬物摩擦微微变形，莹白的珍珠耳坠便挂在了那枚戒指上。
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搭配，楚楚轻舔着唇缓解微干的嘴唇，不想再玩下去了，楚楚收回手臂，安安份份的靠在西装保镖的胸口，长舒一口酒气，意识全部脱离□□。
申屠白的视线落在食指上，珍珠耳坠微摇着，晃着莹润的光。在他看向女人时，从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对方的头顶。
电梯停住，王强强见状哎呦个不停，“造孽啊，跟那个妖精喝什么酒啊。”
王强强手里的衣服顺势裹住楚楚裸露在外面的腿，男人只看到一抹白皙。王强强指着那保镖数落，“你们头儿死哪去了，让你这么个愣货来，不知道给你们家大小姐穿上点衣服！”
那保镖脸微微泛红，“顾小姐不是我家大小姐。”
王强强试图从他手里接过楚楚，“你脸红个锤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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