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面见关如海
一座古城。
一座江湖重镇。
一个帮派的分舵。
斜阳西照。
血红色的斜阳笼罩着项承玉与马启眼前那幢雄伟的建筑，拉出长长的倒影，将他们埋在当中，而那建筑高耸的门楣之上，镌刻着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青云会。
它是这个时代的江湖人永远都跨不过的三个字，因为青云会里，有一个所有江湖人都只能仰望的名字：方天龙，他是青云会的掌舵者，也是这个江湖的传说，更是武林的绝顶。
年轻一辈想要在这江湖中出头，有条公认的捷径，而这条捷径，在外人看来与送死无异，那便是，挑战方天龙。
早些年这样的人不少，但最后别说挑战方天龙了，连面都没见着，这个世界上想挑战方天龙的人很多，可是能过得了青云会七个堂主的，却是寥寥无几。
十五年前倒有一个，据传他连方天龙一招都没接到，而这个人，后来成了青云会的堂主，就是项承玉他们将要见到的这个人，鬼天十刀——关如海。
这是项承玉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接近青云会，接近这个江湖，即使它只是青云会的一个分舵。
“二位，堂主，等你们多时了。”
两人还未及通报，就见里面出来一人，满脸的虬髯，冲着他们拱手施礼。
“关堂主，知道我们来了？”
马启很惊讶，他没想到堂堂青云会堂主，江湖人人称颂的鬼天十刀关如海，居然会关注他们。
“这里是洛阳，你们刚进洛阳城时，堂主便知道了。”那大汉回答。
他这么一说，马启自然也不会惊讶，这青云会有通天的本事，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洛阳城。
“请！”虬髯大汉转身一展手，示意二人进去。
关如海高坐在大堂之上，一双神目远远的打量着二人，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项承玉身上。
“这么快，又见面了。”
关如海先跟项承玉寒暄了起来，这倒让马启有些意外。
“是啊，我也没想到，晚辈，见过关前辈。”
项承玉现在也算是个江湖中人，作为后辈，叫一声前辈应该也没什么。
“哈哈哈，好一个前辈，看来已经很是适应自己江湖人的身份了。”
关如海爽朗的笑声响起，这让当时的气氛的的确确好了许多。
“在下马启，见过关堂主。”
马启拱手施礼，自报家门。
“常听人说，这江湖中有五才俊，个个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而你马启，便在其中，西凉马家历九世而不衰，今日一见，当知其中缘由。”
关如海上下打量了一眼马启，说了一句。
“关堂主见笑了，马家的深仇，都是关堂主帮衬的，现在想来，着实惭愧。”
“听马少侠这般言语，倒像是数落老夫多管闲事了。”
马启一听，赶紧拱手施礼解释：
“在下不敢，当年若不是关堂主出手，以我与母亲当时的处境，怕也难以重整家业在下是奉家母之命特来感谢。”
马启说着拿出一方美玉，双手捧着，关如海边上那虬髯大汉上前拿起玉递给了关如海。
关如海拿起那方玉，端详了一番，上等的好玉，晶莹剔透，玉的四周是条龙纹，正中央刻着一个马家，背面也刻着四个字：西凉皆通。
“这是我们马家的家徽，以后关堂主来西凉，凭此玉可畅通无阻。”
马启介绍道。
“当年杀十二鹰也并非为了帮你们马家报仇，十二鹰作恶多端，我青云会本着江湖大义，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今日马少侠如此相赠，关某受之有愧啊。”
关如海看着手里的这方玉回道。
“关堂主莫要过谦，莫说当年的事情，就是前阵子我与凝玉香交手，若不是关堂主出现，我怕也已经命丧当场了。”
关如海一听，笑了笑：
“也罢也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之后又聊了许久，关如海还关照了项承玉练气之事，一聊就聊了许久。
青云会分舵不远处的一家酒楼的楼上。
斜阳满窗。
两扇窗户斜斜支起，崭新的如镜子般光亮的木框，映出屋里两个人的倒影。
“总把头，这俩小子进去这么久了，咱们还要等吗？”
说话这人眼睛不大，鼻梁挺高，右手握着把剑，左手的虎口，有很重的老茧。
“他们不是青云会的人，马家当年遭遇变故，是关如海出手相助，这马启，应该是来当面道谢的，无妨，继续等，我就不信，他们能在里面待一辈子。”
另一人，七尺身长，左手提一柄剑，剑鞘乌黑，剑柄之上有刻着精致的花纹，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一头灰色长发之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唯一美中不足的，有一道竖着的疤在左眼之上。
但也因为这道疤，让他原本白皙俊美的脸，多了几分江湖气，也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这人便是天易镖局总把头，拈花剑雨庄玉成。
他们一行十一人，全部来到这永宁城，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报邓天遇的仇。
“他们要是跟青云会有交情，咱们在这永宁城动手，会不会跟青云会交恶？要是惹恼了青云会，怕到时候不好收场。”
庄玉成边上那人说道。
“他青云会再怎么样，也不能阻止我们报仇吧，这是我们与他马启的过节，关他们青云会什么事。”
这庄玉成看来并没有太把青云会儿当回事，即使在关如海的地盘上，还是打算对项承玉他们动手。
月上枝头。
一弯明月挂在半空之中，偶尔有几片云彩飘过，遮住月色，也遮住了暗处那一双双眼睛。
项承玉与马启在青云会用了饭，喝了些酒，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婉拒了关如海留他们的要求，特别是项承玉，他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他要好好的看一看这夜色。
“咱们找个高点儿的地方吧，我想好好看看这永……永宁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大……大的地方呢。”
项承玉有些喝大了，说话不是很利索。
“那边那楼不错，咱们去楼顶看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轻松的口诀吗？”
马启酒量不错，并没有任何影响。
“当……当然！”
项承玉说了一句，正要提气而起之时，突然杀出一群人，将他们围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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