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为笼中鸟

　　就在刘贤玉慢慢消化刚得知的消息时，小丫头已经把之前来过的老大夫再次带了过来，从老大夫和小丫头的交谈中得知，这个老大夫姓白，而小丫头叫春燕。
　　白老大夫例行公事的把了脉，询问了下刘贤玉头疼不疼，有没有哪些不舒服的，目前还记得的有哪些……等不痛不痒的一些问题后，得出是因脑部遭受撞击而导致的失忆，至于还能不能再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就只有看天意了。接着便照例留下了一个药方，对丫鬟春燕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白老大夫的诊断，深得刘贤玉的心意。现在总算是把失忆这件事情给做实了，心放下了一半，此时的刘贤玉也有了想知道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的想法，找了个担心病了这些天自己是不是变丑了的借口，让春燕把镜子拿过来瞧瞧。
　　看着手中的镜子，不像是现代的银镜，应该是前世古代用的那种铜镜，比巴掌略大一半的镜子被打磨的异常光亮，照的人非常清晰，不比银镜差多少。镜子周边还细细雕刻了花鸟，看工艺非常的精细，说明这里的手工艺还是比较发达的。
　　仔细端详镜中的人儿，白皙的鹅蛋脸上，浓淡相宜的两弯新月眉下是一双翦水清瞳，鼻子虽然不是笔挺但长的颇为秀气，有点小翘的鼻头，带着点俏皮。鼻子下虽不是樱桃小口，但不薄不厚，不大也不小，看起来刚刚好，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酒窝，好一个古典小美人。只是此时美人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看起稍减了几分颜色。
　　刘贤玉对这张脸还是非常满意的，虽说现在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但再长几岁肯定是个大美人。而且最妙的是，这张脸虽然美，但又不是那种张扬的有侵略性的美，而是那种男女老少都比较讨喜的美，这种长相在社会上相处最占便宜。前世的刘贤玉就是因着类似的相貌在职场上混的顺风顺水。
　　仔细看这眉眼，镜中的脸其实和前世的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前世的她皮肤虽然也算白净，但不够细腻润泽。脸盘看起来要大一些，眉眼也少了几分精致，就是看起来会觉得像，但美艳度嘛就失色不少。可以说现在的自己就是当时自己在美颜相机里磨皮十度的样子吧。
　　对现在这幅相貌品评了半天，终于想到正事要紧。刘贤玉这才恋恋不舍得把镜子给到春燕，然后以失忆为借口，和春燕聊起了家常，打探起原主的信息来。
　　之前因为担心刘贤玉的身体，小丫头一直很紧张，后面通过大夫知道，刘贤玉除了失忆外，身体已无大碍，整个人现在放松不少。加上刘贤玉态度也表现得很亲切，小丫头也是个爱说的，不大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说的热闹起来。
　　原来，小丫鬟春燕是府里的家生子，刚进府当差不久，也是刘贤玉受伤以后才分配过来照顾她的。当然，这府里也不是所有她这样身份的人能配丫鬟伺候的，还是因为她是舞者里首席且受了伤的缘故。
　　而她呢，做为主人圈养的舞姬，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在主人需要时跳舞解闷，宴请时歌舞助兴用的。平日里每天上午和下午会各有一个半时辰大家一起练舞，或是和教习师傅一起研排新的舞蹈，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至于其他作用嘛，就是被主人当做礼品或赏赐或赠予给他人喽。
　　而她的人际关系嘛，小丫鬟春燕因为来的时间比较短，是在她受伤以后才安排过来的，所以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上头有两个顶头上司，一个是舞蹈教习虞先生，主要负责对她们这些舞姬在业务能力上的管理。另外一个叫张妈妈，是她们所在这个院子里的管事，主要管理她们的日常生活用度，衣食住行，月例发放等等。
　　以她目前的身份，一个月的可以拿到3钱银子，珠花首饰及胭脂水粉若干，一季2套新衫鞋袜，日常表演若是主人或客人高兴了还会有些赏银，运气好的话，一次拿的赏银可抵得上的半年的月例了。演出的服装和行头都是公家出，不从月例走，但若自己不慎损坏，则是要自己花钱修补或赔偿的。
　　这里的银钱换算规则是：1两黄金=10两白银=100钱银子，一钱银子约等于20个铜钱，但一般人都不会愿意用银子换铜钱，所以金银是这里的硬通货，最值钱。
　　没有主人吩咐，她们这些圈养的歌舞姬日常只能在这个叫做惊鸿院的大院子里活动，也就只有演出的时候才能得以机会出院，且还不能随意走动。
　　目前想起来能问的，春燕又能回答的也就这么多，因为阅历的缘故，这个从小在府里长大的小丫头其实也不比她知道多少，只有拜托春燕看能不能帮她找几本这里有关的民生风物的书来看看。还好小丫头启过蒙，也认识些字，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让春燕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书本来打发时间。
　　刚和春燕把事情交代完，正准备小憩一下，毕竟自己才醒，身体还比较虚弱，这时屋外却传来一阵莺声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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