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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耍朋友


廖文沉默着不说话,杨翔虽然表现的强势,但他知道自己耳朵已经烧起来了。“不知道”廖文被他看得心虚,手上还在和杨翔暗暗较劲。

        救命,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廖文,你知道。”杨翔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把重锤一样给他当头一棒。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廖文抬眼与杨翔对视上,杨翔坚定的目光让他心脏咯噔一下。

        杨翔接着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眼神有些冷,“你别持宠而娇。”

        “我没有。”廖文立马反驳,以前他或许有些持宠而娇,仗着杨翔的喜欢肆无忌惮,但他半年前就不这样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好像从心理上,浅浅迷恋杨翔了。

        他反手抓着杨翔的手腕,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不是仗着你的喜欢亲你”

        可能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廖文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那两个字直接听不清,只能通过口型判断他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卧室里一片沉默,两人谁都没说话,那诡异的气氛几乎黏在廖文的呼吸里,杨翔晦暗的眼神里藏着不明的情绪,屋内太暗了,他看不清,他甚至不清楚杨翔到底在想什么,到底生不生气。

        良久,杨翔终于动了,他翻了个身,背对廖文,语气毫无波澜的说:“睡吧。”

        睡吧,这个“吧”听起来更像是失落的叹息。

        他连持宠而娇都不愿意吗?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杨翔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炙热的呼吸打在他后颈处,让他头皮发麻,全身僵硬。

        廖文将脸埋在杨翔的后颈处,手圈着他的腰,轻轻地说:“翔哥,要不我们耍朋友吧。”

        杨翔震惊的睁开眼,视线落在哪里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脑子乱哄哄的在叫,叫什么他也不清楚,好像神经短路般,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杨翔压着心跳,尽量保持镇定,“你脑子瓦特了吗?我是男生。”

        “我知道。”廖文忽然轻轻吻了一下杨翔的后颈,“我喜欢。”

        杨翔触电般缩了一下脖子,他翻转过身抬手将廖文推远点,红着脸眼神里全是怀疑,“你确定?”

        “非常确定。”廖文看见杨翔害羞的样子突然笑了,这小脸也太红了吧,都烧起来了。“需要我证明吗?”

        杨翔疑问:“怎么证明?”

        话音刚落,廖文就把拉下杨翔的手,一把将人拉进,抬手按着他的头,倾身吻了过去。

        柔软相碰,炙热的鼻息混乱的交织一起,杨翔双手不知所措的紧抓廖文的胳膊,强势的力道让他呼吸困难,好不容易又唤起的机会,又迅速被廖文的欲望给堵上。

        迷醉啊

        家里没人,穆简祁拿着刀大摇大摆的进屋,他的卧室一片糜烂,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恶心的气味。昨晚的天翻地覆让他没有精力去收拾屋子。

        人真的很容易越活来越烂,以前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就是鞋面有了泥点他都不嫌麻烦的擦了一遍走又一遍,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能邋遢到就连染上污渍的被子都可以毫不顾忌的睡一夜,甚至到了第二天也不想收拾。看着地上床上墙上以及画上的污渍,眼中是习惯的麻木,瞳孔的黑色深不见底。

        他生活在垃圾堆里的世界,没能做到书上所说“出淤泥而不染”,他很可悲的发现,自己活成了垃圾,变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脏死了。

        恶心。

        他的生命似乎从来重庆开始,就慢慢变得不可控制。

        穆简祁还有一个名字,叫宋杰,没人知道。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那么强烈的要和父亲离婚,并且坚决争取抚养权,现在算是明白了。

        当年他跟随母亲回到老家河南郑州,刚到那里时他人生地不熟,听不懂也不会说河南话,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不和除母亲以外的其他人交流,造成了现在孤僻的性格。

        他每天放学喜欢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下面行人匆匆,从黄昏到黑夜,乐此不疲。

        因为在流水的行人中,他能看见时间的形状。

        回家之前,他会抬头仰望星空,中原的星空有种距离美,他每天思考那黑色帷幕后面有什么?却忘了自己身处人间,应当首先思考自己该往哪里去。

        如果生命是无限的,他将用这无限的生命去欣赏日与月。

        母亲是那个年代十分少见的开明人,见宋杰成天多愁善感不思进取,就给他报了绘画班,想通过儿子的画走进他的小世界,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宋杰是个绘画奇才。

        这是老师给的最客观的评价。但他的画没有固定的风格,建议让他临摹不同的大家之作,有利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绘画风格。

        于是在别人忙着小升初时,他每天被关在家里面对巨大的画板临摹各种世界名画。

        不疯魔不成活,画笔成了他的利剑,画板是绚烂的梦,色彩染满生活。终于,在他画出第224副画时,他惊恐的扔下画笔,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作品。

        梵高的星月夜,底下的村庄是他临摹出来的,但上面梦境般巨大的夜空却是他仅凭自己的体会与想象画出来的,他慌恐的发现与原画完全一样。

        他可能真的像老师所说的那样,是个天众奇才,或许未来一片光明。

        他想去与母亲说自己找到了风格,可他刚一推开卧室门映入眼中的是客厅里躺在地上的人。洁白的地板上全是血液,边缘的血被风干后凝固成了黑色。黑与红刺激着他的大脑,这是他这些天里接触过的最黑暗的颜料,黑到吸去了周围所有的光。

        他慌忙拨打120,母亲就这么进了icu,检查出来是肠穿孔,属于内伤。医生说这本来不是什么要命的伤,母亲昏倒时只要及时送进医院急救,就有可以生存。可是因为被发现的太晚,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间,人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走了。

        宋杰崩溃的站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白炽灯耀眼,他目光呆滞,身后人来人往,他突然没了力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世界这么大,他好像只剩一人。

        生离死别时的悲伤尚且未经历过这些的你们懂吗?

        就好像上一秒你和母亲还在讨论吃什么时,一转眼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你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处有那个人存在过的气息。一瞬间梦醒了,你突然意识到,陪你生活了好多年的人,从来没离开你超过一天的人,永远的离开你了。在你已经习惯喊一句“我回来了”后得到回应时,那人带着她的回应一同彻彻底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若是哪天回家不经意间再次朝屋里喊“我回来啦”,得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沉默。

        那一瞬间,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生离死别的悲伤。它不仅仅是亲人离去时的担心与焦急,它是藏在你生活里的暗箭,不经意间会刺你一下,就那么一下,就能让你毫无防备的难过很久。

        “妈。”

        穆简祁将白幼菊放在母亲坟前,身后站着他的父亲。

        “我会成为最优秀的画家,我叫穆简祁,你不要只记得宋杰这个名字,我怕你来人间找不到我。”

        母亲离去后抚养权归父亲穆权所有,他的名字也变回了原来的穆简祁。

        “宋杰”这个名字只是短暂平静时光里的痕迹,一抹即去,只要他不提,这世上就没有宋杰这么个人。

        噩梦真正开始是在他上初二的时候,在那之前他是人人宝贵的艺术生,全校就他这么一个人,物以稀为贵。

        当然,再贵的东西那也只是个东西。

        他记不太清那晚是因为什么被叫去穆权的卧室,穆权揽着他的腰将他拉进,他总觉得被这样搂着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在学校里他和几个兄弟之间也这么搂搂抱抱过,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心生反感。

        他很迷茫。

        穆权坐在转椅上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问他是不是想考艺术,手在他腰窝上捏来捏去。他脑子都是僵的,木木地回答是,他想学画画。

        他别扭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躲了一下。

        穆权笑问:“你害怕我啊?”

        都说女娃像爸男娃像妈,穆简祁长就长得就不像他爹。穆权身上有股狠劲,长得不凶但总给人阴狠感,穆简祁生气的时候才像穆权那样看起来一脸不好惹,一般情况下都是文静温柔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呆呆地。

        “不是。”穆简祁垂着眼帘,目光停在桌面上。

        “那你躲什么?”

        “……”穆简祁抬眼,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觉得这样……别扭。”

        “别扭啊,”穆权拖着尾音,非但没收手,反而更放肆了。穆简祁吓得脸色大变,从此陷入恶臭的沼泽中无法翻身。

        他日日夜夜在脑子里模拟杀人场景,这是他的睡前小习惯,第一次冒充此生杀予夺的死神收割人名,除了紧张他还有点儿期待。穆权夺了他的未来,他就要了他的命。

        招待客人这种事做习惯了就不那么排斥了,起码他现在面对那些虚伪的政客们已经可以演戏演的得心应手。不过今晚穆权并没有舔他升官发财的政客们,他作为校长除了管理学校的事,还有教育部的事。现在正直毕业季,穆权最近这几天都在忙着办公,没时间寻快活。

        穆简祁将刀藏在床头的缝隙中,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穆权的房间里也藏了一把匕首。穆权回来后两人像往常一样一起吃了饭,饭后穆权上楼办公。穆简祁算好了时间,凌晨整点的时候端了一杯牛奶给他,开门的瞬间他把自己伪装的人畜无害。

        这个时候人最容易疲惫,特别是一直办公的人。

        穆权接过牛奶,奇怪的看着他,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你平时可不这样,今晚怎么了?”

        穆简祁害羞的低头盯着地面,纠结了半天,别别扭扭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有什么事吗?”穆权就这么看着他等他开口,他还是第一次见穆简祁害羞到开不了口的样子。

        “……没什么,”穆简祁耳尖子都是红彤彤的,小心翼翼地拉着穆权的衣袖,吭吭哧哧地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我想和你……”

        他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拉着穆权的衣服轻轻摇了两下,像是在撒娇。

        穆权大概猜到了,他勾起唇角问:“想和我干什么?”

        穆简祁不好意思说出口,可穆权假装不知道,偏要问个明白。穆简祁像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跨坐在穆权的大腿上,圈住穆权的脖子亲了上去。他张口熟练的撬开穆权的唇,熟练的跟他的舌缠绕在一起,“想和你耍。”

        穆权心想,年轻人可真是精力旺盛啊,昨晚穆简祁可是伺候了三个人,早上明明连床都起不来,就连衣服都是他帮他穿的,人没废就不错了,今晚竟然还想耍。

        穆简祁是真的很瘦很瘦,瘦到他全身都是脆弱易碎之感。今晚的穆简祁主动到让穆权觉得稀奇,他看着穆简祁放纵堕落。

        这是个不眠夜,穆简祁一边和他亲吻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边掏出匕首一不做二不休将匕首狠狠刺入穆权的背,那一瞬间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匕首从上划到下,滚烫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滚滚涌出。

        穆权被刺痛的面目扭曲,触电般将穆简祁踢了出去,他惨叫着在床上抽搐不止,背后是狰狞的伤口,那伤口大到有他的脊梁骨那么长,疼得让他动弹不得。血染红了床单,成了黑暗的红与黑。

        穆简祁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整齐折叠好,然后用刀挑起穆权的下巴,面无表情用衣服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穆权拼命挣扎这想要摆脱窒息的同时,感受到冰冷的刀子划破皮肤的刺激。求生的本能让他嗓子眼发出令人心悸的求救声,仿佛恶鬼要摆脱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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