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所谓六神通，是修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感通天地，坐见十方。甚至不经卜算，也能对未来发展变化有一定的把握。
虚厉受朱雀神君点化，到今已有数百年，曾经也是盘踞一隅的大妖怪。
他能感受到，若傅香身亡，自己也不可能得偿所愿。
其中缘由尚且不清。他未曾学习扶乩命理之学，求不得具体因果，若是能求到细枝具体之处，也是在窥探天机，弊大于利。
傅香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虚厉心想。
“杀你枉造杀孽。”虚厉冷笑，“不用试探我。我要杀你，何须容你这几日的放肆。”
前几日虚厉活得迷迷糊糊，对待傅香也没找准自己的定位。多少年来，丘山岛冷月白日，惨淡无声，这同样的光景以为早已习惯。遇到傅香之前，他都怀疑自己这颗心脏是否还在跳动。若是跳动，那为什么总是波澜不惊，麻木不仁？
遇到傅香后呢，短短几天，倒是活得心惊肉跳。
傅香拉好衣领。她面上常露笑意，因而无法通过表情判断所思所想。
她道：“虚厉，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你被关在这里两百年，试了无数次阴阳调和之法都未成功。难道我不就是你的机缘吗？”
虚厉心中对傅香的好奇感愈发浓厚。小姑娘不过二十岁，性格古怪得连他都看不透。天天把生死作笑谈，言语曲折暗昧，人畜无害的样子往往最危险。
“哼。停下你的试探吧，太多就显得乏味。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目的了。”
傅香握紧胸口处的红石项链。红石感受到她的灵气，发出耀眼红光。
“这是你的法器？”
“嗯。几日前就是它舒缓了你的痛苦。”
虚厉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傅香胸前平平无奇的红石。
红石外观普通，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打磨得非常光滑。光泽细腻，是被人温养多年才能拥有的品相。
看着虚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脯，傅香清了清嗓子。
咳嗽声让虚厉回神。他面上羞红。
是了，和没脸没皮的人相处久了，怎么我也变成这种德性。
虚厉从不自诩君子，但也不会自贬为登徒子。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盯着一个人类女子的胸口看得入迷。
“我……是想看看那块红石。并非想要冒犯你。”
虚厉转过头，以手掩面，算是欲哭无泪的表现。
他现在在傅香面前还有什么高人前辈的脸面。
傅香却想，这妖怪都不知道被自己占了多少便宜，胸膛腰腹哪里没有摸过，现在还学起君子礼教、男女有别之说了。
“不如你再多看几眼？”
虚厉瞳孔地震。
多、多看几眼？
真实的吗？
虚厉脑袋有些懵，他晕乎乎地道：“那……我……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虚厉一脸迷茫地看向傅香，却发现对方笑得揶揄，手中举着红石项链，正正地放在自己眼前。
这时，虚厉才发现被傅香戏弄了。
心里羞恼，但转念又想：我不是早知道这妮子的性格吗？怎么还会误会。
这些情绪都比不上虚厉对红石的兴趣，他没有思考多久，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傅香手中的红石。
近距离观察才能洞悉其中奥秘。
一缕幽幽香气从红石里散发而出。虚厉不懂制香调香，也能感受到此香柔和沁脾，如同温柔的抚摸，抚平一切杂念，只教神思清明。
虚厉问道：“这是何种香气，如此神奇，能使人灵台豁然？”
傅香一脸骄傲地道：“这可是我独门之香，仅此一味，绝不外传。”
虚厉见她自信的样子，疑惑地道：“据我所知，傅家立门是倚仗剑道。你为何会研习制香？我见你身不负剑，也没有剑者的气息。”
傅香道：“这可说来话长了……算了，简单而言，家父见我有制香天赋，遂弃剑学香，如此而已。怎么，对我终于有好奇心了吗？”
“非是对你，而是红石。为何小小红石能治愈神魂？”
虚厉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个红石说到底不过品相一般，甚至不蕴含灵力，有此神奇功效，可谓令人惊叹。
“虽说密不外传，但谁让你是特例呢。”傅香又想凑到虚厉耳边，而虚厉已经明白了此女套路，伸手去拦。
虚厉的手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
原是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傅香的唇。
两人俱是一惊。
虚厉想缩回手，傅香却不依。她握住虚厉白且精瘦的手腕，张开嘴，轻轻舔舐。
虚厉的手被扯出衣袍，黑色衣袖堆叠在手肘处。他的小臂肌肉走势流畅，手指修长，隐见青筋，黑色指甲尖锐锋利，显得手更加细长。
“放手！”
“你大可自己挣脱。”
手心传来湿热的气息，虚厉头晕目眩。
“我怕伤了你。”
多少年没接触过人类，虚厉怕控制不好力度。何况傅香只是炼己筑基之体，算起来也只是踏入了修行的大门。虚厉的修为与她算是鸿沟之距。
傅香玩够了手指，还想去顺着手臂去摸衣袖里更深的肌肤。虚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直到傅香手指探入袖口，细细揉捏，虚厉才发作。
他推开傅香，本来计算好了力度，仍难免有些偏差。傅香被他推倒在地，衣鞋沾染了尘土。
“抱歉。我太逾矩了。”
“抱歉。但，是你之过。”
两声抱歉同时响起。
傅香率先开口：“是我之过。对，我应该循循善诱，而非如此贸然。”
虚厉本要去拉她，听到这句话后止住了手。他冷言：“哪来循循善诱之理？傅家没有教过你尊重前辈？”
傅香笑道：“虚厉不是前辈，虚厉是大妖怪，是我的宝贝。”
“我真是败给你了。”虚厉叹息。
先不论女子，虚厉从未遇过有像傅香这样的人类。让人抓狂，又让人无奈。抓狂是她恣性妄为的态度，无奈是即使这样，虚厉甘之如饴。
这种莫名放纵的心情，虚厉懒得细想。
反正绝不是动心之说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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