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听到这里，白青青沉吟了一下：“婆婆，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她可以给他点教训。
大概是看透了白青青的心思，老婆婆摇了摇头，笑道：“不用管他，他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白青青看着老婆婆，发现老婆婆是真的相信那人会遭报应。
“婆婆，您来白杨镇大概有多久了？”
“啊，恐怕有十年了吧……”
十年，白青青精神了！
“那白杨镇的流浪者们，都是同几个面孔吗？”
“当然不是了，每年都会有新的人来。”老婆婆不解地看着白青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问了人，发现虽然每年都会有流浪者们来，但白杨镇流浪汉的数量，却并没有增加多少。”白青青试探道，“我想知道，那些多出来的人，都去哪里了？”
老婆婆又笑了：“小姑娘，现在白杨镇的流浪汉，可比以前多多了！”
“而且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十年前和我一起来这里的人，也不剩下几个了……”
“那他们都去哪里了？”
“都病死了。”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虽然杨府会免费施粥，但是要是生了病，还是没有办法……但这至少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在这里，不会饿死……”
白青青沉默了一下，还是继续问了下去：“那这里，有无故失踪的人吗？”
这回轮到老婆婆沉默了：“有当然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失踪的那些人，大都是些臭名昭著的人，所以我们这帮老人猜，大概是他们在自相残杀吧。”
所以，这就是老婆婆所说的报应吗？
“小姑娘，你要知道，不止是在白杨镇，其他地方，到处都有随时失踪的人……白杨镇里消失的人，已经算少了……”
在老婆婆的口里白青青了解到，这果然是跟清末民初相当相似的世界，各大军阀割据，土匪据山为王，外国势力虎视眈眈。在神州大地，战争从未停止。而在乱世，人命如同草芥。
大概是白杨镇的位置太过偏远，才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
白青青告别了老婆婆，走在西街路上。虽然西街的流浪者多是壮年男子，但依然可以看到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在其中。
白青青想到于芮静告诉她的，白杨镇常年有流浪汉失踪，如果是流浪汉，想必不包括女人和孩子，或许也不包括老人。如果老婆婆说的没错，也许失踪的那些人都是恶人。
白青青想起之前那七具尸体，的确都是壮年男子。不过，有两个人并不是流浪汉，至于性格人品……
她早上查过案卷，有之前警官的调查，那五个流浪汉都是刚来的，没什么人认识，也不知道他们的性格如何，但薛祥和李二牛，虽然各有缺点，却算不上什么坏人。
白青青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再去薛祥和李二牛家一趟。
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白青青就离开了。
她问过了薛祥和李二牛的家人和邻居，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瞧不起流浪汉。
薛祥嫌弃流浪者们身上臭烘烘的，而且还躺在大街上影响市容，经常当面恶毒地咒骂他们。
李二牛是个搬运工人，但是因为流浪汉要价更低，所以他的老板现在更喜欢雇佣流浪汉，导致他的工钱更少了。他经常抱怨流浪汉们，有一次酒醉后说漏嘴，说自己曾经好好教训过他们。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白青青来到了宏远道长的住所，这是之前毛遥告诉她的。
这是一家一进的四合院。与白青青的公寓不同，白青青的公寓带有明显的西方特色，而这四合院则是明显的中式建筑，而且有些年代了。
白青青敲了敲门。
“谁啊？”
“是我。”白青青回应道。
来开门的是小道童，他不情不愿地把白青青迎进来。
“哼，你们不是说不需要师傅了吗！干嘛还来这里！”道童一边走，一边鼓着小脸，语气很是不满。
白青青叹道：“我是以个人的名义来找宏远道长的。”
“而且我现在已经相信有活尸了。”
“真的吗？”小道童很惊喜，故意扬起下巴，“我早就说了，我师傅是对的，这个世界就是有妖魔鬼怪的存在。”白青青的承认让小道童很是得意，他现在看白青青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小道童带白青青来到了厅堂，白青青看到了正在长吁短叹的宏远道长。
白青青唤道：“宏远道长！”
宏远道长依旧一脸愁苦，但看到白青青，他还是强行露出微笑来：“是白警士啊。”
“道长，”白青青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昨晚，那些尸体的确被烧了吗？”
一提到这个话题，宏远道长又成了个苦瓜脸：“白青青，不是我想销毁证据，是那些尸体都已经成了紫僵，不烧不成啊！”
“我没有说那些尸体不该烧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是你亲眼看见他们被烧的吗？”
“当然是了。”宏远道长不明白青青问这个问题的意义。
白青青张了张口：“宏远道长，我怀疑，白杨镇不只有一只活尸……”
按照《百鬼录》的说法，活尸吸取七人的血后就会变成白僵。在白青青到白杨镇前，已经有七人死亡，如果白杨镇只有一只活尸，那么在白青青到来后，它已经彻底变成了白僵。
而白僵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据宏远道长说，因为它们惧怕黑暗，所以一般都会等到太阳完全下山后才会出来。
但第八具尸体发现的时候却是傍晚，天色还未彻底变黑。
而且如果是白僵，那么第八具尸体所中尸毒应该会比第七具深很多，但据宏远道长回忆，他并没有发现非常大的区别。
另外就是死亡时间的问题。十二天前、十天前、九天前、七天前、六天前、四天前、三天前，还有昨晚，算它一天前，都有人死亡。
12、10、9、7、6、4、3、1，这个时间太密集也太有规律了。从第二个人死亡开始，10、9，7、6，4、3，都是连续数字。
而且12、9、6、3和10、7、4、1之间，都相差3。
所以白青青怀疑有两只活尸，每隔三天吸一次血，分别在12、9、6、3天和10、7、4、1天作案。
那么按照规律，今天，也就是第0天，还会有活尸行动。
听到白青青的解释，宏远道长在堂厅里不停转悠，揪着胡子，急道：“那这可怎么办！”
他凑到白青青跟前，眼睛发亮：“既然你这么跟我说，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白青青点点头，告诉宏远道长，她怀疑一只活尸藏在流浪汉中，而另外一只活尸，则可能藏在杨府。
“杨府？”宏远道长急道，“那杨镇长岂不是会有危险！”
看着宏远道长对杨镇长一点都没有怀疑，而且还那么着急杨镇长的安危，白青青咽下了她要说的话。
毕竟她对杨府的怀疑都是基于她的猜测，本身并没有证据，就算真的告诉宏远道长，恐怕他也不会信。
而且直觉告诉她，告诉宏远道长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宏远道长急着去杨府告知杨镇长，被白青青以怕打草惊蛇的理由劝说下来了。
白青青说服了宏远道长先去搜查西街的流浪汉。虽然宏远道长有些疑惑白青青为什么突然相信世界上存在活尸了，不过这疑惑一闪而过，他就急哄哄地投入到了寻找活尸的事中。
因为这免不了李警官的帮助，于是白青青请宏远道长一同回警局，由于李警官始终不相信世上有僵尸存在，所以白青青仅以发现凶手的名义说服李警官，宏远道长也没有异议。
“你说的是真的？”李警官大喜过望。
“没错。”对于李警官，白青青自然不能用之前的理由说服他，毕竟之前白青青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存在僵尸的基础上，所以白青青只告诉李警官，她在西街下水道里发现了一条密道，她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流浪汉，之前藏在那里，避过了警察局的搜查，请求李警官和宏远道长再次排查流浪汉。
另外，之前薛祥和李二牛莫名出现在西街也有可能是通过那条密道。
没错，就是于芮静之前带白青青去的地方。虽然白青青不知道于芮静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但是反正她的任务是解决僵尸，一切以找到僵尸为先，只能以那密道做借口了。
更何况，于芮静既然知道僵尸的存在，谁知道她与活尸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她初来乍到，时间紧迫，也没时间去探查那密道的来历，干脆让那密道由暗转明，让警察局的人去查探好了。
一来她有了借口让李警官和宏远道长再次排查流浪汉，二来她怕那只活尸真的藏在地下，毕竟虽然活尸能在阳光下行走，但它毕竟是厌惧阳光的，而那地下密道阴冷潮湿，完全符合活尸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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