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万象天轨
苏沐阳听完他的话顿时有些沉默,先前庄少游特意跑了一趟,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表明了青丘的事最后会牵扯到他,结果如今只将那仿制的青丘玉还了回去就没事了。他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煦明真君又说好戏还在后头,庄少游不会无的放矢,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最后还是要牵扯到他。
怎么全世界的事都与我有关,苏沐阳无奈想着,从一出生他的身上就被安排了许多的任务,如今很多事已经完成了,也有许多事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将要发生,而这段时间里还一直有新的事情牵扯到他。
难怪命运显化总是以线的形式,人生在世,各种事情纠缠起来,真的像一团乱麻。这就是仙道所说的因果,也是仙道一直想要摆脱的东西。
观察符草生长要轻松许多,两人难得休息了几天,以往因为符草直接死亡,根本就没进行过这个步骤,一直都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如今清闲了些,苏沐阳躺在石头上,觉得这种农夫般的生活还有点儿惬意。
当然主要因为是农夫般的生活,不是农夫生活,凡人的农夫还是很辛苦的,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交完税就没剩多少了,有时候饭都吃不上。
煦明真君一直以来的心愿得偿,也高兴了不少,坐在一把藤椅上,断断续续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像个寻常的老头。
于是苏沐阳跟他请教了一些符文上的东西,他化身炼制的太元万象符到最后足以以符文统御万法,但其中机理还是来源于符文。
符文是天地神文,是天地神律显化出来的符号,每一个符文都有自己的力量,组合起来便是某种规则。
有些符诏所用的符文其实是可以翻译成生灵所用的语言的,比如火球术的符文,翻译过来就是:“召来火焰的力量。”
传说中圣人言出法随,如今万卷楼也修炼言灵相关的法术,其实都是在用符文的力量,比起自己施法,符文施法更加精妙,是驱使天地的力量为己用。
人类的文字也有力量,这是造字的人从符文中模仿而来的,但不是所有的符文都可以翻译成人语,符文太多了,而人类的文字不过几万个,有一些复杂的符文的意义难以用人语来解释。
元符殿传承的是伏羲留下的道统,主要就是那本《神文录》,其中的符文足有一元之数,元符殿的地仙基本上就掌握了这么多符文,他们特有的碧炼符龙法宝就是将这些符文炼进去,化成龙形,施法时将其中的符文排列起来,便可以很快捷地释放法术。
而且平日里他们会将许多符诏炼入符龙之中,要用时直接激发,符龙对符诏的威力还有加成,凭这一件法宝,便足以施展大部分的道法。
但哪怕是元符殿,能够得到煦明真君亲自指点的人也不多,苏沐阳也是沾了造化之道的光。天仙比起地仙来,对世界的认识更加深刻、系统,讲起道理来更是条理有据,苏沐阳看着煦明真君施法演绎,对于太元万象符的炼制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化身炼制这法宝不久,不过刚炼完阴阳五行符诏,接下来的一些符诏才是一个大工程,最终的法宝如同一本道法总纲,所有法术都能够借助这法宝释放。但这法宝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完全炼制好过,因为世间法术太多了,哪怕一个地仙倾其一生也无法完全炼完,天仙有可能做到,可在这之前就可以飞升了。
但相比之下,符文是有限的,在很久之前,伏羲就将世间所有的符文记录了下来,这是他的道果。一元之数的符文比起永无止境的法术,自然还是符文更加简单。
煦明真君建议苏沐阳将太元万象符以符文的方式炼完,只要有一张核心的符诏,可以时刻自行尝试符文的各种组合,然后将有效的记录在法宝中,日后施法时调用这些记录就行。这样一来,等于是让这件法宝在自行探索法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会自行完善。
这其实是元符殿碧炼符龙所用的方式,元符殿自开创以来便研究符法,早就有了类似的法宝,门下弟子只需复制这一份记录,符龙便能借此施展各种法门。
煦明真君演化出一幅画面,在元符殿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空间,而这里面除了一件法宝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法宝是一个巨大的球,如同摘星楼上的观星仪,球的内部无数条符文链条在转动,在元气的推动下,每一个瞬间都能产生数万种符文组合。
但不是所有的组合都是有效的,符文有着自己的秩序,这些组合产生以后便会在法宝中推衍,有效的便会被记录下来。
数万年来,在这件法宝中已经诞生了无数的新法术,其中甚至有不少至今没人用过。
“这法宝叫做万象天轨,其中产生的法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没用的,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达到目的,产生一万个法术,其中能有一个是适合人修炼的就不错了。”煦明真君将画面关闭,说道。
苏沐阳被先前的画面震撼,这法宝每天进行这么大的工作量,消耗的元气其实是海量,刚才他就看见这法宝的底下是有一个元气池的,应该是直接沟通了地下的灵脉。
“照这样来,岂不是连修炼的功法都可以借此推衍?”苏沐阳问道。
煦明真君点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功法更加复杂,推衍出来问题更多,反而不如自己写快。”
苏沐阳道:“如果再给它添加一些规则呢?比如我写个功法的开头,然后让这件法宝继续推衍,给它无限的时间,岂不是可以推衍出一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功法?”
煦明真君笑道:“初次见到万象天轨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其实这是没有意义的,我知道你修炼的是《太玄经》,这号称是天地所诞的世间第一篇功法,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了。可万物都有生克之理,没有绝对的无敌之说,越是强大的东西限制越多,因而哪怕推衍出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此外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推衍出这样一篇功法?也许直到宇宙的终结都没有成功。”
苏沐阳道:“可以试试嘛,万一真的成功了,也算一个壮举,哪怕我们已经死去,这功法上始终有我的名字,也算流芳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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