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古怨灵
“我师傅好像只是帮忙带一个口信，他问南小姐，时机已经到了，何时可以归家。”
说完，他叩首将头埋在地下，
“小人真的知知道这么多了，其它的一概不知。”
“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老元帅发了话，立即有士卒将他带走。
帐内安静了一瞬，这样的气氛让一些将军有些坐立不安，最后还是老元帅先出声。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这女子应当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我已经让人把她看守起来了，念在你与她有过一段情缘的份上，准许你亲自了结了她，只需要将她的头颅带回来即可。”
司寇嘴唇动了动，想说天下姓南之人绝不止一人。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答道：
“末将领命”
说完他快步走出营帐，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和来时疾速不同，回去他将马步控制得非常缓慢，花了平常两倍多的时间才走到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外面的人见他回来，朝他敬礼，有些迟疑地说道：
“少将军，您走后不久，元帅大人便派人过来将夫人的营帐包围住了，我们实在是不敢阻拦。”
“嗯，我知道了。”
司寇将马匹交给仆人，大步流星朝着南雅的位置所去。
老元帅到底是给自己唯一的血脉留了点儿面子，只是让人站在帐外。
司寇没有管帐外的一行人，他撩开帐帘，走入了室内。
南雅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在老仆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好，此时正在小口地用着稀粥。
见着南雅，司寇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但想到被烧掉的大半粮草和后面大军将要面临的严峻局势，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南雅见着他的身影，放下手里的汤匙，走到他的身边。
“将军，您回来了，外面可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帐边”
“是有些事，他们是来保护你的。”
“雅雅，前线又有战事，等会我就会重新出发去往前线。”
“又要很久看不见你，可以再拿件你贴身的物品给我当念想吗。”
南雅听到司寇说马上又要走，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又听她说要带一件自己的贴身物品，不禁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将军想要什么。”
“我……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串采薇手链吗，之前你总是经常戴着手上，最近都没有见你戴了，不如把它给我带走吧。”
“采薇呀……”
南雅将左手抬起来，露出细嫩白皙的手腕。以前采薇就是被戴在这只手，现在这只手上只有一个莹润的白玉手镯，同样是司寇送给她的礼物。
“我也很想把采薇给将军，可惜，前段时间和李婆婆外出买东西的时候弄丢了”
，她的眼里有一抹后悔与愧疚。
“将军若不嫌弃，就把这个玉镯带上吧。”
司寇沉默了下来，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见司寇依然还不出声，南雅也有些察觉出不对来。
她停下取玉镯的手，对上男人有些血丝的双眼。
“将军，我想听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司寇觉得此刻喉咙异常的干涩，让他吐不出话啦。
他拿起桌上水壶大口大口将剩下的水全部灌完。
“嘭——”
水壶被他狠狠地摔在桌上。
他用力的将女子一把抱入怀中，用困兽一样的声音说道：
“雅雅，告诉我你不是间谍对不对。”
“间……谍”
南雅的血液好像冻结了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南雅，帮帮师兄好吗，只要你把我需要的情报告诉我，待我攻下沉国，一定会为你的家族洗刷冤屈。’
“不，当然了，我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呢。”
“将军是听到有人说了我什么坏话吗”
南雅回抱住了对方，轻轻地问道。
司寇于是将之前在元帅大帐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南雅。
最后他说道：
“雅雅，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都已经计划好了，现在需要你假死躲起来，我会用其他俘虏的头骗过那些将士，等到此仗归来，我会好好收集证据，为你平反的。”
“这样啊。”，南雅闭上眼睑，眷恋的吸了吸司寇衣衫上的气息。
轻声道：
“恐怕是不行了，我比较喜欢自己亲自去寻找证据。”
“以前小的时候，面对我的家族覆灭，我无能为力。”
“现在，我有能力了，自然不能一直指望着别人。”
“南……雅，你在说什么……”
司寇因为对方的话心中一紧，想要好好看看对方的面庞，却手脚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意识的最后，只记得南雅说：
“我的身世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惜，那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很开心，尸体，头颅我会准备好的，即使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不必害怕，因为我……”
“是一名术士……。”
术士！
伴着震惊，司寇陷入了黑暗。
南雅最后回望了一下他，转身不再留恋的从敞开着的窗户离开了。
外面的士兵就好像没有看到南雅这个人一样，依旧在警戒的把守着四周。
南雅的影身符效果只有一个时辰，她必须加快速度，赶在符箓失效前走出军营驻扎的位置。
一天后，强敌来犯，司寇率领部队在前线已经等候多时。
敌军的先锋队大部分都踏入了早已挖好的陷阱，剩下的士卒踩着战友的尸体成功到达了沉国忠县的城墙之下，只要拿下了这座最难攻下的城墙，沉国将不再是固若金汤。
“轰隆隆——”
城门开启，司寇率先出门迎战。
他们的后备粮草接二连三地被人截断，如果被敌军围困在城了，那么最后只能不战而败。
所以，即便是现在要面对比他们两倍还多的敌人，那也只能战！必须战！
第一天的对战，两军各自伤亡了数千人。
入夜，忠县的士兵营帐内依然是灯火通明。
军医和县城的郎中分别在不同的营帐救治伤员，一些老弱妇人，半大孩童则在帮忙打着下手。
“少将军，您忍着点。”
城内的药材不多，司寇肩膀上中了一箭，没有麻药，此刻也只能硬拔了。
司寇的手握住一根硬木，将头侧过去，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箭尖扎得很深，军医强行用力往外面拔，使得伤口处的鲜血滚滚地涌来出来。
司寇没有忍住，闷哼了声，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
“噗呲——”
箭尖从伤口上拔了出来，两端的倒刺上附着着一些碎肉。
万幸，这箭矢上面没有毒，军医细心地为伤口涂上草药，裹好绷带。
“好了，少将军，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司寇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把脸，对军医道完谢，告辞离去。
第二日，敌军不再来犯，忠县城内的将士们却皱起了眉头。
元帅营帐内，司寇率先开口：
“昨日恐怕只是敌国的试探，已经有刺候来报，有大队士兵朝我县其它不同的方位聚集，这是想要围困住我们，只等我们弹尽粮绝。”
最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了，帐子内的气氛分外凝重。
老元帅敲敲桌面，沉声道：
“大家有何策略，皆可尽言。”
于是，帐内很快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
总的归结起来大可以分为两方。
一方认为可以明面上与敌方，虚与委蛇，假装求和，背地里者派人从暗道出去，从附近的郡县收集粮草。
另一方则认为，可以将城内剩余的百姓从暗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趁着夜色偷袭，最好是可以直接暗杀敌军的统帅，绝地求生，保卫祖国。
司寇自然是更倾向于第二种，他连刺杀敌军的人选都想好了，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他瞧了眼稳坐泰上的老元帅，单膝跪地为自己请命。
“末将以为，两种方式融合在一起效果更好，可以现在开始就派一队人马去往周边，不仅仅是要粮，还要要人，情况紧急，只能向圣上先斩后奏。”
“同时，也可以陆续遣散百姓，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过。再派使者求和，托住他们几天。”
“几天之后，等他们松懈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夜袭，刺杀计划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时他的手臂上的伤口也会好很多了。
“末将请命，这几日突击训练刺杀部队。”
听了司寇的话，有人立刻出声反驳。
“你怎么肯定敌军一定会放松戒备呢”
“万一敌军见我们粮草快要吃完，防备我们反扑，反而加强戒备，设置陷阱，我们不就全落入别人的圈套了吗”
这人说的话也在理，周围有几人跟着一起点头，显然，这也是他们忧心的地方。
“将军放心，只要将我们的粮草还可以坚持十五天，并且已经有新的粮草已经在运往路上，不日就要到了的消息放出去，敌军就不会这么早担心我们反扑了，”
周围的人被说得心服口服，也就不再反驳，默许同意了司寇的建议。
最后老元帅拍板下来。
“那就依照少将军的计划进行，准许他训练刺杀部队，其余人接下来我们进行详细分工……。”
五日之后。
万籁俱寂夜色朦胧之际，一队队的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敌军阵营的外面。
他们的手中拿着酒坛大小的罐子，晃动时还能听到一点儿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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