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水求生
云姗浑身汗毛炸起,忘记要控制音量奋力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前跑,可前面就是哗哗流动的河水,能往哪儿跑?
眼看黑衣人就要跳下大石头追来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踩着湍急的水流跑进了河里。
黑衣人立即飞身下来要去追,却被身后急速出现的剑打断了步伐,他只得转身与出手的人对战周旋。
云姗不敢往后看,只感觉背后阵阵发凉,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冲上了大脑,让她的脑袋发胀发痛,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别被抓住!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全身充满了力量,没过腿肚的冰凉河水对她来说彷佛也没了任何感觉,打斗声离得越来越近,好像随时都会有人从后面将她扯回去,她越发恐慌,脚下的步子迈得更急。
山中只有月光照耀,看不出河水具体的深度,云姗只感觉流淌着的水阻力极大,向前冲行了十多步,她的腿就已经有点使不出力迈不动了。
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完了!
她费力地用迈开双腿继续蹚水向前,猛然间,迈出去的那一脚居然没有踩到如前面那样的河底碎石,而是空荡一片,她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脚步已经收回不及。
“扑咚”一声,云姗整个人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猛冲到她身后的男人伸出了一只手想拉住,却被后面的黑衣人追上,男人只能回头继续与对方厮打,他的眼神陡然凌厉,手上的力道变得狠绝十足,黑衣人逐渐招架不住,落了下风。
刚跌下水,云姗本能的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水就越快的冲进鼻间、嘴里,她只能努力蹬脚伸长脖子,将脑袋探出水面好争取几口呼吸的时间。
窒息感缓和,没了刚落水时的紧张,她决定先屏住呼吸让身体能自然漂浮,好顺着河流先离开这个地方。
云姗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几年,也懂些水性,顺着水不知飘了多久,感觉周边的水势变得平稳,她开始尝试着朝不远处的岸边游去,离岸还有好些距离,在力气快用光之前脚终于触碰到了河底。
上岸后她趴在一片细石子滩上大口喘着气,像一条频临死亡的鱼耸拉在地上,在心里庆幸,还好吃晚饭的时候啃了那一大块馒头,不然肯定没力气挺到这个时候!
再趴了会儿,云姗感觉稍微缓和了些,才站起来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横在她面前的是刚刚才游出来的大河,河水流到这儿变得平静,更像是一片湖,后方是片茂密的树林,皎洁的月光照下来,画面格外宁静祥和。
云姗并不觉得这里足够安全,她站在原地考虑了下,先脱下已经湿透的外衫,把水拧干后重新穿回了身上,又摸了摸贴身带着的细软和匕首,都还好好的在那里没被打湿,还好她之前有先见之明,担心贴身的汗水会打湿钱币,用油纸包了好几层。
四处检查了下,看到没有留下会被黑衣人发现的痕迹,云姗又在心中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下最紧要的是得先找个藏身的地方,等天明后再去看能否找到白允洲他们两个人,云姗虽然很担心队友,但也明白如果连他们都无力解决混乱的话,自己跑过去也只是送个人头而已,再说了,人家白允洲至少还戴着男主光环,反观自己呢?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白允洲不也跟她说过,遇到危险自保为上吗?
做出了决定,她迈开步伐,朝着树林走去。
眼睛已经适应了夜晚的昏暗,云姗将周围大致的情况看进了眼里,林子里树木拥挤,稳重的参天大树并没有为她带来多少安全感,在夜色中反而显得阴森森的,树上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和扑腾声,她不得不绷紧神经,轻走慢行,竖起耳朵分辨周围的声音。
要是在这里遇上黑衣人,那可真是算天要亡她了!
她在心里哼着歌,试图转移恐惧,边走边找着能歇脚的地方,走了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个适合落脚躲藏的地方:一棵粗壮的大树。
大树的第二根树杈宽度刚好够一人躲着,云姗借着大树树干上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爬了上去,到达了树枝上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大树茂密的枝叶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遮住她的同时又能看到周边好几十米的范围,云姗满意的点了点头,背靠着大树枝干坐下来,将身体缩抱成一团,用体温烘干还未干透的衣服,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到来。
夜晚还长,明日还不知会是如何。
——
云姗落水后,草地这边的打斗声还持续了许久,几番刀剑拼杀之后,只剩下一个黑衣人,看到同伴相继被剿杀,他当机立断准备撤离,刚跃起身体,却被身后刺来的一剑穿透了胸膛,气绝倒地,到这时一场混战才彻底结束。
白允洲大口喘着气看向眼前这几个同样来路不明的人,他们晚黑衣人一步加入了战局,虽然疑惑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但他们毕竟刚帮助自己从黑衣人的困境中脱身,白允洲还是想先表达一下感谢再说其他。
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那几人训练有素的收好武器,对着其中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恭敬俯身,等待指令。
男人手上的长剑还未收,月光下泛着不俗的银光,他面容冷峻,声音也像是结了一层冰。
“你们先回去。”
“是!”那几人听从了他的指令立即离开。
男人将视线投向了白允洲,马夫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心下惊讶,压低了声音告诉白允洲。
“此人便是那辆马车上的主人。”
白允洲听完神色不明,与男人视线相持。
他们刻意伪装成商贩一路跟在后面,看来一定也是冲着什么而来的,对方是敌是友无法分辨,白允洲握着剑的手缓缓蓄力。
没等他发问,男人就先他开口,语气不善:“我知你此行的目的,并无意干涉,但请你不要再将那女人牵扯进来,我会将她带走,往后莫再叨扰!”
不等白允洲反应过来,男人飞身跃起快速消失在了前方的河流处,白允洲紧跟着向前走了几步,意识到他离去的方向正是方才云姗姑娘躲避之处,便停下来回味男人离去前所说的那句话。
那个女人,难不成他说的是云姗姑娘?这人难道是她的旧识?可据自己的了解,云姗姑娘在百洲国无亲无故,怎么能结识如此之人?
且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但又不干涉,会是哪一方的人?
疑虑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白允洲越发觉着得要加紧时间将药寻回,以免多生变故,他吩咐马夫立即发出信号派人去搜寻云姗的踪迹,将她另做安顿,自己则带人重新择路出发。
白允洲这么安排自有考量,今晚突现的这些黑衣人与那日刺杀阿淳的黑衣人是一伙,明显是冲自己而来,云姗姑娘再跟着他一路也并不安全。
云姗姑娘是药引的事情,他确定没有更多的人知晓,除了三弟外,不会有人刻意要针对她,看来只能将她先安置到一个隐秘处避开三弟,也能避免跟着自己可能会遭遇的风险,等阿淳病愈后再让她随心安排。
另外,将云姗姑娘安排到自己寻的安全之处,如果阿淳实在等他寻药不及,也还可以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将这最坏的打算从脑海里消除,心里为自己这与三弟别无不同的计划而深感羞耻。
一定可以来得及的,他拼尽全力定会为阿淳带回药草!
至于云姗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的人能不能赶在那男人之前找到她。
———
云姗在一阵清脆的鸟啼声中醒来,清早的阳光洒落在丛林各处,温暖而刺眼。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因为整晚只有一个姿势早已麻木,刚起来就差点没站住,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树上,她赶紧扶住一旁的树干,小心翼翼地站稳,等双腿的不适感慢慢缓解。
脑袋比身体慢了半拍清醒,等腿上的麻木感完全消失后,云姗才想起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些突如其来的惊恐、惊心动魄的逃生,以及全身的力竭酸软,都收拢回了脑海中。
得在天黑之前找到白允洲他们,或者找到下山的路!
第一步得先从树上下去,她低头看了眼树干离地的高度,吓了一跳。
昨晚她是怎么爬到树上的?这个高度都让她怀疑自己这具身体以前是不是练过轻功,不然怎么可能爬得上来!难道人在刺激下能激发出什么特别的潜能?
她尝试着像昨晚上来那样,面朝大树半攀着粗壮的树枝,伸出脚往下探索好找到落脚的位置爬下去,但是脚在树干上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能承力的点,这样半挂着身体很消耗体力,她只得放弃,重新爬上树。
改变了下树的方案,云姗准备直接跳下去,就像以前体育课上跳远那样调整着跳跃的姿势,调整了好一会儿,还是完全无法做好心理准备,她实在不敢跳啊,这么高一定会摔死吧?
可是不跳的话该怎么办?晨起的尿意已经憋了许久,是摔死还是被憋死?
算了,还是跳吧,也就一两秒的事儿!
她闭上眼避免因为视觉冲击而又心生胆怯和纠结,双腿使力跃起,向下一跳,身体稳稳地落在了树下的杂草地上,才发现其实她在树上的位置离地面并不高,只是视角不同看着有些吓人。
一大早就虚惊一场,云姗没时间吐槽自己,赶紧找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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