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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年龄


大哥,你想一想郎天白和苏剪瞳的年龄,想一想郎天白对苏剪瞳的过分关心,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不公布安然是郎暮言的孩子这件事情?郎天白最近情绪焦躁,郎暮言也到处东奔西跑,芙蓉越说脑子里越清明起来,几乎是完全有把握的得出了结论,所有的原因都说明那份检测报告上的人,只能是郎天白和苏剪瞳!大哥,郎暮言和苏剪瞳**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傅开一时半会儿接受到这个事实,谨慎地说:芙蓉,你先别乱说。这件事情,你必须先压在心里,知道吗?通过你的口说出去,带给你的影响是毁灭性的,你一定要将这些话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我马上去求证!

        芙蓉知道事关重大,即便是傅开不再叮嘱,她也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管是真实的还是她猜测错了,她都不能说出去。但是事情总算有了一些对她有利的眉目,她心里又不安,又惊喜,又觉得恶心,种种心思都在心里荡漾。她随即痛苦地说:这件事情,郎暮言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即便知道他是苏剪瞳的亲叔叔,他依然舍不得放手……

        芙蓉失声痛哭起来,傅开在电话那头狠狠地说:这一次,他舍不舍得放手,由不得他说了算了!

        幸而这个眼角膜的匹配程度很高,几乎毫无意外,苏剪瞳的手术日期马上就确定了,因为角膜移植超过四十八小时便没有效果,躺在医院秘密房间的那个女人一死,严医生便跟眼科医生沟通好进行手术。

        手术的时候,能去的人都去了,除了郎暮言和外婆。外婆是神智越来越不清楚,天天像个小孩子一样,更加分不清哪个人是哪个人,只是心里记挂着,老是不由自主念苏剪瞳、安然的名字,其余时候都无忧无虑。她这个样子,大家在她面前都只报喜不报忧,根本不会让她知道。

        郎暮言在家里,端着那杯伸展着枝叶的太平猴魁,望着淡绿的茶水,从热气腾腾望到冷得没有一丝热气。

        他闭上眼眸,唇边露出苦涩的笑容。

        有人敲门,温柔的带着妥协的声音,连敲门声都是这样,郎暮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芙蓉。他现在不想见她,那敲门声温柔却固执,歇一会儿,便会再次响起。

        郎暮言终于说:进。

        芙蓉端了参茶走进来,笑着说:都快要年底了,怎么也这么忙?

        一般年底比平日都忙。

        芙蓉笑着将他的太平猴魁换成了参茶,说道:趁热喝一点吧。从来都是这个脾气,一忙便连饭都忘了吃。

        郎暮言端起来喝了一口,芙蓉忐忑地问:味道可还好?

        郎暮言点点头。芙蓉才放下心来,生怕你不爱喝。学了不少时间了。

        挺好的。郎暮言再次喝了一口。

        那我以后天天都给你煮吧。芙蓉说完,脸上闪过一抹娇羞的红意。

        郎暮言说:你若有空就好,要是没空,家里那么多人,用不着你事事亲自操劳。

        煮给你喝,我也不嫌累。芙蓉说着,又一边帮他**起肩膀来,何况我天天除了去参加一些舞会,酒会,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呀,今年将爸爸给我存在瑞士的基金拿出了一部分捐助给失学的孩子和孤儿,你要是有空,也陪我去参加一下剪彩活动,好吗?

        好。郎暮言沉声应道。

        芙蓉羞羞地绕到他身前,靠在他怀里,吻上了郎暮言的唇,暮言,你真好。

        苏剪瞳做手术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每个人都在做不同的事情。景杨在一边有点担心,南荣熙一直捏着她的手心。方想则安慰着安然,瞳瞳不会有事情的,你别担心。

        郎临溪过来看了看,直接回车里养神去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的人和各种胡乱充斥的气味,都让他不舒服。

        郎天白坐在一旁,毫无情绪,任谁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开从走廊那头一晃而过,第一眼就看到了郎天白。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直接走向了宋千仪的办公室。

        四大家族以郎家为首,南荣家因为和郎家交情匪浅,所以排名第二。傅家和叶家差不多,傅家在商业上有强劲的实力,叶家在政界有背景,彼此旗鼓相当。南荣家因为向来低调,整个家族分支最多,在四大家族中的互相交往,反而最少。

        宋千仪看到傅开进来的时候,便有点意外。

        傅开朗声笑道:伯母,苏剪瞳做手术,连叶家都派了人来送东西,南荣熙和郎家老大老二甚至亲自来守着,你说我能不来看看吗?

        老大和老二?怎么老三反而没来?若说是因为郎三和芙蓉有婚约,郎三不能来,那郎家老大这段时间跑得这么勤,又是为何?宋千仪心思敏感细腻,心头马上生出了无数的疑虑,只是没有表现,笑着说:各位长辈都说你最为贪玩成性,我看你是最成器的。

        伯母过奖了。我想既然来都来这里了,不顺道来看看伯母,借一口水喝,伯母以后知道,反倒要怪我失礼了。

        宋千仪失笑,马上让人倒了茶进来,我又道听途说了,都说你和郎三性子像,沉稳不爱讲话,这下一见,你若当不起舌灿莲花四个字,就没人当得起了。

        这是伯母抬爱说笑。不过苏剪瞳的眼睛,听说以后还会有一些危险……

        宋千仪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正说中宋千仪的心事。苏剪瞳和郎家几兄弟全部都走得近,关系匪浅,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情,几年前林淑秋就当着她的面抱怨过好多回了,说三兄弟成天为了苏剪瞳不着家。所以南荣梦灵弄出这个事情后,宋千仪才会亲自带她去给郎暮言道歉。

        要是她的眼睛真的有什么,未免影响两家的关系……心头想着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擅弄手段,将郎家几个收得服服帖帖。

        傅开悠悠然说道:不过苏剪瞳的眼睛做完手术,也应该没有大问题了吧。我今天来也不是全部无事,这回正想来问问她的医生,想请伯母介绍一下,家母的白内障有些日子了,医生建议换角膜,一直没有找到保险又可靠的医生。

        宋千仪笑道:这医生是国际顶尖的大师,连我都未曾有这个荣幸结识,也不知道是郎家老大通过什么关系请来的。

        哦,原来是大哥请来的。那我去问大哥也是很方便的。傅开欠身站起来,礼貌地说,真是谢谢伯母赏茶,本该多留一会儿的,可是我这心情确实挺急……

        宋千仪摆手道:难为你一片孝心,快去吧。

        傅开正走出去,眼见外面不知道为什么乱成一片,将自己的司机找来问了一下情况,司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傅开恼道:这么个事情也值当你们这么来说,真是没眼力见!

        他骂得大声,连宋千仪在办公室内都听到了。

        傅开走后,宋千仪叫了个自己亲信的护士过来问:外边出什么事情了?

        院长,一个护士将眼科病房一个正在做手术的病人的备用血源弄洒了,因为是稀有血型,血源本来就少,导致病人家属大发雷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重新弄好了备用血源。

        宋千仪心思一动,哪个病人?

        是换眼角膜的苏姓病人。她是rh阴性血,虽然手术中不一定会用到备用血源,但是刚才弄洒的时候,她的一个朋友还是非常气愤又恼火,砸了医院的玻璃。但是好笑的是,她那个朋友本身也是rh阴性血,砸完玻璃,不等人劝,自己又赶紧赶去抽了血。

        她的朋友姓什么?

        亲信护士恍然大悟道,院长,你一说我就想起来那个人是郎家的长公子郎天白。只是他看上去很憔悴,我根本就没有把他和郎天白联想起来……

        宋千仪在心里默想着亲信护士的话,总觉得郎天白和苏剪瞳之间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郎天白对苏剪瞳的过分关心,两人相同的血型……

        她吩咐道:帮我叫血液科的张医生过来。

        苏剪瞳的手术很顺利,她的眼睛经过最初大家以为没什么事情、后来又发现角膜的灼伤、到现在经过手术才能继续阻止视力下降,到角膜手术后瞳仁的白色癍翳部分要继续保守治疗,她的心始终是七上八下的,其他人跟着她也是揪着一颗心。

        医生叮嘱说:过几天拆了纱布,眼角膜部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白色癍翳的部分能控制住,以后的工作和生活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但是要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不能流太多眼泪,平常要注意保护,还要定期来医院检查。

        谢谢你,医生。方想真诚地跟他道谢。他看了看旁边的郎天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体贴地关心安慰照顾着苏剪瞳,瞳瞳,手术很顺利的,你要放心休养,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包括那部戏,二哥和景杨都说,那个剧本他们投入了很多心血,如果不是有万全的准备,他们是不会随便开机的。都等着你呢。

        嗯,好。耽搁了大家的正事,真是很抱歉。苏剪瞳浅浅应着。

        只要你没事就好。方想细心地握着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

        苏剪瞳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捐赠角膜的人是谁呢?我现在用他的眼睛在看世界,我真的很想感谢一下他的家人。

        啊,这个我倒真是忘记问了,是郎叔帮忙做的这个事情,所以,等你好了的时候,咱们去感谢他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吧。

        好。苏剪瞳笑道,方想,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天天在家里和医院两头奔波,还要照顾安然和外婆。

        方想笑了:也没什么辛苦的,何况外公安排了那么多人帮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对了,我还得去给外公和妈妈打个电话汇报一声呢。你等一会儿啊,我去打电话。

        郎天白刚才太过失态,此刻恢复了平静,不好再过度关注苏剪瞳,弯腰看着安然,安然,最近还在跟容雅老师学习吗?

        容雅老师出去旅游了,旅游完又要回老家过春节,这段时间都不太能跟着她学习了。安然说得有点遗憾。

        郎天白一笑,郎怀瑜是被逼着都不爱学,这个小鬼头,倒是真心喜欢音乐。也许逼郎怀瑜,真的是逼得太厉害了,小孩子的逆反心理本来就这么重,况且郎怀瑜又是从小没有母亲关照的,虽然有家人的照顾和关心,但是缺少母亲的关爱,那样的缺失永远都是无法弥补的。他心思晃荡,一会儿想着这,一会儿想着那,安然好奇地看着他,郎老师,你在想什么啊?

        郎天白回过神来,抱歉,老师走神了。

        郎老师,我常常听瞳瞳提起你,每次她提起你的时候,都要赞叹你的才华,说你为人师表顶立天地间,她最信任和钦佩的人,永远都是你。

        是吗?郎天白看着病房中的苏剪瞳,轻声说。

        是啊,她一直都这么说。

        郎天白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要是你想着跟我学习的话,也跟我说一声。

        安然高兴得蹦起来,是吗?是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郎天白一边想一边说,现在国内的纯艺术乐团太少了,真正喜欢艺术音乐的孩子,出路很少。我想以后要逐步建立一些有生存能力的乐团,进行普罗大众方面的演奏,这样,这些学生不用通过进演艺圈、文工团这些道路去硬拼硬挤,也不一定非得要当老师或者去做一些商业演出,也能一直继续音乐梦,并且足够养活自己,活得更加自由有尊严。而且,有生存能力的乐团,本身就有更新换代自动造血的能力,是好事。这在国外,已经是一个很系统很先进的模式,但是国内的生存环境和国外有区别,不是那么容易进行。不过不管多难,总是需要有人来尝试的。

        他对着安然,不由自主就将心里的抱负说出来,一回神才发现安然眼里有点茫然,笑道: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以后懂就好了。我能收你做学生,心里很开心。

        我能跟着你学习,心里也很开心,郎老师。

        安然又和他说了一些话,请教了一些小提琴方面的技艺,说了一些生活中的琐碎,郎天白发现,安然虽然年纪小,有些看法和说话带着孩子特有的童真和稚嫩,但是他整个思维逻辑都很清晰,比其他同龄的小朋友好上很多。他心里颇为安慰,他最担心安然会出现一些近亲结合方面的毛病,现在检查结果还没有拿到手上,不过和安然的交谈,已经让他放心太多了。他心里多日累积的暴躁和烦闷现在消除了不少,意识到刚才苏剪瞳手术的时候他的失态,心中又有点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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