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死高怀德
"大帅，扬州城已被我军攻破，末将曹彬特来复命！"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阳光炽热无比，曹彬踏入扬州城府衙，一眼便望见了正在案前埋头苦干的梁子渊，于是他提高音量，朗声道出此言。
昨夜一战可谓艰苦卓绝，大宋的将士们忍着饥饿与疲劳，奋勇杀敌。
而身为统率这支军队的将领，曹彬更是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浴血奋战，历经整整一宿，终于成功夺取了扬州城。
然而战斗并未就此结束，天亮之后他们仍需继续在城内清剿残余敌军。
直至此刻，完成任务后的曹彬，方来到府衙向梁子渊禀报战况。
"伤亡情况如何?"
相较于城中的物资得失，梁子渊更为关注麾下士兵的生命安危。
正是因为这位充满人道关怀精神的统帅。
才能让三军将士心悦诚服、誓死效忠，全然无惧生死考验。
听到梁子渊发问，曹彬不禁面露愧色，低声回答道："此次战役，我军共有一百二十九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壮烈殉国。
他们都是在攻打府衙时，遭受到敌人首轮箭雨突袭而不幸遇难的。"
说罢，曹彬深感自责，他深知这次惨痛的损失，实乃自己指挥不当所致，同时也是自己过于轻敌的结果。
倘若当初能够派遣斥候兵先行探察敌情。
而后再对府衙发动攻势，或许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士兵白白送命。
想到此处，曹彬的心中愈发愧疚难当。
“这可是一个沉重的教训啊！你一定要牢牢地记在心里才行。
咱们把这些兄弟们带出来，那就必须肩负起把他们安全带回家乡的重任！
虽说优秀的将帅，都是通过一场场战斗磨砺出来的。
但若能减少些自家兄弟的伤亡，岂不是美事一桩？”
曹彬神情专注地聆听着梁子渊语重心长的训导。
梁子渊微微颔首，表示对曹彬态度的认可。
接着便将目光投向了，此刻几乎快把头深埋入土中的高怀德身上：“老高，你也给我讲讲目前兵营里的状况吧。”
眼见高怀德如此模样，梁子渊心中已然明了。
大营内的情形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恶劣几分。
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毕竟他身负抵挡那帮武艺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高手之责。
实在无暇分身亲赴前线杀敌以及指挥。
“禀报大帅，此次战役我军七大营共计折损将士一千二百五十余名。
另有两百二十余人身受重伤。
至于那些受轻伤的则多不胜数……”
随着高怀德的话语声，越来越小且愈发显得难为情起来。
“好，很好。歼敌几何？”
梁子渊面沉似水地轻声问道，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火气，但又莫名觉得压抑至极，似乎有一团无形的火焰正在他心中燃烧。
“歼敌五万一千三百二十余人，俘虏两万五千五百一十余人。”
回话的高怀德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愧疚与不安。
梁子渊默默算计着战损比例：“咱们这一厢大军，从泽州出发时共有两万五千余人。
攻打整个南平仅损失九十八名兄弟，此后跋山涉水、历经艰险均未折损一兵一卒。
没想到，竟然在此次攻打扬州城的战役中折损一千余人……实乃我之过错！”
想到那些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兄弟们如今将要深埋黄土，阴阳相隔。
梁子渊不禁心如刀绞、悲痛不已。
尽管他深知战争难免会有伤亡，但若由他亲自坐镇指挥，或许便能挽救更多袍泽性命。
高怀德听闻此言，头垂得更低了，满脸羞惭之色。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惨烈的伤亡呢？”梁子渊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最关切的问题上来。如果不能把这个问题搞清楚，那么下一次说不定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到那时，死亡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这上千人了，甚至整支军队都有可能被敌军消灭殆尽。
“这都是属下的错啊！昨晚看到敌人冲破前方军营之后陷入混乱，属下一时冲动，拿起长枪骑上战马就直接冲入敌阵，结果导致了兄弟们遭受重创。”高怀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和懊悔。
梁子渊听完他的话，本来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
但此刻却异常冷静地看着眼前的高怀德。
许久都没有说话，并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无话可说。
【若是让曹彬驻守大营的话，可能情况会更好一些。
老高对于冲锋陷阱的热爱，而我却想将他改造成为一位帅才，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一切。
私心作祟所致，让这么多兄弟枉死，着实 不该。】
"大帅？"
沉思中的梁子渊被曹彬轻声呼唤所惊醒，猛地抬起头来。
"令。"
梁子渊面沉似水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个字后。
曹彬和高怀德二人便像触电一般，瞬间挺直了身躯。
原本一直佝偻着背、无精打采的高怀德，此时更是双眼放光。
死死地盯着梁子渊，仿佛期待着什么重要指示。
然而，接下来梁子渊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高怀德指挥大军作战不力，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自即日起，罚其前往扬州城外，护城河旁，手持直钩垂钓两个月，钓到鱼后方可返回军营。"
高怀德听完这个命令后，当场瞠目结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平日里英明神武的大帅，怎会下达如此荒谬绝伦的军令！
这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胡闹。
这样荒唐可笑的惩罚，方式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正当高怀德准备出言规劝时，梁子渊突然眼神一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刹那间，高怀德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时，一旁的曹彬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帅，这般军令是否太过轻率儿戏了些？"
言语之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不过梁子渊眼神却紧紧盯着高怀德，直到他浑身不自在。
在曹彬不断使眼色才恍然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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