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虎口山山匪
温歌正要上前帮忙,却被杜欣萍一个眼神定在位置上,不敢动弹。
“你还敢让歌儿给你说话,你看看歌儿,病才好多久,就知道出去挣钱孝敬爹娘,你再看看你自己,一天天就知道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得亏还有歌儿贴心,不然我得被你气死。”杜欣萍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放过了温锦的耳朵,转而狠狠拧了两下温锦的臂膀。疼的温锦立马跳开,躲到温歌身后才停下。
“那又如何,家有千金,行止由心。以后便将这些交给歌儿又有何妨,反正歌儿有兴趣,正好,您也不用担心这偌大的家业被我败光了。”
这话温歌就不爱听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有钱任性嘛!虽然做女首富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自己其实不是这块儿料,开戏座阁也不过是为了解闷儿,不然上一世为什么会混不下去回老家。再有,温锦这个当哥哥的在前头,那自己干嘛搞得那么累,他想做米虫,我还想呢!
“阿兄,你这是什么话,歌儿哪有喜欢这些了,要不是无趣,我才不会开戏座阁,你怎么忍心让歌儿出去抛头露面。歌儿觉得娘亲说得有理,歌儿早晚是要嫁人的,这个家,还得阿兄撑起来呢!”温歌说着走过去挽住杜欣萍,一脸委屈地撒娇道。
那委屈的小模样,可给温涛夫妇心疼坏了,温涛立马就板着张脸看向温锦,不禁让温歌想到一句“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来。
这事一闹,倒叫方才还备显关注的钟书远变得没什么存在感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温锦闹这么一出,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放宽心,不要为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搞得自己心情不好了。
是夜,城郊的驻营中,议事的房间里透出微光,是程成几人在做战略部署。
原本程成来时是信心满满,而且见渭阳郡主时也夸下海口,不出几日便要将山匪剿灭,绝对不会辜负渭阳郡主和陛下的一片厚望。
结果等他们安顿好,让城役拿来地图,一看那虎口山的地势,可谓是易守难攻,而且没人知道那些山匪地盘的入口,又一想自己手里只有千余人,陛下也没有赐下别的调令,所以这城郊驻军不能用,如此一来,便感觉此事棘手无比。
所以这一个下午都在房里蹲着,和几个本地官员商讨计谋。
可恨那钟书远,也陪着一个下午了,除了刚开始说过几句客套话,便没再吱声过,跟个哑巴似的,真不知陛下为何派此人来协助自己,真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程成这样想着,原本便有些看不起文臣,这下更瞧不起这钟书远了。
“杜大人,还有别的法子吗?本将军此次来得匆忙,若是按方才那些法子,人手定是不够的。”程成问道。
这杜大人,也就是渭阳城的县令,但因为有一个渭阳郡主盖在上面,所以其实不过是个城役罢了。得知此次剿匪渭阳郡主不会插手,便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可将程成一行人迎进营中,知道他们带的人还没渭阳城的驻军多,便想打退堂鼓。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人好歹是兵部侍郎,比自己大了不止一级呢,旁边还跟着个大理寺少卿,两个人自己都得罪不起,再一想,渭阳郡主都没接这活儿,那这定非什么好差事。
这虎口山的山匪,自己上任以来也不知剿过几次了,但每次自己都是被打的一方,可见这群山匪何其凶悍。但因为他们只劫富人,而且只在虎口山那一片活动,所以并没有寻常百姓联名上告的情况,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上书派兵清剿,哪知道怎么就得罪了长乐将军府那种大人物。
杜大人心想“反正陛下派了人来,要是失败了,也怨不得自己,要是成功了,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几人各自心怀鬼胎,但也知道,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出清剿山匪最好的法子。所以即便是已经到了掌灯之时,也还都聚在房里。
因为皇帝是给了期限的,而且还不短,足足半月有余,可这来回便要花费一半时间,所以哪怕是看上去不说话的钟书远,其实也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而远方,几人口中的虎口山上,一条十分隐蔽且颠簸的小道,通往一个不知名的小小山谷,远看是绵绵荒山,进去确是另一番景象。
山谷不大,有几间破庐,亮着零星几点烛光,时而有人影成队行过,好似在看守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头,换班的人来了。”
只见山谷内侧的峭壁上,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发,平平无奇间多出来一扇大门,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二十来人,和破庐里出来的几人对视一眼,破庐里出来的人中有一个抬手挥了挥,便见四周出来好些人,他们藏得非常隐蔽,很难被发现,他们出来后,从大门出来的人便分散到他们方才隐藏的地方,很快便不见了人影,双方互相点头后,大门出来的人进了破庐,破庐出来的人进了大门,大门缓缓关闭,像是从来没有过。
进入大门的一行人,借着火把的光亮,顺着那山洞万来绕去,里面就像无底洞一般,有许多岔路,若不是很熟悉地图的人,很容易被绕晕。
尽头是山的另一边,出现了一座庞然大物,是一个很大的山寨,寨门上的牌匾,像是被烧过的,一个字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原本是有字的,只是被烧没了,而且选材虽然上好,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知道哪天就会突然掉下来摔个粉碎。
山寨里人很多,如果不是来回巡逻的小兵都佩戴着兵器,还真像一个普通的村子。
位于最高处的一处房子里。
“这帮怂货,也敢来清剿我们?这皓越国怕不是要衰亡了,当初的勇将都去哪儿了,还是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话的人坐在首位上,那是要古树的树根雕刻的座椅,上面铺着一整张黑熊的皮草,看起来十分霸气。
而那坐着的人,身材魁梧雄壮,面相也十分凶恶,一道旧年的刀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对角的侧脸下颚,一脸胡渣子颇为浓密,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但仍是盖不住身上的煞气,此人便是这寨子里的寨主。
下方如旁的会客厅一样,两侧摆放着桌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有四个人齐齐站在中间,正在和首位上的人对话。
“寨主神威,以前他们就来过几次了,连进山谷的路都没找到,每次都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既然他们不怕死还敢来,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我们的厉害。”说话的是站着的四人中,一位同样也是一身蛮肉的大汉。
这人是寨子的三首领,当初奄奄一息被寨主救回来,从一个小匪一步步爬上来的,可以说是寨主的头号舔狗,甚至以此为荣,现在是寨主的得力干将,是追星成功的典型代表。
“你们怎么看?”听了三首领的马屁,寨主并没有要得意忘形的意思,而是看向其他三人问道。
余下的三人,一个读书人的装扮,面容俊俏,神态和善,乍一看不像是待在寨子里的人,倒像是被劫来的文秀书生。一个身量平平,长得也并不出众,但总让人觉得他长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很狡猾的模样。最后一个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全身笼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到长相。
“寨主,信上说,那武官不足为惧,不过那文官有些头脑,不如叫小人去会他一会?”说话的是那尖嘴猴腮的,别看此人看着并无长处,他在这个寨子里可是智囊一般的存在,俗称军师,因此哪怕武力值不高,大家也非常尊重他。
“乔七,他们要是敢打来,我就将他们打得片甲不留便是,何须你去辛苦一趟,要是一个不注意闪了腰,我看你咋办。”三首领只觉得军师乔七这是闲得慌,莫不是给公子们教习,已经授无可教了?
乔七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寨主,等寨主决定。
寨主看他态度坚定,便点了点头,只一句“玩玩儿就好,这种还用不着你动真格的。”便让两人先下去,只留下那书生扮相和黑色斗篷二人。
“信上说,最近不太平,我思前想后,还是将你们两个叫回来,还是放在身边放心。仪,这次让你回来,估计也待不了几天,不过我还是要让你回来,再次看看这帮朝廷中人的嘴脸。”寨主对着书生扮相的人说。
被称‘仪’的书生扮相的男子与寨主对视一眼,便移开去,似无奈般说:“您有您的道理,我也知道我的处境。”
“嗯。”寨主点点头,再看向黑色斗篷的人说:“你小子,听说近来老往渭阳城里跑,那儿有什么勾着你?”
“没有。”那人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就算了,要是有什么心事,和我说不方便,就和仪聊聊,你们两个一起长大,应该更亲近些才是。”寨主见问不出来,也不再多说,又吩咐了两句便让二人退下了。
二人就这么并肩往外走,等出了屋子许久,书生扮相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好不好你不也瞧见了,还问我,你一出去,不叫便不知回来了。”那黑色斗篷又闷了两息才冒出这么长一句来。
“呵呵,你这又是在怪我,明明比我还大个虚岁,倒像是你才是那个小的。”书生莞尔一笑,停下来看着对方。
在月光的衬托下,书生越显得惨绿少年,而黑色斗篷便更看不清身形了。
“方才听那老头子说,你近来常去城里,也不见你来寻我,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真被勾了魂儿去?”书生说着,又向前踱步走去。
黑色斗篷看着他的背后好一会儿,才追上去回答:“没有。”
书生又看了他一眼,他才徐徐道来,说:“我有个东西落在温府那个公子哥温锦手里了,多次想要取回来都没成功。前不久听闻他不知何时认了个义妹,很重视,我便想从她入手。可我发现此人做事非常谨慎又古怪,我劫持过她一次,她的表现却非常冷静,对和温锦的关系闭口不言,后来我想去她的住处蹲她,每次都不见人。”
“是那个东西吗?”
“嗯。”
“温锦~,此人绝非是表面看上去的纨绔子弟,我虽未同他见过,但坊间传闻里可没少过他的身影,而且…。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有个妹妹吗,什么时候也认起义妹来了?”
“不知。”
“所以你这阵子一直在查他那个义妹,查出什么没?”
“外面的传言真假参半,不能全信,不过她时长往温府跑便是了。那女子总是带着半扇面具,不让人看了样貌去,听说叫什么唐之几,那城中新开的戏座阁便是那女子的手笔,近些日子好像出门游玩去了。”
“就这些?”
“就这些。”
“燕啊,你这不行呀,什么时候退步成这样了?”说着,书生还轻笑这拍了拍对方肩膀。
“……”黑色斗篷不说话,只将书生的手扫下来。
“不如,等此次事情过去,我出去了,帮你一起查,也让你看看我的能力。”
“你?”
“你少瞧不起人,要不咱们比比,我不定比你差。”
“…好,还跟以前一样?”
“对,还是老规矩,赢的人去对方那儿拿走一样东西,我瞧上你那幅丹青好久了。”
“我就知道,你还在打它的主意。”
……
次日清晨
“小姐,红姨那边来信说,昨夜常剑华去戏座阁找你,结果你不在,她找借口称你被人邀去了,才圆过去。”小云边伺候温歌吃饭边说。
对啊,这几天忙着戏座阁和温府这边,倒是忘了,自己还带了一个常剑华回来,除了开头去看给两天,之后便没去见过他了,可不能露出马脚才是。
于是加快吃饭的速度,同时让小云下去准备,一会儿去看看他。
结果刚收拾好,才出了自己的院门,便看见温锦朝这边过来,老远便喊了温歌一声,然后小跑到温歌跟前。
“歌儿,你这是又要出门?我从上京回来,你便没踏踏实实陪过我,怎的,是有什么瞒着我?”因为跑得有些急,温锦说话时还有些微喘。
“阿兄,歌儿没有,呃…,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我不是说过我之前无聊出去玩耍过几天嘛!然后就,就……。”温歌支支吾吾,倒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之前为了不然他们担心,所以温歌只说自己去嵩山游玩了几天,中途的险情并没有提过半句,包括常剑华。
“就怎么?”温歌说话的功夫,温锦已经顺过气来,看温歌的样子就知道她有所隐瞒,但温锦本身便无所事事,所以完全不着急,就这么盯着温歌,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温歌看这架势,便知瞒不过温锦,也是,温锦这人跟有精神分裂似的,时而温柔时而危险,要是一个心情不好,自己可吃罪不起。
于是只得将人拉进自己闺房里,让小云在外面守着,在温锦再三保证会保密的情况下,才放心就整个过程告诉温锦。
“胡闹,你是什么身份,堂堂权贵家的千金小姐,认他一个江湖莽夫做义兄,他也配?”温锦听完后,当场从凳子上跳起来,因为动作仓促还带道来凳子,可见气得不轻。
“阿兄,我这是权宜之计,而且认义兄的是唐之几,和歌儿可没关系,在歌儿心里,就只有阿兄这么一个兄长啊!”温歌立马给他倒了杯水,再将他带倒的凳子扶起。
这话鲁里鲁气的,但因为不懂这个梗,温锦听着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嘴上却是还过不去,又说:“那也不能,你的伪身有我们打掩护,一时倒是无妨,但终究是个不存在的人,漏洞百出,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暴露的危险。”
“放心吧,阿兄,只是一年,我找时间从他身上捞回本来便是,何必闹得不开。再有,若是之后又碰到你们都不在身边,我得留个防身的不是?”温歌宽慰道。
磨了半天嘴皮子,好说歹说才让温锦释怀,温歌也是心累,谁家哥哥这么会给妹妹找事儿做,看来温锦真是闲得慌,有时间还是去和爹娘说说,别让温锦再混吃等死了,那是我的生活,你走了我的路,我走什么。
毕竟是去见外男,温锦非要跟去,温歌便只得妥协,毕竟自己可没那么多口水跟他浪费,一会儿去了常剑华那儿,估计还得巴巴个半天呢!
还是老规矩,先去别宛换装,才朝着常剑华住的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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