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危险的讯号
“不愧是曼珠沙华小姐，即便没有事先调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如镜颇感无奈道。
“很不巧，我跟那家伙有些过节，对她的行事作风比较了解。”曼珠沙华苦笑着说道。
“在钟楼那时候你就猜到了吧。”如镜道。
“是啊，那家伙似乎盯上我了。”曼珠沙华回答说。
浓烈的阴影气息，让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格鲁塞尔。
之前被她盯上的时候，曼珠沙华就已经对这位王国第一的暗魔法师有所了解。
本来以为离开家之后，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追上来了，还胆子大到敢出现在洛十七面前。
现在想来，当时可真是恐怖，稍微松懈一点恐怕就会毫无顾忌地走进传送门，然后落入她的陷阱。
“这不是曼珠沙华小姐的错，”如镜摇摇头：“事实上，在你们抵达流光城之前，我们就已发现有人在暗中行动，只是她行踪诡异，线索太少，我们才没有展开行动。”
伊利维亚·格鲁塞尔，没人会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据说她手段狠辣，却只对穷凶极恶的贵族下手，每次行动前都会发出信号，警示无关民众远离目标。
等到平民都撤离之后，再用特殊手段对目标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轻则被吓到精神失常，重则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无论对方逃到哪里，用了多少手段自保，最后都难逃一劫。
可以说，只要被格鲁塞尔盯上，就基本宣告人生走到尽头了。
因此，在接到她有可能会在流光城作案的消息之后，如镜第一反应是选择无视。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只要过段时间，所有人都要安然无恙。
然而，她终究没能如愿。
格鲁塞尔居然在钟楼直接对曼珠沙华出手，尽管被识破之后迅速逃走，但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
敢在骑士团和洛十七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恐怕也只有伊利维亚·格鲁塞尔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家级重犯。
“听说格鲁塞尔的故乡是流光城，而她最早开始活动是在二十年前，大暴乱刚结束没多久。这么说来，她或许遭受过洋彩雀家族的迫害。”曼珠沙华道。
爱丽卡睁大双眼，她下意识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忍住没喊出来：“难道说，她的目标其实是魅卡洛斯大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从已知的线索来看，恐怕是这样的。”如镜面色凝重道。
格鲁塞尔的行为疯狂中又带有一丝理性，有人说她在大暴乱中遭受了惨无人道的侮辱，而造成她痛苦的根源便是被她消灭掉的那些贵族。
按理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否则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数不清的人，却唯独放过平民呢？
她甚至会刻意留出时间，让所有无关人员能够安全离开之后再对目标动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恐怖分子。
明明手段阴狠残忍，却意外地保有理性的一面。
如果真如传闻所说，格鲁塞尔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那她很有可能会盯上背负洋彩雀之名的魅卡洛斯。
“这么说来，我们上次的事，也是格鲁塞尔策划的？”爱丽卡愕然。
“是啊，欺骗你们的那个中年男性，极有可能是她的同伙。”曼珠沙华道。
要不是有这件事，她真的很难想到魅卡洛斯居然也会被盯上。
“怨灵的出现看似偶然，但不排除是格鲁塞尔在刻意向我们发出警报，其他人先不提，至少如镜绝对不会离开这里。”木须有些无奈道。
“所以，你们瞒着不说，也是怕我们掺和进来吗？”曼珠沙华问。
一旦发现格鲁塞尔开始行动，就应该让所有人撤离。
如镜却没有第一时间就说出来，八成是顾虑他们。
“不全是，倘若真如曼珠沙华小姐你说的那样，格鲁塞尔已经将你作为目标，那至少在有洛十七先生陪着的情况下，她再怎么精明也没不能拿你怎么样。”
如镜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可若是分心出来保护其他人，恐怕会危及你自身的安全。”
“嗯，以洛十七的身份，的确不能坐视不管，我个人也不想看着魅卡洛斯大人遇害。”曼珠沙华点点头，算是认同如镜的观点。
“原本想等你们离开之后再采取行动，结果到头来还是瞒不住曼珠沙华小姐的眼睛。”如镜由衷钦佩道。
曼珠沙华低垂着眼眸，淡然的神情尽显无奈：“老实说，我不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直接离开，可我自己的处境也很不妙，待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让问题变得更严重。 ”
“我和骑士团都有义务留下来，但你们不同，曼珠沙华小姐，你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洛十七先生的力量再强，也没办法保护所有人。而且格鲁塞尔的同伙不少，兴许你离开流光城之后，能变相分担不少压力。”如镜说道。
“等等，格鲁塞尔为什么非得挑魅卡洛斯大人下手？难道真的没人能阻止她吗？”这时，爱丽卡紧张地问道。
魅卡洛斯温柔地宽解她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格鲁塞尔的复仇对象？
洋彩雀家族到底做了什么，让格鲁塞尔哪怕过了二十年，依旧不忘对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进行复仇。
“其实，魅卡洛斯大人一直没被格鲁塞尔盯上反倒才奇怪，”
如镜对她说：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葬送了近乎全部的洋彩雀家族成员，但有些关系和本家没那么亲密的人还活着。他们好不容易躲过大暴乱，却在那之后惨遭格鲁塞尔屠戮，反倒是被称为洋彩雀家最后一人的魅卡洛斯大人一直安然无恙。”
“这是当然的吧，毕竟魅卡洛斯大人她与臭名昭着的洋彩雀家完全不同，是一位合格的领袖，她那么体贴部下，十分善解人意。”爱丽卡始终难以相信，仅仅只是因为魅卡洛斯出身在洋彩雀家，就必须背负仇恨吗？
“我想格鲁塞尔也知道你说的这些，所以才会让魅卡洛斯大人平安度过这二十年时间。”
如镜微笑着说道：“可是爱丽卡，你能想象的出，哪怕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冲淡的仇恨，该有多可怕吗？”
“这——”爱丽卡一时语塞。
洋彩雀家族做了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可仔细带入一下就知道，如果黑桃、红心、方块和无心她们被陷害致死，爱丽卡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复仇，哪里还会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参与，做了多少，该不该被原谅。
只要背负背负洋彩雀之名，无论魅卡洛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洗去出身带给她的阴影。
就好像一个出身穷苦的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达到普通人水准。
“不如说，你在听了这么多之后，还没有表现出想要退缩的念头，反倒让我有些吃惊。”如镜由衷欣慰道：“正常人在听到格鲁塞尔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吓到腿发软了吧。”
“我承诺过会向魅卡洛斯大人赎罪，哪怕会为此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爱丽卡眼神坚定道。
曼珠沙华有些惊讶：“你的伙伴们呢，好像有三位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吧？”
爱丽卡咬着牙：“黑桃和方块两位阿姨已于昨晚去世，她们是年岁到了，毫无痛苦地离去，但罪孽不会就此消散，包括红心阿姨和无心，她们的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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