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喜欢
白竹明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看着她的眼睛呼吸急促，缓缓点头承认：“我喜欢你。”
“看吧！我猜对了！”青惟仰着头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对，你猜对了。”白竹明看着她的笑容魔怔一般地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之后便茶不思饭不想，哪哪都是你，天边的星星是你，手中的诗书是你，枝头的花朵是你，心中的牵挂是你。”
他一套文绉绉的说完，青惟却只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白竹明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只是知道了？”
“不然呢？”青惟歪着头看着他。
白竹明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鼓起勇气表白，对方却说知道了，他有些着急地说：“你，你应该，应该做出回应啊。”
“我回应了啊，我说我知道了。”青惟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白竹明突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你，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青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你认真一点！”白竹明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感觉她在很随意对待自己的真心。
青惟不明白他为什么激动，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很认真啊。可是，我是妖精哎，你不怕吗？”
“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怕，喜欢上你，更不会怕。”白竹明低头看着青惟的妖精郑重地说。
“我有件事情不懂。”青惟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被深深吸引，怔怔地问。
“什么？”白竹明刚说完，青惟就踮起脚准确无误地把双唇印在他的唇角，柔软的触感一瞬间便离开。
白竹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感觉自己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脸上更热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青惟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得逞的光。
以前她是一只鸟的时候，常站在枝头观察凡人，总有男男女女在树下做这样的事情，当时的她想着嘴巴碰嘴巴是什么意思。
直到刚刚有种情不自禁才明白，这是喜欢的表达，不过凡人真奇怪，用这种方式表达。
“你……”白竹明第一次被吻，还呆愣着没反应过来，不过初吻这种事怎么可以姑娘家主动？
白竹明红着脸看着她憋了半晌憋出一句：“刚才，刚才不算！”
青惟挑眉，还以为他要不认账了，脸色一沉：“怎么不算？”
“这，这应该男子汉大丈夫主动才行，怎么可以让姑娘家主动？不能算！”白竹明说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住了青惟，要不是他手中还拿着别的东西，还想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拥入怀中。
青惟睁着眼睛承接着他的吻，与刚刚自己吻他是不一样的，不是蜻蜓点水，不是浅尝辄止，是温柔缱绻，是不舍得离开。
天气走进夏夜，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周围的蝉鸣热热闹闹地盖过了两个人的心跳声。
直到白竹明一口气憋不住了，才不舍得离开她的双唇，急促地换着气，声音略显沙哑地说：“我给你的信物，还收着吗？”
青惟点点头，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白色玉佩，轻声说：“收着呢。”
“从今天开始，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要好好贴身收着。”白竹明忍不住弯起唇角。
“好。”青惟点点头一口应下，此刻心情很好，双手背后看着他，“我送你回家吧，天太黑了。”
“怎么可以让姑娘家送我回家，我送你回家。”白竹明对这些有着非一般的固执。
“那可是鸡鸣山，有妖怪的地方，你一个凡人深夜上去，骨头都不剩了吧。”青惟故意吓唬他。
白竹明挺起胸膛：“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我不怕……”
青惟看他越说越小声的样子轻笑起来：“好啦，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会不放心的。”白竹明想了想说，“要不我看着你走吧。”
深夜上鸡鸣山他真的不敢，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被姑娘送回家，不可以！
“那好吧。”青惟拿过他手中的东西，“我走了。”
白竹明见她走得如此干脆，看着她的背影不舍起来，小声嘟囔：“走得这么干脆啊……”
青惟感觉一颗心在胸膛里飘来飘去的，上山时脚步无比轻快，还没到洞口就看到狮王站在那里，走过去问：“找我？”
狮王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含着笑意的双眼，手中抱着的东西，看来小弟们报告的是真的，她真的和一个凡间男子出去玩儿了，可是他也没有理由质问她，只能说：“看你这么晚没回来，担心你。”
“我没事，回去吧。”青惟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把怀里的龙须糖递给他，“拿着吧，算是感谢。”
狮王看着一包小小的龙须糖，顿时感觉自己还有希望！一脸感动双手接下，不敢相信地问：“给我的？”
青惟看着他夸张的样子，赶快把糖放在他手上，转身就走：“一包糖而已，不至于。”
她回到洞里，放下手中的东西，翻出一个已经凉透的炸年糕递给蛇三：“老头儿，尝尝，味道不错。”
“你和凡人一起出去了？”蛇三坐在她身边问到她身上凡人的味道，和上次的一样，看来是一个人。
“对啊。”青惟大方承认，“而且我喜欢那个凡人。”
“喜欢？”蛇三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看她平时只知道打架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不开窍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他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不知道。”青惟老实回答，“但是我见到他很开心，而且很期待见到他，这不就够了？”
蛇三突然感觉她很不靠谱，叹了口气说：“你是妖精，人家是凡人，物种都不一样，如何谈得喜欢？再说了喜欢很复杂的。”
“怎么复杂了。”青惟翻出一包炒花生吃得正香说，“狮王对我就是喜欢，我看得出来。我对小白是喜欢，小白对我也是喜欢。很简单，不复杂。”
“小白？他叫小白？”蛇三见她吃得香，也忍不住抓一把开始吃。
师徒俩就一边吃花生一边聊喜欢。
“你就这么轻易的确定自己喜欢他？”蛇三问她。
青惟不以为然：“有什么难的，喜欢就是喜欢咯。我是妖精，又不是畏畏缩缩的凡人，再说了虽然我比他活得久了点，可是再长的生命也是有去无回的旅程，何必瞻前顾后，倒不如顾着眼前的潇洒恣意。”
蛇三开始给她讲道理：“潇洒一旦沾染上情爱，便再也恣意不起来了。你也知道你们生命长度不对等，不用百年，几十年之后，他就魂归黄土了，没了，你一个人在世上怎么办？”
“怎么办？好好活着啊。”青惟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我的人生不只有感情，还有我振兴妖族的宏图霸业。”
“那他若是变心了呢？”蛇三继续问。
青惟停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说：“敢变心就杀了他，不过我觉得我比较容易变心，毕竟我是妖精嘛。”
“你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轻易变心呢？”蛇三眉头微皱，“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老头儿，你怎么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我都听不懂了。”青惟感觉他一会儿支持一会儿反对的样子奇怪得很，凑过去问，“老头儿，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啊？”
蛇三听了老脸一红：“去，打听起师父了。”
青惟看他的样子唇角一弯：“看你的样子就是有咯，她是谁？现在在哪？漂亮吗？”
“她……”蛇三垂眸轻声说，“死了。”
“死了？”青惟觉得自己应该说错话了，“对不起，我……”
“没事。”蛇三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往常，“她是我同族的表妹，最漂亮的黑晶巨蟒，她的鳞片能反射出最美的光。灭族那天，她死咬着不说出我的下落……”
青惟听到最后一句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老头儿，你真的不想报仇吗？”
“报仇？”蛇三自嘲一笑，“当然想过，可是我拿什么去报仇？贸然前往只不过以卵击石，还把自己直接拱手奉上。那我的族人就白死了。”
“可是你这样东躲西藏，他们也是枉死啊！”青惟感觉胸中燃起一团怒火，越说越激动，“他们保全你不是让你苟且偷生的！”
“也不是让我去送死的！”蛇三也下意识激动起来，“你懂什么？我这一身修为和蛇胆就是他们最想要的！难道白白送上门吗？”
“那你就东躲西藏一辈子？”
两个人越说不自觉得都提高了音量。
“我已经东躲西藏一辈子了，就算我哪一天老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蛇三胸口激烈起伏着，族人的死是他身上背负的压力，让他的腰一天比一天弯。
他比任何人都想报仇啊，可是他知道对方的实力，也知道全族保下他的用意。忍辱偷生东多西藏的苦他一个人咽下，如今被翻了出来竟是如此的心酸，过了几千年也无法释然。
青惟看到他气愤又痛苦的神色正想说什么，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都站起来一脸警惕往外走，洞外谁也没有。
“有人听到了我们说话。”青惟看着黑漆漆的森林目光灼灼。
蛇三平复了心情，拄着拐杖往外走：“问一问看守的小妖怪。”
“你站着，我去。”青惟拦住他自己过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蛇三问：“是谁？”
“是豹子。”青惟看着黑漆漆的森林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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