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动手打人
“不是不是。”银月姬连连摆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是嘲笑你，我是嘲笑她，一点眼色都不会看，你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她还上赶着来，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小美本来情绪不高，但是看着她一直笑，莫名其妙地就被感染了，低头笑了起来。
“你笑了！”银月姬惊喜地看着小美说，“真是不亏我给你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你笑起来真美！”
小美立刻收起笑容，重新恢复面无表情地说：“该下去了。”
“怎么，我坐屋顶也不合规矩吗？”银月姬揉揉脸收起笑意说，“你怎么就这么遵守这里的规矩呢。”
“循规蹈矩，才不会被人捉到错处。”小美不禁想起那些非议和侮辱，目光微沉。
“不是的。”银月姬摇摇头说，“如果人们喜欢你，你做错也是对，如果人们不喜欢你，你做对也是错。”
“所以……”小美接着银月姬的话落寞地说，“人们不喜欢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银月姬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快想方设法找补，“我是说，他们不了解你嘛，是他们愚昧无知，对，没错！”
小美斜眼看着银月姬笃定的样子，忍不住低头浅笑。
“多笑一笑嘛，多好看呀。”银月姬故意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把脸伸到小美面前说，“像我这样。”
小美一脸嫌弃地往后躲着说：“还请神姬谨言慎行。”
“又来了。”银月姬坐好后咂巴着嘴巴摇摇头，“我看你整日里跟个老头儿一样，开口规矩闭口规矩，总跟人一种你很不开心，十分压抑自己的感觉。”
“我没有。”小美仿佛被看穿心事一般立刻低下头。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银月姬也不许他再争辩。
这段时间以来，她看得出来，小美不愿与人交流，其他人也都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偷瞄他，总是三三两两低头说些什么。
人们总是喜欢攻击异类，仿佛这样可以抬高自己，仿佛参与那些对旁人的非议可以找到归属感一样。
人间如此，没想到神明亦如此。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做着，看着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一尘不染，安安静静的天宫。
正元宫和繁星阁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凡间最近战火纷飞，接愿堂的仙君都已经忙不过来了，这次牵扯众多，就连冥界都派人上天宫一同商议。
元一也没有时间来看银月姬了。
“小美，为何做了神，还要被这么多条件约束？”银月姬单手托腮看着远方不明白地问。
“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弱者。”小美淡淡地回答，“神明拥有更多的力量和法术，是凡人不可到达的高度。若是拥有强大法术的人没有束缚和管制，难免恃强凌弱，为所欲为，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到那时凡人是无力反抗的。”
银月姬觉得挺有道理地点点头，然后撇撇嘴说：“神明怎么对凡人那么好，就那样看不起我们妖呢？还帮着凡人捉妖。”
这个问题小美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属于被歧视的异类。
“这世间，本就不公。”小美只能这样说。
银月姬听着他包含落寞和经历许多事情的沧桑的声音，心底开始同情他。
突然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小美的肩膀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自从银月姬出现之后，小美听到了许多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的话。
小美不敢转过头去看银月姬，怕被发现自己眼底的触动和狼狈。
他只好动动肩膀躲开银月姬的手，别扭地说：“管好你自己吧，等大家都知道你是妖之后，都去瞧不起你了。”
“难道不会觉得我很厉害吗？”银月姬收回手扬起下巴说，“我一只妖居然飞升了，多厉害！”
小美瞥了她一眼，认真地问：“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飞升？”
“不知道啊。”银月姬摇摇头，“我真的睡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然后你们就告诉我我成神了，就这样。”
“你没想过为什么吗？”小美跟着想不通。
“想过啊。”银月姬狡黠一笑，“一定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天资聪颖，天降奇才……天……反正就是不一般！”
小美眼底浮现一抹笑意，突然想到她在学堂里写字的样子说：“你居然还会写字。”
“那当然了。”银月姬神气地说，“那可是元一教我的！当然，也是我自己厉害。”
她说完小脸就耷拉了下来，叹口气说：“我想元一了。”
“有想念的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小美从来没有体会过想念的感觉，也许想念过，想念自己身份没有暴露时，不用面对那么多歧视和侮辱。
银月姬托着脸闷闷不乐地说：“牵肠挂肚，抓心挠肝，食无味，觉不香……反正满脑子都是他。”
对于喜欢的想念，小美更是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还说什么。
在天宫的日子似乎步入了正规，银月姬为了可以顺利神格入籍，每天去博源阁听云生仙君用一成不变的声音讲着天下万物，听得困了趴下就睡，她知道反正小美会帮自己记笔记的。
只是想念元一的感觉太难受了……
真想立刻就神格入籍，赶快飞下凡去找他。
等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的抱着不撒手，一定再也不要分开。
一和元一分开，就准没好事，应该绑在一起才行。
小美在这位迷糊神姬身边久了，在她面前没有太多的故作冷漠了，经常也会嫌弃地看着她，甚至对她翻白眼。
他开始喜欢眼前的生活了，学会忽略那些讥讽和嘲笑，看淡旁人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但是平稳的日子在前进的过程中总要遇到些波澜。
这天，云生仙君结束了自己的讲课，银月姬准时地睁开眼睛，醒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别说，听着云生仙君的讲课声睡觉，总是睡得格外的香呢。
小美已经习惯性地对银月姬翻了个白眼说：“睡好了？”
“嗯，还不错。”银月姬俏皮地点点头笑着，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友善的目光。
原来是那女状元李龙霞。
她每日都要用爱慕的眼神偷看小美然后想方设法与小美攀谈的，今天这目光是怎么回事？
怎么带着些……轻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
这时候云生仙君离开，所有人起身行礼：“恭送仙君。”
那将军和老道士也都带着神使离开了，只有李龙霞磨磨蹭蹭的样子，用欠揍的目光看着小美。
银月姬皱起了眉头，李龙霞看小美的目光让人十分不舒服。
“小美，我们走。”银月姬毫不示弱地瞪过去，带着小美走出去了。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李龙霞的声音就在身后想起：“一个鲛人，也配做神使？能来天宫就已经是祖辈烧高香了吧，哎呦，忘了，鲛人的祖辈都被冰封在极北呢。不过说来你们也是挺相配的，一只妖飞升而来的神，配鲛人神使，到也是绝配。”
银月姬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小脸浮现怒气，握紧了拳头，回头狠狠瞪着李龙霞，就要上前去和她理论。小美却拦住了她，淡淡地说：“走吧，回去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李龙霞十分高傲的样子走下台阶来到他们面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说，“如此低贱的身份居然敢跟我们共处一室，相提并论，真以为别人称你一句神姬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银月姬因为太过用力，手心火辣辣地疼。
小美赶快去拦银月姬就是没拦住，眼看着她打了李龙霞。
李龙霞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耳光中回过神来，头被打得偏到一旁，因为吃惊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左半边脸一跳一跳地疼痛，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你！”李龙霞捂住自己被打的脸，愤怒地指着银月姬，“你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我是什么东西？”银月姬凶巴巴地对她说，“我是你奶奶！”
她说完抬脚就要踹过去，小美赶快拦住银月姬说：“别闹了。”
“你松开我！让我撕烂她的嘴！”银月姬挣扎着抬脚要踹她。
李龙霞也被激怒了，扬起下巴说：“有本事你来啊！怕你一只妖不成？”
她的神使也在旁边惶恐地劝阻：“神姬莫要生气，莫要和一只妖计较。”
银月姬听了，转变方向要去踹那个神使：“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妖的厉害！小美你放开我！”
“别闹了！”小美皱着眉头生气的样子吼道。
他这一吼让挣扎的银月姬愣住了，让正要上手打人的李龙霞也愣住了。
小美松开手怒视着银月姬说：“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银月姬又气又疑惑地看着小美，不敢相信他居然冲自己发脾气，“我胡闹？是她出言不逊！那些肮脏的话是她说的！你说我胡闹？”
“你动手打人，就是你不对。”小美执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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