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们一起做鸭子
抛出双方对彼此的固有印象，两人还算聊得来。
任斯辰不禁唏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好像从今天开始才真正成为朋友。”
顾希言觉得自己厉害坏了，竟然获得了主角攻受亲自认证的朋友卡，简直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对了，你创业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开始挺顺利，我爸知道后为了逼我回家，使了点手段。”任斯辰喝了口咖啡，“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蒋教授也入了股。”
顾希言这倒是没想到，“他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
“蒋教授说他现在的公司压力太大，他打算退居二线，正好我的项目他觉得很有前景，就直接投了。”
任斯辰说的轻描淡写，但顾希言知道他说服蒋南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学业肯定不能耽误吧，还有你爸呢怎么解决呀。”
顾希言怕自己一通骚操作影响了任斯辰高考成绩，他记得原书任斯辰分数很高的。
“我现在住在酒店，这次我不会再向我爸屈服了，一味的自降底线只会助纣为虐。等我说服我爸，我再带着他去你家跟叔叔阿姨登门道歉，不过时间可能久一点。”
这些历史遗留问题，顾希言这个后来者也不好评判，现在看到任斯辰恢复精神就已经足够令他放心了。
“我听小砚同志说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虽然我没立场说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尽可能地过一个正常的高三生活。”
顾希言想了想又道:“公司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建起来的，忙不开的时候找个人帮帮你吧。对了许助就不错，他这人办事能力可以的。”
任斯辰重点落在了前一段话，“你和江砚书看起来感情很好。”
他现在还是不太适应顾希言和他喜欢的不惜一言是同一人，但他已经隐约嫉妒起江砚书。
明明和顾希言认识十几年的是自己，一开始顾希言接近江砚书也是因为自己，为什么现在最亲近顾希言的人却是他。
“是挺好的呀，他人不错，相处起来很舒服。”说到这顾希言想起江砚书身上干净的皂香，还有眼角那颗泪痣，不住脸红道:“长得也不错。”
任斯辰见状追问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顾希言震惊道:“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以后也不可能。”
“为什么”任斯辰不解，他们明明看着像是已经在一起了。
顾希言语出惊人:“因为我们撞属性了啊，一个型号怎么谈恋爱”
任斯辰被顾希言的直白刺激的脸热，“不是说可以为爱那什么吗。”
好家伙不愧是主角攻，懂得还挺多的。
“那也不行，他现在这么信任我，我怎么可能动歪心思。”
任斯辰心想你没动歪心思，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自顾希言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和任斯辰进行这样一场从头到尾都很和谐的谈话。
可见没有系统任务，他的日子可以多么安宁。
再来几个社死任务，顾希言就可以表演一个系统和它的怨种宿主。
十一月底，华城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连着下了一天一夜。
顾希言去接江砚书放学的时候雪刚小一点，但雪花片很大。
顾希言接了一片在掌心仔细观察着，发现雪花真的是六角形的，教科书诚不欺我!
而且他发现北方人下雪竟然都不打伞，亏他还带了雨伞出门，结果下车的时候被司机拦下了。
等了没几分钟，顾希言看见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江砚书迎着风雪走了过来。
江砚书睫毛纤长而卷翘，刚好给散落凡尘的雪花提供了落脚点。
乍一看像是长了对雪白的眼睫，美得不像凡人。
顾希言慕了，他的砚崽就是这么的好看，夏天看着好看，冬天看更好看!
“我们回去堆雪人呀。”
江砚书见顾希言这股兴奋劲儿，哑然失笑，“你怎么像没见过雪似的。”
“我的确是。”顾希言张口就答差点说漏，原主可是地地道道华城人，怎么可能没见过雪。
他话锋一转生硬道:“见过雪，但没有愿意陪我玩雪的人嘛。”
“好。”江砚书撸一把顾希言毛茸茸的小脑袋，“陪你。”
噫，顾希言又被撩的猝不及防。
是他想多了吗，你这么会撩你家老攻知道嘛。
真怕未来的某天，江砚书老攻会连夜打车来灭了自己。
思及此顾希言决定声明一下，“小砚同志，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你不能总摸我头呀，这样不太好。”
“会让你感到讨厌吗。”
“讨厌倒是不至于，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太亲近了。”
“这样。”江砚书垂眸道:“我以前从没交过朋友，把握不好距离感，抱歉让你不舒服了，以后不会了。”
顾希言一听心疼的不得了，“没有不舒服，都是我太矫情了。”
顾希言抓起江砚书的手放到自己头顶，“随便摸，我这颗狗头就交给你了。”
江砚书被逗得差点笑出声，忍不住又摸了几把才轻声道:“好。”
两人回到家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急匆匆出门规划起自家的小院子。
小画家顾希言觉得他可以有点想法，这么多雪不好好规划一下可惜了。
江砚书则表示，顾希言开心就好，反正他只负责打下手。
说干就干，这两天雪下的很厚，收集到一起雕个雪雕都不是问题。
“小砚同志，你说我们雕个貔貅怎么样，听说生意人都喜欢这个。”
江砚书永远跟不上顾希言的脑回路，“然后呢，搭配上屋里的鹦鹉，把咱家一楼租出去开门市”
顾希言一想的确是有点怪怪的，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雕了个麒麟。
虽然看上去依然很商业。
之前在海边江砚书就觉得很神奇，“你什么时候学会这项技能的”
“也没有特意学吧，就是比较感兴趣，经常看这类的视频，怎么样还是挺有天赋的吧。”
江砚书心想岂止，做专业的都绰绰有余。
顾希言这一下直接雕到了半夜两点钟，中间江砚书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回屋。
因为顾希言属于冲动型选手，他怕自己热情劲过了明天就不想雕了，一直到把大致形状修饰好，只剩细节需要处理才收手。
下雪天在外面待了好几个小时，冻得顾希言小脸通红，手也有点僵硬。
江砚书拿了温热的毛巾来帮顾希言捂手，“以后不许在外面待这么久了，冻感冒怎么办。”
室内外温差大，顾希言一时没缓过来，只觉得露出来的肌肤一股股发涨，“高兴嘛，难得有个玩雪的机会。反正大致都弄好了，明天简单修一下就行，对了明天我们出去做小鸭子。”
江砚书:“”
“不太好吧。”
顾希言认真道:“在自己家里做又不碍着谁，有什么不好？”
“在家里怎么做？”难不成要把人带进来。
“用模具做呀，我在网上买了好多，小鸭子、小恐龙，还有小老虎，都可可爱了，到时候我们在院子周围做一排，一个冬天都可以让它们当守卫。”
江砚书为自己不正经的想法感到羞愧，“好，今天你做的多，明天我多做一点。”
说完江砚书又用温毛巾帮顾希言擦了下脸缓和温差，“快去洗个热水澡，感冒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好好知道啦。”
明明自己是江砚书的老父亲，为什么最近反而是自己被教育的次数比较多。
难得已经提前步入老年剧本了吗，事业有成的优秀儿子和他的老年痴呆父亲。
既视感不要太强。
冬天洗澡最难受的就是浴室内外冰火两重天，顾希言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光速冲出浴室掀起被子钻进去，熟练的在江砚书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
满足道:“暖和呀。”
“好了快点睡吧。”江砚书反手关上台灯，照例在顾希言发顶落下一个难以察觉的吻，“晚安。”
“嗯嗯晚安小砚同志。”
第二天顾希言不出意料地起晚了，连午饭都是江砚书准备的。
熬夜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顾希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疑惑道:“同样都是晚睡，你怎么这么精神。”
“可能我天生精力比较旺盛吧，快去洗漱，一会儿饭凉了。”
顾希言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漱，直到吃完饭才精神点，嚷嚷着抓紧换衣服去做小鸭子。
江砚书只好放下还没洗的碗筷陪他出了门。
网上买的模具不大，差不多15cm一个，想要围着院子做一排的确是个大工程。
江砚书让顾希言先去完善麒麟雪雕，自己能做多少是多少。
顾希言点点头，待他完成雪雕已是三个小时后，这时院子边的小鸭子已经爬了一大半。
“哇小砚同志你也太有效率了！”
“还好，找到规律就会快一些。”江砚书熟练地把厚的雪块聚到一起，拿模具一夹就是个活灵活现的小鸭子，“你回去缓一缓吧，我马上就能做完了。”
“那不行，我得有参与感的。”
顾希言拿模具又做了几个小恐龙放在院口的位置。
最后两人把剩下的雪堆了一个大雪人，给它戴上了顾希言的帽子，江砚书的围巾。
“来，小砚同志我们合张照。”
顾希言自然地挽住江砚书的胳膊。
江砚书向来不喜欢也不擅长拍照，此时站在顾希言身旁也是冷着一张脸。
只是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他眸中的暖意，像是可以驱散周身的寒冷。
“可惜到明年春天这些就都会化掉了。”顾希言翻看着刚刚拍下的照片瘪嘴道。
“化掉也没关系，到了冬天又会下雪，我们再堆一个就是了。”
顾希言笑笑没说话。
冬天还会再下雪，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下一个冬天了呀。
还有半年的时间，他的角色就要走向最终结局了，到时他将失去现在的一切。
他仔细盯着照片中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这已经是他能得到的，关于冬日最好的回忆了。
他想或许在很多年之后，他看到雪仍然会想起这一天，到时江砚书大概已经找到了他命中注定的老攻。
而自己，身边也会有其他人吧。
顾希言难得emo了起来，可惜没持续多久就被江砚书捂住了脸颊。
“太冰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顾希言乖乖的点头。
反正还有半年呢，那么远的事情就等到时候再说吧。
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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