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能跳我也能跳
从两人落水到顾希言找到江砚书实际上过了不到一分钟，但顾希言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每迟一秒钟，江砚书都多一分风险。
待顾希言把江砚书强行托出水面，江砚书已经失去了意识。
正在顾希言发愁往哪个方向游生还几率大时，耳边又传来扑通一声，还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叫喊:“希言!希言我来救你了别怕!”
顾希言正想象征性的感动一下，就听任斯辰又道:“啊腿抽筋了!”
顾希言:“……”
请不要给救生员小顾增加工作量好吗。
顾希言艰难的极限一拖二，凭借当救生员时学的知识，往有可能是岸边的方向游。
只是他太久没锻炼，自己一个人游这么长距离都费劲更何况是带着两个。
又一波水浪打过来，顾希言手一滑任斯辰瞬间被冲出几米远。
顾希言吓了一跳，就算他和任斯辰感情没有和江砚书深，但他也不想让任斯辰死在这里。
“快!抓住我!”顾希言努力把手伸到任斯辰眼前，但他们是顺流，总差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任斯辰苦笑道:“别管我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什么傻话!再坚持一下!”
是他没有考虑到人为变量任由系统操控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事到如今，他不许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出事。
只是他的体力的确撑不太住，要是能有个让他浮起来歇口气的地方就好了。
正想着顾希言觉得身体真的浮了起来，而且肌肤传来了冰凉滑腻的触感。
顾希言低头一看，是三条鳄鱼把他们托了起来。
顾希言:“”
再看任斯辰那边也被两条鳄鱼拦住了被冲走的趋势。
一时间两人五鱼面面相觑。
“希言，我听说遇到熊的时候装死熊就不会吃人了，不知道对鳄鱼有没有用。”
顾希言怀疑主角攻被水泡坏了脑子，他没理会任斯辰的疯言疯语，继续试图和鳄鱼进行眼神交流。
从鳄鱼金色的眼眸中，竟隐约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鳄鱼大哥，能不能帮忙把我们送到岸边。”顾希言诚恳发问。
任斯辰觉得顾希言也疯了，居然在跟鳄鱼说话。
紧接着他看到那只鳄鱼点了下头，一甩尾巴真的载着他们往岸边游。
他怀疑自己跳下来的时候就淹死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玄幻的画面。
鳄鱼比人游得快多了，对顾希言来说吃力的距离，不出几分钟就到了。
临走时领头的鳄鱼还帅气的甩了下头，顾希言心想不愧是吃素的鳄鱼就是不一样，这是修炼成精了吧。
任斯辰状况还好，只是呛了几口水，意识还算清醒。
而江砚书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连气息都逐渐微弱。
顾希言卖力地给江砚书做着人工呼吸，可始终不见成效。
他的一颗心不断下沉，明知希望不大了，还在用全身的力气挤压着江砚书胸腔里的水。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人工呼吸后，江砚书吐出一口呛住的水。
顾希言从没这么庆幸过自己以前是当救生员的，他严格按照步骤帮江砚书排出积水。
待江砚书恢复意识，已是夜半时分。
顾希言本想抓紧把他送到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信号极差，打不出电话也发不出消息，只能等着林呈安他们按照定位来救援。
他们暂时待在江边一个废弃的小木屋里，这里看上去像是渔民待过的地方，地上有几张结成团的渔网和生了锈的铁桶。
饶是江砚书身体素质过硬，在溺水后又被夜风吹了一下，这会儿也发起了低烧。
忽高忽低的体温反而让江砚书清醒了过来。
他打量着身边陌生的环境，保持应有的警惕性。
“小砚同志!”顾希言发现江砚书醒了，欣喜地一把抱住他，“你吓死我了，以后做事不能这么不顾后果知道吗!”
“你亲我了。”
“嗯”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顾希言差点没反应过来，看来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江砚书是有意识的。
这么一想他后知后觉的有点害羞，“那是为了救你。”
“你亲我了。”江砚书重复道。
顾希言心想不能和发烧的人较真，遂讨好般地附和道:“对对对，我亲你了。”
“这不公平。”江砚书低声道。
“啊？”顾希言还没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就被江砚书抵在墙边亲了上来。
这个吻混合着江水的气息，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又温柔，顾希言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应该推开，就这样任江砚书予取予求。
直到出去探路的任斯辰回来，才打断这个仓促而又缠绵的吻。
任斯辰惊呆了，他才出门几分钟两人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还不如刚才直接淹死他呢。
“咳咳，注意点，这还有人呢。”
江砚书不爽被打断，“你怎么也在。”
“就许你跳不许我跳啊。”
空气中又出现了火药味，顾希言这才如梦初醒。
天呀他竟然和砚崽亲亲了，想不到他一脸清冷技巧竟然这么好，这就是主角的天赋吗。
不对重点不在这，他们怎么能亲亲呢。
顾希言红着脸，脑子乱作一团。
江砚书的手机被水泡的时间太长不能用了，一时接受了太多信息让他有点烦躁，“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里太偏了没信号，在等林呈安通过定位找我们，任斯辰之前也报了警，救援应该很快就会到。”
顾希言摸了下江砚书的额头，发现温度比刚才还要高一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实在不行我们带着你沿着江边走，总能碰到户人家借点药吃。”
任斯辰不赞成道:“我刚才出去看了一圈，附近连个亮灯的地方都没有，冒然离开谁知道要走多远，而且他本来就发烧了，出去一吹风更完。”
顾希言一听也有道理，就是看着江砚书烧的泛红的脸心疼的不行，他和江砚书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没见他生病过。
这次完全是被自己害的。
想到宣告跑路的系统，顾希言满心茫然。他以为死遁是他唯一的结局，可现在死遁失败了，江砚书还在他的身边。
即便系统说世界线已经开始崩塌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
他想他早就栽了，比江砚书栽的还要早。
只是碍于最终任务，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强行告诉自己那不是爱情。
但现在他解脱了，少了系统束缚他可以做出遵循本心的选择。
世界线崩塌那就让它崩塌吧，反正也已经阻止不了了。
他只想在世界毁灭前的最后一秒，依然能和江砚书在一起。
不过经历这两天的事江砚书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顾希言想到自己隐瞒已久的秘密，感到强烈的不安。
就算自己迷途知返下定决心和江砚书在一起，那之前自己瞒下了那么多事，还有前天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告白。
江砚书还会接受自己吗。
顾希言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好像又把游戏玩成地狱模式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有规则束缚的时候就严格按照规矩办事。一旦失去了约束，就立刻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秀操作。
顾希言用铁桶生锈的边缘把衬衣撕成一条一条的，一部分放在江砚书额头上降温，另一部分拧干了帮后者擦拭沾满江水的身子。
江砚书只清醒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度陷入昏迷。
到了下半夜江砚书体温不断飙升，顾希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打转。
“这样下去不行啊，烧坏了怎么办。”
任斯辰也有点担心江砚书的状况，但他更不爽顾希言的态度，尤其是想起他进门时撞见的一幕。
“你们刚才怎么回事，他强迫你的”
一提这个顾希言又想起方才唇上温热的触感，脸颊爆红。
虽说并非出自他本意，但也应该算不上强迫吧，和美人亲亲是他的福气，怎么能说强迫呢。
想到这顾希言摇了摇头。
任斯辰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就算是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了下来也得不到顾希言的心，或许这就是他以前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游刃有余钓着别人的报应吧。
他不死心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喜欢他吗，而且你还拒绝了他。”
“那都是有原因的。”顾希言不能把系统的事告诉他，只能含糊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心意，我以前太迟钝了。”
“为什么是他，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什么机会”顾希言听的一愣，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呀，我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顾希言惊呆了，他没想过任斯辰还有这个心思，难怪会跟着自己往下跳，他还以为是兄弟情深。
他在内心感慨道他简直是个红颜祸水，竟然让主角攻受都喜欢上了自己。
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不过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无论有没有小砚同志我们都不会在一起的。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你想一想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什么意思”任斯辰皱眉道。
“你是在发现我是不惜一言之后才对我有好感吧，你对我的态度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转变，你只是把对不惜一言的感情转移到我的身上。”
“可你不就是不惜一言。”
“不一样的，不惜一言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她是一个女博主，是带着高三孩子的单亲妈妈。她给了你关怀和帮助，你只是把对不惜一言的依赖错当成喜欢。”
“不是的，我。”任斯辰想要反驳，他想说他的感情都是真的。
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见任斯辰陷入沉默，顾希言说出了那句通用话术，“你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会碰见真正属于你的爱人，他会很爱很爱你。”
昏迷中的江砚书听到这句话，耳朵忽然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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