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记得如夫人吗？”
没听到回答，卫平安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其实当初如夫人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卫皇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怨毒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
“当初不是你自己要她进宫的吗？”卫平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朕是真心爱慕与你，其他的朕都不在意。’这话是你亲口说的吧？”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瞧着卫皇狰狞的面目，卫平安笑得更开心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你的金吾卫废了，禁军听我号令，其他的远水解不了近渴，满朝大臣也没有一个为你说话的，甚至都没人出来呵斥我一句，乱臣贼子。”
“啧啧啧。”卫平安摇摇头，“皇帝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啊！”
“哼！没有他们，还有天下人！犯上作乱！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卫平安轻笑一声，走到他跟前，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冕服，“我的下场如何，你注定是看不见了，不过，你倒是可以想象一下，你的下场。”
“刑部尚书何在？”卫平安站在最高处，一转身，威仪尽显。
刑部尚书怔了一瞬，犹豫着站出来，不知道该唤什么，索性就没说话。
“穆乔！都带上来！”
“唯。”
“刑部啊，就是应该是还无辜者公道的地方，你说是吗？刑部尚书？”
“殿下，说的是。”刑部尚书垂下头。
“那就审案吧。”
刑部尚书一愣，“审案？现在？”
“就是现在，就在这儿。”卫平安坐在下面人抬来的椅子上，冲他昂了昂下巴，“原告，被告，人证，物证，主审官，还有这些随时可以查验证据真假的监察员，尚书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没，没有了。”刑部尚书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卫平安的脑回路了，按理说这种丑闻不是应该按得死死的吗？，怎么
不止刑部尚书想不通，所有人都想不通，但卫平安没有给他们想这些的时间。
“大人不必紧张，我要的，是最公正的审判，你不必顾忌皇帝，更不必顾忌我，平时怎么审，现在就怎么审。”
“这遵命。”
接下来的时间，卫平安一直就没开口，任凭刑部尚书和百官查验。
到最后，刑部尚书觉得自己做官二十余载，见识还是有点少了，这些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桩桩件件，竟没有一点掺假的地方。
不止如此，他们还发现，除了刚刚安王说的那些事，竟还有不少惨绝人寰的大案，让人光看了，都觉得冷汗直冒。
卫平安坐在椅子上，看着百官的脸色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愤懑，再到最后的麻木。人生百态啊，真的是永远都看不腻。
瞧着没人说话，卫平安开口道：“诸位都看完了吧？有何感想？”
一片静默，没人开口，卫平安又道：“刑部尚书，按照大启朝的律法，这该如何判呢？”
刑部尚书结结巴巴开口：“按，按律，当当”
卫平安瞧着他半天没说出来，也不为难他，好心接过他的话，“当受凌迟，对吗？”
刑部尚书扑通一声跪下，说不出话，百官也跟着安静跪下，不开口。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卫平安嘲弄的看着他们。
“这些事一旦传开，不管大启朝之前如何辉煌，都一定会沦为笑柄，遭人白眼，受人耻笑，甚至会成为市井的谈资。而作为大启朝官员的你们，也会名声尽毁，说不定连家人都可能受到连累。”
卫平安站起来，“所以你们想让我把这个当作皇室丑闻，不宣扬，也不载入史册，捂得紧紧的，不让它见光，对吗？”
卫平安说一句，百官的头就低一分，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自古君臣一体，皇帝臭名昭著，他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但卫皇和废太子真真可以说的上是恶贯满盈，他们也确实没脸把这话说出来。
“我不可能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就掩过去了，想来你们也猜到了，我之所以在祭礼上动手，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甚至我不怕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我都会让人载入史册，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毕竟这也不能当饭吃。”
瞧着百官灰败的脸，卫平安也不再卖关子，话音一转，“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留条活路。就看你们，要不要了。”
卫平安一边擦拭着佩剑，漫不经心道：“刚才动兵的时候都忘了说一声，我这可不是宫变来了，而是来起义的。”
卫平安丢下一颗炸弹，不去看他们的反应，慢条斯理的继续说着：“顾家幸存后人顾安，见百姓民不聊生，贪官奸臣当道，贪赃枉法，暴君与废太子倒行逆施，草菅人命，残害忠良，于是愤然起义，趁着祭礼攻进皇宫，改朝换代，建立新的王朝。”
“不知众位大人，觉得如何？”
百官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坏掉了！
起义？安王起义了？他这起的哪门子义？
听了卫平安的解释后，朝中混乱至此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听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哦，原来是说辞啊。
等等！说辞都准备好了！这是来真的了！他们马上就要经历改朝换代了！
这这这，这么突然吗！
卫平安轻笑一声，“一柱香的时间，要做忠直良臣，还是奸佞小人，众位大人，可要想好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的很快，卫平安坐在椅子上闭了个眼的功夫，就到了。
“众位大人，想的如何了？”卫平安问道，声音里带着些困倦。
刑部尚书率先跪下，“吾皇万岁。”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跪下，“吾皇万岁。”
卫平安心情大好，“今日耽搁的够久了，众位爱卿回去吧，明日早朝，切莫忘了。”
大臣们相互对视，有些捉摸不透这新主，“臣等告退。”
百官相互搀扶出了宫门，刚出宫门，有些胆小一直强撑着的官员腿一软，一个趔趄，“这天变了啊。”
宫中。
卫平延问道：“这些金吾卫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卫平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先关着，等皇帝一死，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穆乔，通知穆英，要快。”
“唯。”
百官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午时，明明就几个时辰，却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吃个饭的功夫，上午太庙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卷席了整个京城，这让人不得不胆寒于卫平安对京城的掌控力。
不止如此，卫平安还派人把那些桩桩件件，写成了告示，把物证放在京兆尹府衙的门前，重兵把守，若是有人存疑，官兵就可以拿出物证。
一时间，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些事，舆论更是一致向新皇这边偏倒。而与此同时，新皇所写的告示和明日午时处决卫皇和前朝废太子的消息，在申时，就传到了天下人的耳朵里。
众人都在观望，而各路兵马却一致保持了沉默，并未对此有什么回应。
倒是文人都吵翻了天，天地君亲师，卫平安此举在一些文人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的。
对于文人的口诛笔伐，官府和京城一直不做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必定还有后手。
毕竟悄无声息就占据了京城，擒住皇帝，还能让各路人马都闭嘴，这样的手段，可不简单。
果然，第二日辰时，文公和几位文界泰斗公然表示，要去参加两日后新皇的登基大典。
这消息让争论不休的文人都哑口无言，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儒都支持新皇此举，他们还能说什么？
这是新皇的第一次早朝，众位大臣不敢怠慢，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站在太和殿外等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平安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起来吧。”
“这第一次早朝，就先说说我的规矩，规矩不多，就两条，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官。我不喜欢拖沓，只要办好我交代的事，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这第二条嘛，等我登基之后，你们自会知道。”
“好了。”卫平安站起来，“今日未时前，清点各部，写本折子呈上来，都明白了？”
“臣等遵旨。”
“那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
早朝过后，众大臣都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部门赶。清点各部！这可是个大工程！得赶紧。
众大臣忙到午时，匆匆吃了两口，又准备去忙，正在这时候，穆乔来了。
穆乔是卫平安的贴身侍卫，更是他的心腹，他一来，就引起了极大关注。
“穆大人，这是”户部尚书问道，这次清点各部，户部的工作量最大，他怕这是来催促的。
“尚书大人不必惊慌，陛下派我来，只是和诸位大人说一声，前朝皇帝与其废太子还有一刻钟就要行刑了，判的是凌迟，就在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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