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岁月之力
在水帘洞休养了半月余，四人的伤都已恢复得差不多。牛魔王最后以生命为代价施展的“平天”，不为杀敌，只为演示，所以他们没有被卷入虚无界。
阿牛是一个安静的人，总是一个人找到个角落，一待便是一天。
其它人时不时地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悄悄地打量阿牛。阿牛都没有理会。
这日，阿牛身上的传讯玉简亮起了荧光，他捏碎了玉简，消化完玉简中的信息后。
他找到了猴子。
半月来，猴子没有主动找阿牛，他一直沉浸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中。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小草，只是小草最后的线索也断了，他不知如何是好，明明陷入了魔怔，却又感觉自己的大脑冷静得可怕。
“我是来辞行的。”阿牛道。
猴子盯着阿牛，胸口有些堵。
“你不要想多了，牛魔王不是我父亲。”阿牛想了想，解释道：“上官素云的孩子生下来就天折了，人与妖的结合，生下来的东西，老天是不会容他的。”
“那你？”猴子一愣。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耕牛，当年小主人牵我到田间吃草，遇到了上官素云。那时我灵智未开，混混沌沌，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刚开始见到她时，她是像见了仇人一样，要杀了我。后来是小主人一直帮她，她一个孕妇才没有被饿死冻死。只是，她依旧没有挺过去。她和她刚生下来的小孩都死了。在她的遗物里有一株草，小主人把它喂了我。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株草叫‘通灵草’。”
阿牛一口气说了很多。“通灵草”不是什么珍贵的灵物，它可以使人感知灵气，亲近灵气，修炼时起到一些增辐效果。而阿牛食用后，“通灵草”让他感知到了灵气，为他开启了一扇修行的大门。
阿牛对牛魔王说那些，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父子，只是为了让牛魔王生无可恋，哀莫心死。不然，就算是只有金星力量的牛魔王的临死反扑，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得了的。
“我要回一趟积雷山，你自己小心。”
阿牛道：“牛魔王一死，剩下的几个妖圣应该再没胆子找你麻烦了。不过花果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天庭肯定有动作，你要小心。”
“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猴子道。
“算了。”
阿牛迟疑道：“花果山不宜久留，如果可以……”
今时不同往日，妖圣的威胁告以段落后，继续呆在花果山，面临的则将是天庭。现在猴子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花果山了。
“不必说了。”猴子斩钉截铁道：“我不会离开花果山。”
“知道了。”
阿牛深深地看了猴子一眼：“等我回来。”
阿牛走了，积雷山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猴子没有多问。
……
飞流修炼得更加勤奋，拼命。也更加的沉默寡言。
小松鼠似乎很忙碌，总是不见人影。
阿牛走后，没过几日，小九与万圣公主也急匆匆地离开了花果山。乱石山传来消息，万圣老龙王寿元将尽，卧床不起。
敖鲤经常蹲在瀑布下的水潭边上发呆，心事重重，郁郁寡欢。水潭下面，连通着东海。
敖素心则一直担忧地陪着她，几次想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敖燎这些天一直神经兮兮地在水帘洞中四处翻寻查探，说是在找凤翅紫金冠，黄金锁子甲，藕丝布云履三件宝贝。
只是三件宝贝在与牛魔王的战斗中被黑色潮水吞没，想必是被卷入了虚无界，再找也是枉然。
“猴子，有情况，快过来看看。”
水帘洞水牢中，突然响起敖燎粗厚的嗓门。
猴子没有理会敖燎。他的心有些动摇，考虑着要不要去地府查看一下。
“猴子快过来看看，这里有山羊老头的气息。”敖燎的声音再次响起。
猴子浑身一震，他疯了一般地冲向水牢。
“在哪里？在哪里？”他急不可耐地吼道。
“你看。”敖燎指着水牢中央。
一个一尺见方的透明漩涡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空间漩涡？”猴子疑惑道。
“这地方前些天我搜过几次，这个漩涡是今天刚刚出现的。”敖燎解释道。
空间漩涡缓缓地旋转着，漩涡中心有一个黄豆大小的黑洞，一种熟悉的气息从黑洞中散溢出来。
“虚无界？这黑洞连接着虚无界。”猴子惊讶道。
“你再仔细感知下。”敖燎提醒道。
猴子靠近了些。
闭目感知。
他猛然睁开了眼。
在那虚无之中，猴子又感知到了两种不同的气息。
一种淡淡的岁月之力，这种岁月之力在之前被小松鼠和小花蛇“绑”进水帘洞时，感受到的岁月之力如出一辙。
而另一种气息，则令猴子欣喜若狂。果然是老山羊精的气息！
他还没死！
猴子抑制着心中的激动，仔细观察着空间漩涡。
惊奇地发现，竟是那股淡淡的岁月之力，在抵抗着虚无界的同化。两股力量互相抵抗消融，才形成了眼前小小的空间漩涡。只是这岁月之力明显有些后力不济，空间漩涡在缓缓地变小、合拢。
“我去把他救出来。”猴子道。
“你不要命了，那里是虚无界，你能出来一次，谁能保证你能出来第二次？”敖燎阻止道。
“放心吧，那里困不住我。”猴子将手伸向那黑洞中，漩涡黑洞瞬间一股恐怖的吸扯之力将他卷了进去。
“简直是胡来。”敖燎直跺脚。
正抱怨时，敖燎身体忽然一顿，神色大变。
他一脸阴沉地冲出水帘洞，来到了花果山与东海相连的海边上。
海面上，竖立着一道十丈多高、十丈之宽，不知其长的巨大浪头，聚而不散，就像一堵巍峨的城墙。
上面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的海族士兵，一眼望去，不下四十万。
为首的，则是冷面银甲的敖烈，还有他身后的龙族新晋的五个太乙仙。
龙族的精锐力量，几乎悉数到当，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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