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故乡
终于回到这里了……
杜彦航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往那座自己熟悉的山上走去。现在,晓美焰已经不去使用自己的能力来加快行进速度了,这样一步一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那种急着回到家乡的心情,还有那种害怕家乡已经完全改变了的担心,只有在这一步一步之后,才能得到缓解。
长时间离开家,物是人非的那种感觉已经是非常痛苦了,但如果人物皆非,那会带来的感受,一定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山路还算平整,不过弯弯曲曲地拐过了好几道弯,如果不登上那最后的一部,永远无法看到,这已经离开了那么久的故乡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野草,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延伸过来的灌木,少量的树木……还有那一片片已经是残骸的墙壁。
经过时间的洗刷,血迹自然是早早地就消失了,而那些血迹也成了植物们生长的养料,也许就是因为那些鲜血的滋养,才让这安宁而温馨的村子里,如今只剩下了寂静。
“变成……这个样子了吗?”杜彦航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痛苦,无论是谁看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变成了这种遗迹,都会非常地痛苦吧……
杜彦航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项月琴,她的表情也不怎么好,小脸有些发白,显然面对这样的场景让她很难将痛苦从自己的心中拔除掉。虽然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这里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绝对不会模糊。
“灵曲,我们回家看看吧……”杜彦航拉了拉项月琴的手。
“嗯。”项月琴点了点头,跟着杜彦航两个人向着村子里面走去了,村子里的路自然早就不存在了,两个人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向前走着。一边走,杜彦航还在看着周围的景色,只不过这些景色蕴含的美感,在他的心中已经全部都转化成痛苦了,也许他的视线里,那些草木都是不存在的,出现的是他小时候的那个村子,出现的是那些跟自己问好的村民们……
另一边的项月琴就没有这样去看周围的样子了,她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也许是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会看周围的一切吧,她一直都在看着地面上,仿佛自己现在走的,就是当年还存在在这个村子里的小路。
剩下的三个少女,虽然不属于这里,但看到这种场景,不由得都会被兄妹两人的情绪带入进去。三个少女都静静地跟在了兄妹二人身后,跟随着他们的步伐,向着草木更深处走去。
突然,杜彦航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旁被他拉着手的项月琴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往前走了两步,感觉到那只手紧紧地拉住了自己,才发现哥哥已经停了下来。
“这里是?”凌晨并没有去问杜彦航,而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这里就是我曾经的家。”杜彦航看了看那一块块散落在周围的石块和瓦砾,心中的悲伤更甚了。
凌晨立即闭上了嘴,本来只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但是引起了杜彦航心中的痛苦,这让她的心中也是很不好受。
“墨薇,没事的。”杜彦航也明白凌晨心中在想什么,转头送给她一个微笑,“我们去看看那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地方吧……”
项月琴点了点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回到自己的家乡,不仅没有任何一点的激动,有的还是无尽的悲伤。
凌晨是肯定会跟在他们身后的,至于另外两个少女,帆刈叶其实也挺好奇,这兄妹两人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虽然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但帆刈叶还是能够在这里嗅到一丝血腥气味。
这个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帆刈叶心中怀着这样的疑问,也跟在了兄妹二人身后,往远处走去了。
渐渐地,一行人离开了村子的范围,本来残存的血腥气息渐渐地也不存在了,这里应该是非常幸运的,没有像那个村子里面一样,沾染上那些痛苦。
“这是要上山?”凌晨看了看前方的路,再往前走就是上山的路了。
“其实比起村子里,山上才是最让我留恋的地方。”虽然凌晨已经故意去压低声音了,但杜彦航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包括我们焱家的宝物,也被我藏在了山上。”
“不会丢吗?”听说藏在了山上,凌晨稍微有些不解,总感觉这种没有人的地方,东西很容易就找不到的样子。
“正因为在山上才会放心啊!”杜彦航这样说道,“现在的科技程度,除了山上和海底,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在其他人的监控范围之外了,对于我们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地方了,毕竟想要得到那个东西的可是政府。”
凌晨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一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本来还能容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山路,渐渐地已经只能排成一条直线了。这样还不算完,又走了一段时间,连最短的路也不见了,只剩下了满山的草木。如果不是有杜彦航这个对山上非常熟悉非常了解的“本地人”,其他人自己来到这里肯定会迷路的。怪不得杜彦航会说藏在这里的东西,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
渐渐地,越过两道天然形成的山沟,终于到达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平台,而且在这块大石头旁边,草木也比较稀少,只有一两根小草在挣扎着生存着。
“在石头平台的另一边。”杜彦航这样说着,向石头平台的另一边走去。有着个大平台在,所有人也能够并排走开了,稍微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让人看了之后心中一震的事物。
“那是……”凌晨看着面前的景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了,那种震撼完全不是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村里的所有人,都在那里了。”杜彦航淡淡地说道,“除了我的大伯和父亲。”
没错,在石头平台的另一边,出现的是一大片墓地,一块块无字墓碑一排排的立在了面前那片土地上,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村子过去的故事。
“墓碑上为什么没有字?”晓美焰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我当时处理的也很慌乱,而且两个人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难了。”杜彦航这样说道,“有字的墓碑只有两个,在最后边。”
说完,杜彦航就向墓地走去了,看样子是要直接穿行过去,也许对他来说,只有那两块有字的碑,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片墓地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所有人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墓地的尽头,也终于看到了那两块有字的碑……
“焱灵心之墓”还有“谢清泉之墓”……
杜彦航没有再管其他的同伴,走到了两块墓碑之前,缓缓地跪了下来,对着这两块磕了个头。
在杜彦航之后,项月琴也跟了上去,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另外的三个人站在这里稍微有些尴尬,就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跟着一起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两个人,谢清泉她们还听说过,但那个焱灵心究竟是谁,她们根本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杜彦航支起了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同时也将一旁的项月琴扶了起来:“我将灵曲找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一帮的项月琴看了看杜彦航,不知道是为什么,抿了抿嘴:“对不起,但是让大家找了我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了,我也会作为一个妹妹照顾好哥哥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拥有了这些值得信任的朋友,我们两个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将我们的宝物夺走的!”
杜彦航听完了项月琴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说什么,再对着自己的两个同伴鞠了个躬,然后便转过了身:“各位,能不能弄一些发电装置过来,方便我们进入圣杯战场?”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着要进入圣杯战场吗?”帆刈叶听到杜彦航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不过现在你就算能进去又能做到些什么?”
“就算什么都不做,能够偶尔见见她们也好。”杜彦航这样回应道,“而且,一开始你们寒统领跟我说的那件事,我总不能拖掉吧?”
帆刈叶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晓美焰,显然表示这件事要让她去做了。晓美焰点了点头,也答应了下来,这种事情的确也是她去做比较合适一些,毕竟她可是曾经偷了那么多黑社会,那么多军队的武器的人啊!
“这附近还有一个山洞,那里是我们曾经住的地方。”杜彦航心里微微放心一些了,只要还能够进入圣杯战场,那自己这边的情况就会好很多,少的不去说,一直待在山中也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五个人也许会稍微有些挤,但是居住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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