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原来是大人才

早饭大米饭不仅管饱，而且每人还能吃到两块大肥肉和两个鸡蛋。

        张昊排在木栅内吃早饭，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狼吞虎咽。王冰竟然也吃了两块大肥肉和两个鸡蛋。大家的肚子里都没有油水，饭量个个都很大。这相当于是最后的早餐，从午饭开始就不会再有吃的了。

        张昊在大家都吃饱后，又把桶底米饭聚拢在一起，捏了两个大饭团塞口袋中。昨天的饭团在晚上行动后，由于肚子太饿，把它吃了。为了防备在今后一段时间，能有东西填肚子，有条件捏饭团时就必须捏。

        早饭过后，张昊站在巨大岩石上极目远眺。

        日军后撤了足有三公里，已看不清日军情况。

        昨晚的偷袭行动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日军非但没有进攻，相反却后撤了。

        从日军主动后撤这一点，就完全能推测出，昨晚张昊一行，极有可能真的端掉了日军指挥部。

        具体炸死了些什么人，张昊他们不可能知道，日军有传统，每当遇到重大损失时，都不会对外公布。事实上，昨晚张昊一行炸掉的确实是日军大队指挥部，日军一个中佐和几个少佐以及大队指挥部全体参谋被炸死。导致日军大队指挥体系瘫痪，日军哪还能对守山国军发动进攻？

        日军师团司令部得到这个消息后惊呆了，这可是到中国来后，遭遇到的最重大损失之一。

        日军师团司令部以为这个消息假如让外界知道了，必定会使日军士气受到重大打击，必将对中国军民的抗战信心起到重大鼓舞作用，所以，决定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不让外界知道，同时连夜命令从旅团部和联队抽调军官和参谋们前去接替那些被炸死的军官职务。

        日军大队主要军官由于是新调任的，需要休整，只能撤下，调派另一个大队前来进攻。

        王冰来到张昊身边，也眺望了一会后，小声说：“张排长，日军后退表明我们昨晚极有可能真把日军指挥部打掉了。”

        张昊看王冰，发现王冰的脸庞脏得很，就笑说：“怎么也该把脸收拾干净一些的吧？”

        王冰低下头，小声说：“只有您知道我是女人，把脸弄脏些，人家才不容易看出我是女人。”

        张昊轻轻叹气说：“王冰啊！你也会讲官话，从这一点就以看出，你是有文化的人。你不该混在战士中，在一线打仗。”

        王冰笑说：“我是高中生，你呢？人家说你是文盲，我不相信。”

        张昊笑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文化人！”

        王冰说：“你不象文盲！我感觉你象黄埔高材生。”

        张昊笑说：“多谢你的抬举！黄埔是我所向往的地方，可惜我不仅没有进过黄埔，就连黄埔毕业生一个都不认识。”

        王冰说：“你不象我们四川人。”

        张昊的眉头皱了皱，笑着反问：“想不想听我用四川话骂人？”

        王冰笑问：“那你是四川什么地方的人？”

        张昊看王冰，笑说：“一等兵王冰，请少问军官的私事。这是军事秘密，你必须懂这个规矩。”

        王冰吐舌头，笑说：“这么凶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会怕你。”

        张昊点头说：“大敌当前，你还能笑得出来，说明心理素质很好。你必须清楚，日军只是暂时撤退，日军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报复我们，也一定会对我们发动进攻。日军的进攻迟早会到来，到时必定又是血雨腥风。我命令你，立即到下面去休息。养足精神，做好战斗准备。”

        王冰立正，挺酥胸，向张昊敬礼，笑着大声说：“是！我一定养足精神，做好战斗准备。”

        王冰象吃了蜜糖一样笑嘻嘻离开后，顾连长来到张昊身边。

        顾连长小声说：“团长说，侦察兵报告，日军进行了调动，团长估计日军会在中午时分对我们阵地发动进攻。要我们做好坚决守住阵地准备，团长说，人在阵地在，全都战死了，阵地也不能丢。”

        张昊点头说：“我在观察地形，日军的惯常做法时，先炮击，再步兵攻击。日军炮击时，我们没有能力反击，日军步兵攻上来后，我想用手榴弹把日军打退。我在找可以安全扔手榴弹的地方。”

        顾连长脱下眼镜，用衣角擦仅剩的一个镜片，再戴上，眯着眼睛，点头说：“扔手榴弹时，一定得注意安全。”

        张昊笑说：“多谢连长关心。”

        顾连长看着张昊，抬手拍张昊的肩膀，笑说：“过去我只以为你是刺头，好想把你一枪崩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大人才。我不如你，我这个连长应该让你当。”

        张昊大笑说：“顾连长，子弹能杀人，吹捧同样能杀人，你不会想用软刀子杀我吧？”

        顾连长听后，哈哈大笑说：“张排长，就凭你能说出软刀子这句话，我过去绝对小看了你。我必须向你道歉。”

        中午，果然没有人送饭上来。

        在队伍应该吃午饭的时候，日军才开始对川军阵地打炮。

        日军炮击了十多分钟，有两颗迫击炮弹落木栅旁，炮弹破片狠狠打击了木栅，但木栅安然无恙，只有两根圆木松开。

        尘土从缝隙飘进来，大家甩了甩头，把覆盖在头发上的尘土甩掉，继续趴好。没有一个人受伤，也不可能会受伤。

        其他连虽然也用松树做了掩体，但由于质量没有张昊的做得好，有部分战士死伤。总体而言，炮击对守军的打击伤害并不大。

        张昊趴在大牛机枪旁观察山下形势，连长蹲张昊身后，大笑说：“张排长，你建造的工事真牢固，我假如早一点发现你的长处，我们队伍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了。”

        张昊一脸严肃说：“仗有得打呢！连长，敌人开始爬山了，我们得准备战斗了。”

        连长拔出驳壳枪，点头说：“我们的任务是坚守到天黑，有这么牢固工事保护，我想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张昊对大牛说：“机枪是宝贝，尽量点射，不要把枪管打坏了。”

        大牛好奇问：“万一日军有很多人冲上来怎么办？”

        张昊说：“偶而连射是可以的，但每次不能超过五秒钟，打一会，必然休息一下。”

        大牛点头说：“行！听你的。”

        张昊对王冰说：“帮大牛装子弹。”

        王冰大声说：“是！”

        张昊到一旁趴下，把三八大盖从一个缝隙中伸出，推子弹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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