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二)
影子连连点头,呻吟道:“哎呦,你揪疼我了,松手哇。”&1t;/p>
叶限松开她:“你可不许跑。”&1t;/p>
影子苦笑:“我还能跑哪去每天半夜都要来这里重演当年,真是太痛苦了,你可一定要把我带走啊。”&1t;/p>
“我还真有办法能带你走,你每天半夜出现,就没被这家人现?”&1t;/p>
“他们都看不到我。”&1t;/p>
影子说到这里,有点得意。&1t;/p>
“之前的孙家夫妻,还有后来的孙香香、陈大满以及死去的孙南,这些人都看不到你?”&1t;/p>
“还有那个姓6的表哥。”&1t;/p>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表哥。”叶限想到她出现时都是半夜,怎么能这么确定。“自然是那孙香香喊叫的呀。啊,表哥,表哥人家受不了,表哥,你好厉害……”影子忽然娇声娇气地开始呻吟起来,她演的极好,表情充沛还扭了几扭。&1t;/p>
“他们在家偷情,那陈大满呢?陈大满没现?”&1t;/p>
“自然是陈大满晚上不在家的时候呀。哎,那陈大满又高又壮,功夫也好的,每天晚上听着叫起来声音都更大,也不知道这孙香香怎么看上那小白脸的,明明叫着声音都小一些嘛,嗯,床晃得也没那么厉害。”影子猥琐地眨眨眼睛,“你说,这是为啥?”&1t;/p>
叶限伸手又揪了她头一下:“你问我,我问谁。”&1t;/p>
“难道这都是啥都不如偷?偷情的滋味好?”影子自言自语,“可惜,莫大美虽然寡妇招赘,性子泼辣点,可是从不和人眉来眼去,也不晓得这偷情的滋味美不美。唉,这人也是,早知道要被孙老实害死,不如偷上一把,让我这影子也尝尝鲜。”&1t;/p>
这影子絮絮叨叨的,叶限是听明白了。&1t;/p>
原来这个影鬼是当年莫大美自杀时候留下的影子,这影子只在莫大美死亡的12点左右出来活动,所以白天的事情她是不问三不知的,她只知道晚上自己出来那会的事情,叶限怎么问,也只能问出陈大满夫妻生活如何,孙香香偷情如何,孙南半夜尿炕这些琐碎事。到底孙香香是怎么死的,影鬼双手一摊:“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半夜以后的事,谁家小子磨牙,谁家媳妇吃不饱,找我准没错!”&1t;/p>
叶限已经决定将这影鬼收了将来送给陈飞扬,她觉得他们俩可真是天打雷劈的绝配,都那么的……猥琐。&1t;/p>
影鬼走了后,叶限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一晚上什么异常都没有。&1t;/p>
第二天小武按照陈大满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6表哥。&1t;/p>
6先生现在一个小学教数学,相貌斯文,戴着金边眼镜,和陈大满是完全不同的人。&1t;/p>
听说孙香香死了,他显得有点激动:“怎么死的?表妹她……”&1t;/p>
“你和孙香香不仅仅是表兄妹的关系吧?”&1t;/p>
6先生低下头,叹口气说:“孙香香的祖母是我姑祖母,我父亲和她父亲是表亲,姑祖母在世时候很想给我们订婚的,可我那表叔嫌弃我家穷,我父亲在村里教私塾,他看不上就把香香定给了陈大满,没想到陈家后来也败了,我表叔见我读了师范,又给我家写信想把香香许给我。没想到,后来表叔忽然就死了,一切又都没成,我和香香终究还是有缘无分。”&1t;/p>
“有缘无分,不见得吧?你们不是因为偷情还害死了孙南吗?”&1t;/p>
小武一点不给人留面子,直接抛出个棘手的问题。&1t;/p>
“这……”6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1t;/p>
“我来沪城找工作,一时间找不到房子,香香就让我住在厢房,当时我们开始真是乎情止乎礼的,从不越雷池一步。”&1t;/p>
6先生的讲述将小武带回半年多前的一个夜晚。&1t;/p>
那晚电闪雷鸣,外面下起了大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孙香香现弟弟孙南高烧了。&1t;/p>
那天陈大满在码头值班,这种大雨天气,他要负责码头上货物的安全。&1t;/p>
孙香香敲开了表哥6先生的门,6先生一看孙南烧的迷迷糊糊,二话不说,和孙香香一起给孙南穿上雨衣,背起来就走。&1t;/p>
到了医院送进急诊,孙香香才想到6表哥浑身都湿透了,因为孙南要住院观察,6表哥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去了。&1t;/p>
从这以后,孙香香觉得6表哥虽然是个书生,有担待也是个男子汉,后来俩人说起当年差点订婚的事情,一池春水被搅动,终于在某个夜晚,趁着陈大满不在家,这俩人滚到一处。偷情的日子紧张刺激,如果不是那晚孙南吃了拌有鼠药的米饭毒死,一切可能还不会暴露。&1t;/p>
那晚俩人偷情,热火朝天搂成一团。&1t;/p>
孙南半夜饿醒了,听着姐姐房里有动静,他虽然脑子不太清爽,但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去敲门要姐姐给找吃的,就自己去厨房找到一碗饭就吃掉了。凌晨的时候作起来,疼的叫喊,孙香香和6表哥搂抱在一起睡的正香,根本就没听到。第二天才现孙南已经死在房间,人都硬了。&1t;/p>
陈大满回家知道小舅子死了,追问那时孙香香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孙香香脸一下子红了,6表哥也低头不吭声,陈大满当即就产生了怀疑。终于在一个夜晚将这俩人抓奸在床,于是6先生就搬了出去。&1t;/p>
“两个月前,你搬走的?”&1t;/p>
“对。”6先生低下头去,“有辱斯文啊。”&1t;/p>
“陈大满当时表现的如何?”&1t;/p>
“还能如何,叫嚣着要把我打死,香香和他吵,说本来要和我做夫妻的,是他横插一杠子破坏了我们的姻缘。”6表哥说到这叹息一声,“要是我表叔多活几年,香香就能嫁给我了,一定不会嫁给那莽夫。”&1t;/p>
“那孙香香的母亲呢?她当时是看中你还是陈大满?”&1t;/p>
“当然是我啊,我家怎么都是读书人书香门第,那陈大满穷的要死,还背着他父亲欠下的赌债。若我表叔表婶都活着,香香是一定要嫁给我的。”&1t;/p>
“人算不如天算,孙财若是不得痨病……”&1t;/p>
“痨病?”6表哥反问,“谁说的我表叔是痨病死的?”&1t;/p>
小武愣住,难道不是?&1t;/p>
“他是咳嗽几天,可那是受了风寒,不会死人的,说实话,他死的很蹊跷,没几天我表婶就在河里淹死了,谁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在河里淹死。”&1t;/p>
6表哥忽然苦笑下:”现在这家人都死绝了。警察先生,你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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