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6雅安今天开了辆非常骚包的敞篷跑车，吊带裙配皮草，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今天不蹦迪，明天变垃圾。
桑冉愣了两秒，坐后排不尊重开车人，趴挡风玻璃是成龙，被绑架才躺后备箱，坐车顶那是阿三。
然后她犹豫的坐上了副驾驶。
6雅安悠悠的看她一眼，踩下油门：“真羡慕先天条件好的人。”
桑冉：“……”我不是，我没有。
6雅安认真的说：“你别这样看我，他们肯定一个比一个穿得更像行走的圣诞树。”
6雅安转着方向盘泊车，桑冉看了眼九里香的招牌，是家苍蝇馆子，口味秘方很独特，以前6升带她来过。
桑冉一路上给6升编辑了几条短信都被她删除，关思敏的事情她总觉得6升在里面掺了一脚。
她想了想，最后吝啬的给他了短短四个字：【不回家了】。
6雅安站在吸烟区点了支烟，朝桑冉摆了摆手：“未成年离我远点。”
“我记得你不是戒烟了么？”桑冉知道6雅安拿她的衣品风格说事，她摸了摸鼻子，其实她化个仿妆，也可以试试走妖艳贱货的路子。
6雅安耸肩：“国外压力大。”
桑冉“哦”一声，默默在旁边等她。
6雅安隔着云里雾里打量着桑冉：“家里人都说二叔他金屋藏娇，宝贝疙瘩似的藏着掖着不给人见。”
“是么？”桑冉眨了眨眼，她脸上有点热。
马尾辫安静的躺在她肩上，漆黑清澈的瞳孔，猫一样的丹凤眼，雪肌露出象牙白的光晕。
6雅安刚开始觉得关于桑冉和二叔在一起这件事，应该是桑冉吃了大亏。现在突然又觉得，按照桑冉的反射弧，二叔一定过的很苦。
“二叔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强制他做。”6雅安摁灭剩下的半截烟头，“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一躲在器材室抽烟被你现，你捂着鼻子一直往后躲，你看，你现在没有。”
桑冉抿了抿唇：“因为以前我太过清纯不做作，现在我是成年人了。”
“不对，”6雅安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二叔抽烟的时候很性.感？”
桑冉摇头否定：“没有。”
“你知道T市这些名媛都说我二叔什么吗？”6雅安学着那些人矫情的口吻，“人不如烟系列，每天日常许愿，想当我二叔指间的事后烟。”
“邪教组织？”桑冉一头雾水，像一团毛线扯得乱七八糟，她怎么没听说过。
6雅安当然不会告诉她，名媛圈的底线你无法想象，清了清嗓子问她：“二叔他床.技究竟怎么样？”
桑冉看着6雅安的星星眼。
6升活.好不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6升确实是个色.情.狂，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迷之可怕。
桑冉一脸纠结，6雅安给她打保证：“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就告诉我吧。”
桑冉神情恍惚，喏动着唇，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6雅安好心提醒她：“比如说前戏，持久力。”
“强无敌。”桑冉说完后，又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合格的妻子，给足6升面子。
“这么……强悍的么？”6雅安的表情复杂，“你这小身板受得了么？”
“还好吧……”桑冉硬着头皮打圆场，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慌来圆，她以后再也不要给6升面子了，反正他也不要脸。
同学聚会总会有一个活跃人士。
“现在房价都快赶上纽约曼哈顿了，买学区房可要命喽，幸好我去年就买了。”一句话既秀出了学区房，又秀了自己投资成功。
桑冉和6雅安推门进去时，围在人群里翟逸的侃侃而谈，露出腕上的江诗丹顿男士表，看起来好像混得人模狗样很厉害。
6雅安给她小声解释：“抱歉啊，桑冉，我也是才知道方恺回老家考公务员的事，另外几个也腾不出空来。”
“没事。”桑冉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翟逸的名片了一圈，到桑冉面前却掠过她直接递给6雅安。
“6主管。”翟逸叫得是6雅安的公司职务。
6雅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接过名片轻飘飘扔地上，被她十公分的细高跟踩在脚下。
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桑冉顶着巨大的鸭梨被所有人注视着。
她想，自己还是更享受被镁光灯聚焦。
“这不是我们家小桑冉么？”桑冉肩上挎过男人的手臂，棕色的小卷毛，小奶狗一样挠过她的脸颊，“老班长，我记得你以前每天缠着桑冉教你解应用题，现在怎么脸翻的比狗还快啊？”
翟逸整个人僵在原地，毕竟在他的字典里，即使是怼人也得商业化的怼人，他踏入社会后很少听到这么直白的话。
乔远帆一把揪过桑冉的连衣帽：“矮冬瓜，你瘦了。”
桑冉抢回帽边，她后悔今天穿这件卫衣了。
“我现在长高了好么？”叫谁矮冬瓜呢。
她抬起眼睫，面前的男人气质温和，松松垮垮的裤腿微卷，上身穿了一件怀旧风的衬衫，颜色清淡，肩胛骨上搭着双肩包的半边带子。
“你这穿得也太随意了。”桑冉开启嘲讽模式。
“是啊，这不是过来给你垫底么？”乔远帆一点都不客气的给自己加了个座位。
“我现在就感觉两个高中生坐在旁边。”6雅安忍不住吐槽。
“6阿姨，你知道就好。”乔远帆露出标准的法式微笑。
“他不懂事，算了算了。”桑冉礼貌性阻拦一下，“应该叫6姐姐。”
6雅安难得看到桑冉语气轻快的样子，百感交集，想起以前高中时期，他们每天除了搞事就是互相揭对方老底。
“二……”后面一个婶字被桑冉紧紧捂住。
桑冉都快哭给她看了，6雅安掰开她的手：“行了，没有下次。”
翟逸被晾了半天，晃着手上的红酒杯，敬了敬桑冉：“刚才疏忽。”
桑冉看他一饮而尽，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一杯。
乔远帆没多想，记得以前桑冉和他们上网吃烧烤摊的时候，酒量还可以。
他果断给了翟逸一个“骗鬼呢”眼神，“那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班的团宠——桑冉。”
翟逸弯下腰，朝桑冉来了个夸张的欧美式拥抱：“大明星，以后常联系。”摆明了看不上桑冉这样的女明星。
在他眼里这些女人都是酒肉饭局的消遣，所以翟逸不止一次的怀疑人生，桑冉为什么会选择进娱乐圈。
一班又名火箭班，桑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考进去的。对比其他人现在的事业有成，大学时期开工作室做自媒体，分分钟百万上下，名列第一的学神却走起下坡路。
桑冉其实不觉得落差巨大。
乔远帆没好气的看着翟逸：“说人话，常联系你就别做梦了。”
翟逸喋喋不休的抱怨，什么人手不够经常加班，没了他整个项目都要停摆。
乔远帆和他大眼瞪小眼：“关我什么事？”
看戏到现在的6雅安燃起熊熊之魂，附到桑冉耳边：“怎么办，我好想告诉他们，明明你才是在座身价最高的。”
桑冉不同意：“那你还是选择憋着吧。”
6雅安选择转移注意力，问乔远帆：“签售会办的很成功？”
桑冉一脑袋问号：“什么签售会？”
“人家现在是漫画家。”6雅安开启吹捧模式，“听说上次签售会人山人海，万千少女穿着Jk制服给他举牌。”
“原来你一直在画画啊。”桑冉想起高中时期沉迷画室的乔远帆。
乔远帆笑了笑：“师傅教的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桑冉欣慰，“我更怀念你so1o输了叫我爸爸。”
“你漫画是跟桑冉学的？”6雅安显然很诧异，“我说呢，你以前不是学油画的么。”
乔远帆和桑冉提起玩游戏的事，桑冉果断拒绝：“我现在修身养性，定点按时睡美容觉。”
“熬最深的夜晚，涂最贵的眼霜。”乔远帆感慨，“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同一个桑冉给我说过的话。”
桑冉没吭声。
吃完饭桑冉继续蹭6雅安的车，6雅安的兴致很高，桑冉不想扫她的兴，晕头转向跟着她进了零度。
她听钱鑫鑫说过，零度是T市最大的商务会所，数不清的社会名流出入，纸醉金迷的地方。
翟逸站在大堂和人交涉，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6雅安扭着腰过去：“报我的名字吧。”
上电梯前桑冉被乔远帆提着帽子进了旁边的vip专用电梯。
她抢回他被攥在手上的帽子：“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尊重点。”
“陪我见个人。”乔远帆摁上电梯。
桑冉不太愿意：“不要。”
“我四年前离开T市前一天，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桑冉回想了一下，诚实的说：“是啊。”
“我的条件就是你陪我见个人。”
乔远帆朝她摊手。
桑冉跟在他身后进了顶层，欧式中世纪的古建筑装修风格，穿过长廊到尽头的房间。
乔远帆敲了三声门，推门进去。
桑冉深吸一口气，认命的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
她没想到会遇到6升，她唯一面熟的面孔。
黑色衬衫解了领口的三颗扣，他的脸廓埋在光影里，刻画分明，冷峻寡言，翻开桌上的扑克牌，皇家同花顺。
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淡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狠狠的嘬一口烟，有一种颓废又放纵的美感。
桑冉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6升有没有看到自己。
乔远帆走了两步又回头揪她帽子，桑冉生气的说：“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拽我帽子。”
“二哥，你真行。新开的瑞士账户，一个晚上被你压榨光了。”乔嘉臣一脸心痛，冷不丁瞥到乔远帆，朝他招了招手，“远帆呐。”
乔远帆点点头，喊了声：“小舅。”
“你怎么来零度了？我听你妈说你最近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家里搞创作。”乔嘉臣眉头一挑，盯着桑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漂亮的过分看起来却傻乎乎的，尤其是和乔远帆站在一起像一对活宝，“女朋友？”
乔远帆没否认，把桑冉护到身后的动作暴露了一切。
桑冉：“……”
6升睃了一眼乔远帆，眸光阴沉。
他想起四年前圣诞节自己那一身行头，简直滑稽。
闹了半天，说不定他在桑冉心里只是个盗版乔远帆。
现在正版来了，盗版当然要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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